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兒緩慢來到鐵林身邊,嬌羞地站着,並不知曉該說些什麼。
“娘娘現下睡下了?”鐵林開口道。
欣兒點頭道:“已然睡下了,倒是不方便前來看望鐵守衛了。不知鐵守衛可還有什麼要事?”
“我只是跟隨在聖上身邊罷了。最近都是無事的。”
“原是這樣啊。呵呵……”欣兒道。
倒是不知曉現在該說些什麼話題。如此寂靜的夜,倒還是第一次單獨同男子閒聊。
鐵林轉身對着院子道:“姑娘可是方便到院中相聚?”
“自然。”
而後鐵林便與欣兒到了院子中的石凳子上坐下,一同體會夜的氣息在耳邊的彌散。
鐵林原來卻是個不近女色的人,因冷酷無情纔會被南宮澤選中留在身邊做事。
只是不知爲何見到欣兒後一切都是發生了變化。竟是會在平白的時光中想起欣兒。想着與欣兒一起體會人生的冷暖。
“聖上最近都是在忙些什麼東西?”欣兒終是開口打破寂靜道。
“只是向平常一般罷了。且我不是日日在聖上身邊,斷是不知曉。”
本是想借鐵林之口得知南宮澤最近忙的事情,以便尋些時機前去告知南宮澤小皇子的事情。現下竟是並不知曉了。
“若是上天有靈,真是希望聖上不會再這樣對待娘娘。我倒是希望替娘娘承受所有的痛楚。”欣兒仰望着天空真心道。
“對了,你是怎麼才服侍娘娘的?娘娘原先不是隻有簫王妃一人服侍的嗎?”
“怎麼,聖上就沒有讓你私自調查這件事情?怎麼會瞞過你呢?”欣兒打趣道。
鐵林先是矇住了,而後道:“聖上斷是沒有讓我這般做。”
欣兒見此不禁撲哧一聲笑道:“只是逗你的罷了,看你方纔緊張的摸樣。”
鐵林聞此亦是笑着。
而後欣兒停住笑聲,道:“可是知曉先前在王府裡的時候有一個丫鬟因得罪了娘娘而被聖上打了板子?”
“聽說過,只是那時我只是暗中的人物,斷是不知曉細節的。”
欣兒看了一眼鐵林,而後道:“那時一個丫鬟得罪了娘娘,還說娘娘的王妃之位是從德妃娘娘手中搶來的,就似個強盜一般。我本是以爲娘娘會嚴懲那個丫鬟。不料娘娘只是訓斥了那丫鬟一遍,而後竟是給了每名打掃的丫鬟一錠銀子。告知若是日後不願爲她效力大可以不去,免得擾亂了娘娘的耳根。我當時便甚是佩服娘娘。之後便只有我一個丫鬟去打掃娘娘額院子。便就這樣被娘娘要了過去服侍。”
“如今更是看得出娘娘待你很好。”
“自然。所以爲了娘娘,我寧願捨棄自己的性命。”欣兒堅定道。
語氣傳入鐵林的耳中,不禁讓鐵林對欣兒又是佩服的。
“那有沒有想過有一日離開娘娘過自己的生活?”鐵林凝望着欣兒道。
欣兒聞此定睛看着鐵林許久,這話的言外之意不難猜出。只是現下一切應當以若芸爲重,斷是不能考慮到自己。
而後欣兒轉移
自己的視線,不再看着鐵林道:“娘娘對我恩重如山。此生服侍娘娘,無怨無悔。斷是沒有想過離開娘娘過自己的生活。”
“那麼現在是否可以想想?”鐵林依舊看着欣兒的臉道。
“此生不會離開娘娘半步。”
“任誰都不行?就算是愛上了某個人也是不會?”
“任誰都不行。只會在娘娘身邊守護娘娘。”
任誰都不行,好是訣別的回答,不給鐵林絲毫的希望。
隨即,鐵林起身背對着欣兒道:“時候不早了,煩姑娘告知娘娘屬下先退下。近日不會再來竹風閣擾亂姑娘了。”
言罷,鐵林便是提步離去。
沒有想到欣兒會這樣言說,所謂的戀情還沒開始便是被欣兒的話語澆滅,沒有絲毫再次燃燒的希望。
欣兒看着鐵林離去的背影,心裡抑制的傷感終究流落。
若芸輕擡腳步來到欣兒身邊,雙手放在欣兒的肩上慢慢拍了幾下,安慰欣兒。
欣兒忙轉身看是若芸,便急忙起身道:“娘娘見不得風,現今怎麼出來了?”
隨後欣兒便扶住若芸進了裡屋,服侍若芸躺在牀榻上。
若芸拭乾欣兒眼角的淚痕道:“鐵林的那番話你應該知曉他的意圖,怎麼就是這般拒絕他?”
