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兩人只要稍微留心就能看到我兩,但他們確實大意了。
我一直糾結是否應該持槍射擊,可萬一這二人要是刀槍不入那我就白饒自己和雪蓮花兩條命了。
思來想去又覺得這二人再牛逼也不過是血肉之軀,不可能抵擋突擊步槍的穿透力,正當我準備舉槍射擊時,忽然兩人站了起來,我趕緊又把微微抻出的身體縮了回去,嚇的心臟一陣狂跳。
聲音尖利的人道:“走,估計他們明天就能出來了。”
說罷兩人出洞穴後關上了門,洞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
我捂着尚且狂跳不已的心臟靠在石壁上道:“差一點就把自己給賣了,這兩人就是德西族的戰士?”
“是的,如果我被他們發現會立刻送往祭祀臺。”
“然後呢?”
“他們會砍掉我的腦袋,挖出心臟祭祀德西族的圖騰雪狼神。”
“你這個女娃娃真是膽大包天,明知道他們會以如此殘酷的的手段對待你,還敢獨自一人深入險地,以後千萬不能意氣用事了。”我叮囑道。
“我就想找到哥哥,剛纔那兩人說的洛洛就是哥哥喜歡的德西族姑娘,如果他們兩人可以成婚,一定會緩解兩族間上千年的仇恨,我不想再看到互相殘殺,其實歸根結底我們雪原神的後代,爲什麼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
姑娘年紀不大,倒有一顆悲憫之心。
我點亮手電走到被他們割喉的屍體前用刀割開其中一人身上,只見裡面居然是個黑人,身穿軍服,看來又一波“新人”出現了,接着我又割開幾人身上的蛛絲,有黑人有白人,身上軍服統一制式,甚至還見到了一個亞洲人的面孔,看樣子似乎是個棒子。
這羣人脖子上掛着軍牌,每個都有編號,我估計十有八九是從太平洋西邊那個國家秘密潛入的。
終於還是看到了這位拿自己當全世界人民爹的國家軍人。
但一個新的疑問隨即而來,他們來到此地是爲了執行什麼任務?
是爲了那幫新納粹分子。還是和那幫人一樣爲了得到納比、德西兩族人所擁有的隱秘力量?
再繼續深入的去想連這些外國人都知道百合子有人,爲什麼和這些人同宗一脈的漢人,尤其是靠着共同生活了近千年的我們居然會將百合子定義爲無人區?
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我們此來的任務究竟真是爲了找那五人還是另有他用?想到這兒我內心的疑問反而越來越多。
“你爲這些人感到惋惜嗎?”雪蓮花走到我身邊問道。
“沒那功夫,這些貪心不足的人死了活該。”
“你想知道他們爲何要往洞裡灌入血水?”
“咱們應該下去看看,他們不可能是爲了殺人而殺人的。”於是我兩走到洞口前,雪蓮花扭動機關打開了門
只見洞內燭火飄動,藉着明亮的火光我們能看到其下空間橫向擺放着六口透明的水晶棺材,詭異的是每口棺材內都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如果猜得沒錯這應該是人的鮮血。
通過洞口的木梯我們到了內層洞穴,只見洞口有一根水晶製成的細長管道一直延伸至水晶棺材,那些人的鮮血真是通過這根管道流入棺材內,其中兩口棺材各泡着一個身材彪悍的年輕人,身上紋着狼頭紋身,都是德西族的戰士。
下層山洞的面積比上層要大,除了六口棺材,靠左邊的石壁上還嵌入這一口色彩斑斕的石棺,形狀有點類似於盛放埃及法老木乃伊的棺材,只是正面人形圖案換成了一個狼首人身的圖案。
雪蓮花驚訝的盯着石棺仔細看了很久才道:“難道這是德西族聖地?”
“聖地?”在我的概念中聖地自然得是一座大張旗鼓,金碧輝煌的建築,周圍明哨暗哨怎麼也得有幾十上百口子人。
“沒錯,這就是德西族的聖地,因爲這片雪原就位於德西族領地的中心區域,無論從哪個方面進入,都必須穿過他們控制的領地,所以能來到這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總是有意外發生的,他們現在集中力量在尋找我的哥哥和洛洛,否則咱們早就遇到德西族的戰士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繞着山洞巡視,正前方有兩三節聳起的石柱,形狀就像是白蟻搭建的巢穴,將山洞隔成兩片區域,從石柱空隙處望去背面似乎有一塊銅製的面板,看來此洞還有玄機,於是跟着雪蓮花一起走過去。
沒想到她剛剛轉過石柱後驀然爆發出一陣淒厲的嚎叫聲,我暗道:不好。趕緊跑步上前,轉過去後赫然見到石柱後有一片寬闊的石臺,石臺後是一把金光閃閃表面鑲着着各種做工考究寶石的金椅,椅子當中端坐着一位身形高大,狼首人身的德西族先祖,他左手威嚴的按在扶手上,右手握着一柄同樣是純金製成的法杖。
然而在這處先祖祭臺上供奉着兩顆人頭,兩顆活人的人頭,一男一女,這男人長着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滿頭長髮被紅繩固定在腦後,雖然早已死亡,但一對眼睛依舊瞪得滾圓,這一定是在臨死前和敵人怒目相視的眼神。
死亡的女人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膚色黝黑,但五官娟秀,她是閉着雙眼,但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最可怕的並不是這兩顆人頭,而是祭臺上三口盛滿透明液體的水晶瓶子,兩口中盛放的是人的心臟,還有一口盛放的居然是胎盤,孩子已經具備人形,估計應該有五六個月的身孕。
雪蓮花大聲哭泣着跪在祭臺前不停叫喊道:“哥、哥……”聲音如泣如訴,讓人不忍傾聽。
她的心情我當然能夠理解,寧可深入險地尋找哥哥,這足以說明兄妹間的感情極深,只是原本一切的希望都隨着眼前出現的慘烈狀況而被瞬間擊打的粉碎。
如果僅僅是死或許從情感上還能接受,可眼前這二人死的實在過於慘烈,不但被割了腦袋甚至破腹挖心,連肚子裡的孩子都被活生生取出當成祭品。
如果說男人還是納比族人,是死對頭,這女人可是德西族的族人,爲何要使用如此殘酷的手段對待她?這些人簡直比狼都要狠毒。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殘酷一幕弄得連喘氣都喘不勻實,何況親眼見到兄長慘死的雪蓮花。
我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她,雪蓮花跪倒跪倒在哥哥的首級面前痛哭良久纔對我道:“他們爲何要如此殘忍?爲何不能選擇和平相處,連孩子都不能放過,簡直就是一羣魔鬼。”
話音未落我忽然聽到一陣石塊落地的聲音,我立刻抽出手槍,用手電筒四下亂照,很快便在石洞亂石遍佈的頂端發現了一個人。
起初我還以爲是那兩人去而復返,整個人一陣抽搐,感覺自己也要交代了,沒想到看見的居然是個身着青佈道袍的道士,只見他隱匿在石洞高點的黑暗中,雙手抱着膝蓋瑟瑟發抖。
我心裡一陣放鬆,估計是遇到老道那位徒弟“小六”了,於是用槍對着他道:“你是誰?”
他立刻舉起雙手道:“別開槍,我、我不是德西族的人。”說罷屁股遁地,手腳並用的滑了下來。
“我知道你不是德西族的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我還奇怪你們如何來到這的?這可是德西族的聖地血圖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