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國京都,樊家大宅。
往日裡和大禹國京都其他皇親世族的宅院總是形成鮮明對比,並很難瞧見得見一名守衛,可規模卻是僅次於皇宮的樊家大宅,今天一大早竟然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黑壓壓的獅馬黑騎兵,隔着老遠都能感覺到一股子厚重的肅殺氣息,使得經常途徑樊家大宅的人們不得不繞道幾條街,而整座京都裡的人們,無一不在心裡面揣測着樊家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竟然破天荒的調來數萬獅馬黑騎兵鎮守戒備,這種陣勢就算是十幾年皇宮幾位太子想篡位時都沒有出現過。
樊家不是簡單的皇親,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大家世族,它爲大禹國永世異姓王!
自大禹國建國到如今三千六百來載,樊家一直掌握着大禹國近七成的軍隊,就算是私底下稱樊家爲大禹國真正的主子也一點都不爲過,事實上所有人都認爲,如果不是因爲那天下人皆知的“禹樊之盟”約束着,恐怕大禹國早就改名字變成了大樊國了。
直至正午時分,本就有些沸沸揚揚的大禹國京都上空,忽的出現了大量的巨型異禽朝着樊家大宅降去,這讓京都裡的人們更是大吃了一驚。
那些翼展近五米,披掛着銀色鱗甲的龐大異禽,明顯是大禹國最精銳的飛禽軍,這些飛禽軍常年駐守在外,平時很難得以一見,大部分人也僅僅是聽說過大禹國有這樣一支在天空所向披靡的軍隊,從未親眼見過,可現在居然一下子出現了近千隻,這讓京都的人們徹底大飽了眼福的同時也更加好奇樊家發生的事情。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猜測和流言不脛而走,有人說樊家準備造反了,有人說大禹國準備攻打南羅國了,也有人說樊家內部選新家主發生了分歧,以至於整個京都的目光齊齊聚集在了樊家大宅,甚至連皇宮裡一向波瀾不驚的禹帝都接二連三的派人去樊家詢問究竟。
樊家議事大廳,當最後一名身披甲冑單手扶着腰間寶劍的彪形大漢進門之後,議事大廳的黃銅巨門被守護在外的兩名家將拉攏關閉,伴隨着轟的一陣閉合聲,議事大廳內經歷短暫的陰暗後,穹頂上一盞偌大的白晶燈忽的綻放出刺眼的白光,瞬間把大廳內映得明亮如白晝。
樊家議事大廳的左右兩側,各擺放着的五把頂級白玉石椅,總共十把,而有資格坐上這在海內大陸價值數萬金幣一把的頂級白玉石椅上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樊家十席之一。
樊家十席的重量完全堪比大禹國的朝堂,因爲一直以來,能坐上十席的,要麼是鎮守一方手握重兵的將領,要麼在朝中位極人臣權勢滔天,反正無一不是在大禹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風雲人物。
當然,十席之一還有一個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必須姓樊。
這時,老態龍鍾的樊家管事躬着背踏上臺階,行走時雙腳着地無聲的走到家主席位上那正閉目養神,滿頭銀髮的樊家老太君身旁,低聲道了一句:“老太君,人已經到齊了。”
說完以後老管事退到了一側,雙手交合放在腹前,眼觀鼻鼻觀心如垂釣老翁般靜靜站着不動了。
“嗯。”
樊家老太君應了一聲,微微睜開雙眼,掃了下方左右五席一眼,語調拖的長長的冷聲問了一句:“早上發出去的消息,你們到現在才趕回來,當真是我這個老太婆的話是越來越不管用了,瞧這模樣,老身是不是也該把位置讓出來了?”
此話一出,下方正襟危坐的十席皆屏住了呼吸,噤若寒蟬,這些在大禹國可呼風喚雨的重量人物面對一個微微發胖蒼顏白髮的老婦人,竟是沒有任何一人敢答話。
過了許久,位於樊家老太君右手下方首席位置上,穿着一席刺繡雲龍飛舞暗紅官袍,外貌咫尺威顏,年約在六十左右爲大禹國當朝右相的樊京雲站起身,朝老太君微微鞠了一躬,畢恭畢敬道:“還請母親大人息怒。”
樊家老太君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怒不可遏的厲聲道:“我也想息怒,可心裡面這火怎麼也消不了!你們一個個這些年到底在幹什麼?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你們竟然連一點風聲都收不到,這十席還是十席麼?你們手下養的都是一羣廢物麼?真要我把你們給全撤了麼?!”
