“是嘛。那皇上可以去找一個心合的人一起守夜啊。”蕭雪尋揶揄的說道。
蕭雪尋本以爲司空御痕會生氣,卻不想他說道:“朕去了。”那三個字是那麼的落寞孤寂,讓蕭雪尋都覺得剛纔的語氣有些過分了。
今天是除夕,域王司空雍域四年沒有在皇城了,這是他回來後過的第一個年。
所以爲了表示他身爲皇兄對弟弟的友愛和睦,他讓司空雍域帶着王妃阮氏一同進宮過除夕。
除夕飯吃過之後,皇太后上了年紀,不能熬夜就早早的睡了。
司空御痕、姜貌、司空雍域和阮氏,再加上司空浩南五人在永和宮內圍桌守夜。
中途司空雍域藉口小解出去了,可是很長時間都不見回來。
司空御痕知道他是藉口離開了,於是他也找了一個藉口,去找蕭雪尋。
他回到泰和宮,卻沒找到蕭雪尋的影子,於是就到御花園。卻遠遠的看到她在和司空雍域說話。
司空御痕本想上前強行拉走蕭雪尋的,可是他腳向前移動了一步後,又狠狠的撤了回來。
那一刻,從來沒有害怕過的他,心中竟然升起一絲的膽怯。就算他不想承認,可是卻無法欺騙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
他害怕蕭雪尋生氣,害怕蕭雪尋討厭他,害怕他們本就破裂的關係變的更加糟糕。
於是,他壓下了心中瘋狂生長的嫉妒、佔有慾,逼迫自己轉身離開了。
望月樓是他能感覺到她的地方,是他思念蕭雪尋的地方。於是,他來到了這裡。
原本沒敢奢望着蕭雪尋能夠來這裡,卻沒想到,在他最低落的時候,他聽到了她的腳步聲。
沒有人能夠想到,當聽到她腳步聲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緊張。他竟然緊張了!
那種感覺,將他自己都嚇到了。緊張過後,就是一陣雀躍、興奮。
雖然他裝的深沉冷漠,站在那裡一動沒動。
“朕去了。”司空御痕連自己也沒發覺,那三個字中透漏了多少的孤寂落寞。
蕭雪尋本想要酸他幾句,可是那早已準備好的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被他的情緒壓下去了。
整個望月臺一下子靜了下來,彼此的呼吸聲,甚至是心跳聲,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麼的清晰可聞。
咚咚咚……
這樣的氣氛讓蕭雪尋感覺有些壓抑。如果司空御痕像以往那樣,冷漠霸道不近人情,甚至是毒蛇的諷刺她幾句的話,蕭雪尋很可能不會這樣壓抑。
可今天,司空御痕就像是抽風了一樣,讓她沒辦法和他作對。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就在蕭雪尋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寧靜的時候,司空御痕終於說話了。
“剛纔……”司空御痕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見到……他了?”
“他?”這樣一個沒頭沒尾,而有些扭捏的問話,讓蕭雪尋驚愕了一下。
她發誓,她第一次看到司空御痕這樣。
但驚愣過後,她似乎明瞭他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
於是應道:“是的,御花園碰到了,就聊了兩句。”
“那他知道你的身份嗎?”司空御痕問道。
蕭雪尋轉頭看着他說道:“不知道吧。”
雖然他是跟她說了很多,但是應該不會知道她是蕭雪尋的吧!畢竟後宮內還有一個假的“蕭雪尋”存在。
“那你會告訴他嗎?”司空御痕又問道。
蕭雪尋奇怪的看了一眼司空御痕,說道:“皇上,你認爲我會告訴他嗎?說真的,我本不想再跟你跟他有任何的交集。若不是你認出了我,並強行將我留在宮中,你以爲現如今我會在這裡嗎?”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朕沒有認出你,你這輩子就不打算跟朕相見了嗎?”司空御痕突然抓住了蕭雪尋的肩膀,用力扳正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自己。
蕭雪尋不想欺騙他,肯定的點頭。
“爲什麼?”司空御痕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得加重,不是知道是太過用力了還是因爲緊張,他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他的聲音明明沒有以往的冰冷,也聽不出憤怒,眼神也相當的緩和。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蕭雪尋看着他就是忍不住害怕,忍不住心痛。她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眼睛。
司空御痕的眼神是沒有冰冷,沒有陰沉,可卻隱隱的散發着一種悲傷。這是蕭雪尋從來沒有在他眼中看到過的情緒。
就是五年前他用劍刺穿她的身體的時候,也沒有過這種情緒。
“我……唔。”
蕭雪尋想要說什麼,可剛擡起頭脣就被司空御痕狠狠的堵上了。然後她感覺一陣旋轉,砰的一聲,整個後背抵在了欄杆上。
那冰冷而堅硬的石欄杆隔的她很疼,她忍不住痛的想要喊,可一張嘴一條滑膩的龍舌就趁勢鑽了進去。
“唔……唔……”蕭雪尋劇烈的掙扎,雙手用力拍打司空御痕的背,腳下也不閒着對着他猛踹。
可是司空御痕就像是一尊石雕一樣,完全不理會她的粗魯,壓着她狂吻。
蕭雪尋氣惱的想要出手刺昏他。可她銀針剛出現在手中,司空御痕就停了下來。
他粗重的喘息着,額頭抵着蕭雪尋的額頭,用幾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低低的說道:“不要離開我,不要拒絕我好嗎?算我求你,行嗎?我一生高傲,我生來尊貴,是聖麟的皇,是天子高高在上,從來不求人也不用求人。可是,今天我求你,求你別離開我好嗎?”
蕭雪尋不知道該說什麼,那銀針還在指間捏着,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看蕭雪尋不說話,司空御痕繼續說道:“我知道,我傷害過你。甚至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都是我的錯。我誤會你背叛了我,刺傷了你,傷了你的心也是我的錯。我知道我本不該求你留下,可是沒有你,我真的活的不像是一個人。”
“我本以爲,這天下都是我的,你也必須是我的,必須聽我的。我高高在上不肯向你認錯,不肯向你低頭。甚至利用權力將你強制留在身邊。但是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有多患得患失。每天看着你,我卻感覺你離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