欣兒坐在若芸的身側,輕聲道:“奴婢此生是要服侍娘娘的。娘娘現下這般情形,小皇子還是年幼,奴婢怎能想其它的事情?只是不想先給他希望,待日後破滅的好。”
欣兒的無奈聲陣陣傳來,若芸道:“是我害苦了你。”
欣兒自是搖搖頭,而後平復自己的心情,抑制自己內心的傷感道:“娘娘言重了。”
鐵林倒真是一連幾日都未曾出現在竹風閣,沒了期待,欣兒只覺得每日的時光竟是那麼長。好在是有小翠時不時的前去,若不然,倒真是回到了先前的冷清時光。
南宮澤正是在牀榻上休息,似是猛然想起了一般,現下似乎已是到了若芸臨盆的日子,怎麼什麼動靜都沒有?
而後便讓順子前來道:“皇后娘娘近日可是臨盆了?”
順子恭敬道:“奴才不知。以前御醫的話語是說娘娘的臨盆之日應該是在昨日。只是奴才未曾聽說哪個御醫前往竹風閣。應該是還未曾臨盆吧。”
想來也是,若是真是到了臨盆的時期,那宮中應該是有些動靜的,自己亦是會知曉的。斷是不會想現下這般寂靜了。
想罷,南宮澤便不予理會,繼續歇息。只是心中還是會隱隱想到若芸臨盆的事情。
終是睡不着,便前去了煙雨閣一趟,看看穆宛現下的情形可是好了一些。
“這幾日感覺怎樣?有沒有好點?”南宮澤來到穆宛身邊輕聲道。
穆宛笑着,而後道:“倒是好了許多,聖上不用擔憂。”
只是瞬間竟是又咳嗽了兩三聲。
南宮澤忙用自己的手輕拍穆宛的背,道:“只是言說不讓朕擔憂,朕怎會不擔憂?這幾日真看還是沒有絲毫的好轉,斷是不知這一羣御醫是開了什麼的藥。”
“御醫也說了,要服用一年半載的藥,現下才幾日,怎能這般快的就見好?”
穆宛輕聲在南宮澤的耳畔訴說,只是不想惹得南宮澤鬧心在南宮澤的心中留下個好的名聲罷了。
“聖上每日都來看望臣妾,臣妾甚是欣喜。只是臣妾斷不敢聖上因此而耽誤了政務。聖上無須掛念,松子自會盡力服侍臣妾。聖上若是有事情,便先去忙。”穆宛溫婉道。
心中因想着若芸,南宮澤在煙雨閣亦是不想再待下去的。便道:“那你就先歇着。朕明日再來看你。”
離開之際還告誡松子要好生的服侍穆宛,若是出了差錯,問她是問。
松子得令後慌張地向南宮澤行禮誓言定會好生服侍穆宛。
在宮中胡亂溜達,心中是想前往竹風閣的,只是表面上還嘔着氣,所以沒有徑直前往竹風閣。
許是腳步會跟隨心中嚮往的地方保持着相同的步伐。南宮澤只是在溜達了一會兒後來到竹風閣的門前。
昔日的場景固然不在,只是蕭條的景象。門外那些許的樹枝更是增添了竹風閣落敗的今日。看得心中孤涼。
“聖上現下已然走到竹風閣,便前去看看吧。”順子在南宮澤的身後輕聲道。
只是因爲看南宮澤在竹風閣停留了許久未曾離去,便深知南宮澤的心是想前去的,順子便開口道。
南宮澤轉過身,背對着竹風閣,道:“朕已下過旨意,斷不會輕易踏入竹風閣一步。今日怎能違背?”
“聖上今日前去只當做是前去看望娘娘腹中的皇子,如此便是沒有違背當初的旨意。”順子依舊在南宮澤的身側勸解道。
聞此,南宮澤轉過身,道:“確實如此,今日朕只是擔憂小皇子便是前來,並不是看望皇后。這樣,怎算違背當初的旨意呢?你倒是聰明的。”
言罷,南宮澤便提步進入竹風閣,昔日的場景已然不在。閣中的丫鬟們亦是不知去了哪裡一般,沒有絲毫的人影。
聽聞腳步聲的傳來,欣兒在裡屋道:“何人前來?”而後便邁着步伐從裡屋出來。
見是南宮澤的到來,欣兒先是驚住了,呆在原地,而後猛然向南宮澤行禮道:“奴婢見過聖上,聖上萬安。”
“免,如今竹風閣只有你一個丫鬟服侍皇后嗎?”南宮澤看看竹風閣的四周道。
“回聖上,娘娘進入冷宮之後便是隻有奴婢一人留下服侍娘娘。”欣兒低着頭道。
“皇后一切安好?現下皇后在哪裡?”南宮澤再次道。
恰在此時,若芸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欣兒,可是有誰前來了?”
欣兒方想答話,卻是被南宮澤阻止了。而後南宮澤放輕腳步聲,邁步到裡屋,方想和若芸說着話,卻只見若芸正是半坐在牀榻上,懷中抱着一個嬰兒。
南宮澤瞬間懵了,那嬰兒是,是若芸腹中的小皇子?
“欣兒,外面是誰……?”若芸擡起頭微笑着向對面的人說話。
本是猜想是欣兒前來,倒是不知面前的竟是南宮澤,方纔的話語只是說了一半便停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