一連三個質問就好似三支利箭般射進了在座十席的心口,使得衆人臉色紛紛突變,他們的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這一向不怎麼動氣,平時講話溫文爾雅的老太君今天竟然動了這麼大的怒,可想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雖然衆人都急切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此刻卻是沒人敢開口去詢問。
最終,還是在十席中地位最高,同時輩分也最高的樊京雲頂着壓力,小心翼翼的問道:“母親大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樊老太君冷冷看了樊京雲一眼,冷哼了一聲,語氣的嘲弄說道:“還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麼?”
“明天?”
樊京雲微愣了一下,接着眉頭忽的皺了起來,正色回道:“孩兒怎麼會忘記,明天是父親大人五十年祭日。”
樊老太君繼續問道:“那你還記得八年前,你向我承諾的兩件事嗎?”
樊京雲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侷促不安的道:“孩兒記得,第一件事是找到樊丫頭,第二件事,是在父親大人五十年祭日時以三眼翼虎爲祭……”
講道這裡,樊京雲猛地擡起頭,不等他開口詢問,冷着一張臉的樊老太君直接說道:“離昧死了。”
樊京雲睜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而其他九席卻是鬆了一口氣,心道原來是死了一個家將,可樊老太君接下來的話,直接讓他們驚得從座位上站起了身。
“就死在離京都百里地的陀家村山坳裡,五百一品獅馬黑騎沒一個活口,你們倒是說說,這件事值不值得我動怒?你們又能拿什麼讓我息怒?”
樊老太君說這些話時語氣很平淡,就好似在說家常一般,可這些話卻是讓衆人骨子裡如浸了寒冰般,個個臉上大驚失色,議事大廳內變得一片寂靜,空氣凝重的就好似巨山壓頂般。
“估計你們都想知道是誰做的,又有誰敢這麼做,這次的事情究竟是專門針對我們樊家,還是離昧惹到了什麼人什麼事,這些老身也很想知道。所以這事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也不管花費多少錢,我要知道一個答案。另外,八年前離昧派人把樊丫頭送回來時,書信上曾提到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老身,是關於樊丫頭的,信中提到擔心老身一時間難以接受,所以準備回來後再講,可現在離昧死了,這事也成了我的心結,你們就一併把這事也調查一下。”
講完以後,樊老太君在老管事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她再次掃了十席一眼,冷冷說道:“兩年,如果兩年內你們都調查不出來離昧是死在誰手裡,那你們也可以考慮把位置讓給別的人了。”
當樊老太君的身影從議事大廳消失後,一直站着的十席這才沉沉的坐回了白玉石椅上,議事大廳內再次冷寂了下來,唯一能聽得見的是厚重的呼吸聲,看得見的,是一張張陰沉的臉。
一個時辰後,大禹國密探營,以及大大小小的落魄玄者組織都接到了兩個最新的任務,由樊家發出,賞金分別爲五十萬與三十萬金幣,再過了一夜,這兩個任務的內容傳到了南羅國與紫嵐國,直到第二天傍晚時,這兩個鉅額賞金任務已經傳遍了整個海內大陸陰暗下的組織。
只是,追查大禹國京都往北九十里地陀家村山坳暗殺的罪魁禍首這個任務還容易着手,可另一個任務卻是讓所有落魄玄者都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只有六個字――新陵鎮的秘密。
新陵鎮有什麼秘密?哪個新陵鎮?調查什麼秘密?樊家並沒有說清楚,因爲這涉及到當年的一場屠鎮命案,以及樊家一個大小姐與人私奔的醜事,如果真有能人把樊家想知道的事情調查出來,並跑去樊家邀賞,估計最終也難逃一死。
海內大陸最頂尖也是規模最大的情報組織,是兩閣三殿,而荒謬的是,樊家要調查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兩閣三殿的創始人最得意的弟子葉如雪做的,而知道是他的人有六個,其中四個已經離開了海內大陸,另一個永遠也不會說出來。
至於最後一個,也就是龍辰,揣着三塊至高令牌,肩負重任,欲攀爬的目標艱難到幾乎能堪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他,此刻正坐在紫嵐國京都一家路邊麪攤上,用從桑?那裡借的錢,狼吞虎嚥的消滅着大碗裡的麪條。
紫嵐國,海內大陸最強大的國家,而它的京都,則是六大玄宗殿的所在地,坐落着規模最大的玄學院,同時也是一個遍地都可以瞧見師級君級玄者的大都城,一個強者雲集的地方。
而紫嵐玄學院,則是吃麪吃足了喝麪湯喝足了的龍辰,接下來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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