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花會論壇之中。
一條帖子被頂起。
《重大消息,水雲宮欲對血衣盟出手,呼叫血衣劍神前輩!》
這條帖子,立即引起不少人注意。
“怎麼回事,水雲宮怎麼敢的?血衣劍神前輩不剛覆滅了光明宮嗎?”
“水雲宮背景比光明宮是強一截,但兩者實力差距不大,水雲宮哪裡來的膽氣?”
“哼,血衣劍神出手,水雲宮必滅!”狐狸洞小莉快速回帖。
然而下一息,一個人評論她。
“水雲宮既然敢出手,肯定是有信心,做足了準備。
我大膽猜測,肯定是血衣劍神前段時間挑釁了也窮尊者。
也窮尊者欲對血衣劍神動手,所以水雲宮纔有這麼大的膽子!”
狐狸洞小莉聞言,內心一驚,覺得有理,爲血衣劍神擔憂。
畢竟,那是唯一一個和她聊天的大修士。
“不會是真的吧?血衣劍神沒事吧!”
此時,回覆帖子的人越來越多。
“唉,看來定是也窮尊者出手了!”
“血衣劍神有些不智了,當時覆滅光明宮即可,爲何要殺也窮尊者的人,還挑釁也窮尊者?
得罪一位陰神,報應來了。”
“老夫早就覺得血衣劍神會得此惡果,他實在是太囂張,不懂爲人處世的謙遜,活該如此。”
“可惜了,一代前輩大能!”
“喂,結果還沒出呢,你們怎麼就知道血衣劍神要敗了?”狐狸洞小莉心生不平,硬懟那些唱衰的。
“也窮尊者既然選擇出手,必然已是萬無一失,以雷霆手段勝之,血衣劍神不過就是突然獲得強大修爲的跳樑小醜一般。”
“你這樣說血衣劍神,讓他看到,就不怕被報復嗎?”
“血衣劍神自身難保,老夫還怕報復,有本事讓他過來?”
“血衣劍神這種巨魔終於要死了,這是天譴,本少開心,今日加餐!”
論壇中,一些人紛紛現身,數落血衣劍神。
在血衣劍神巔峰時期,他們嫉妒眼紅,不敢說話。
血衣劍神剛“疑似”出事,就紛紛蹦出來,指點江山。
再加上他們又不是血衣劍神那般明着身份挑釁血衣劍神,根本不用害怕報復。
畢竟,別人又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狐狸洞小莉看到這一幕,眼睛紅了:“你們完蛋了,我要把伱們的話給記錄下來,發給血衣劍神!”
她拿出留影石,把論壇裡詆譭血衣劍神的言論給記錄下來,包括id。
此時的她,宛如血衣劍神的孝子腦殘粉,巡邏着整個論壇,凡是看到詆譭血衣劍神的,皆記錄下來。
可惜她只是一個人,不然的話,規模多了,可以如藍星上那些明星粉絲一般控評。
……
山川巍峨。
雲聚尊者一身白袍,仙風道骨一般。
突然間,他睜開雙眼,臉上帶着好奇神色。
“老友怎麼有時間來找我?”
雲聚尊者前方,出現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
老頭的身上,帶着濃郁的暮氣。
雲聚尊者看着老頭,心思複雜。
這位老朋友,與他結識已久。
天賦甚至比他還要高。
可是,在千年前,其爲了孫女捕捉一縷天脈之氣,幫助孫女天道築基。
在那時,不小心沾惹了一縷大劫的氣息。
一身修爲無法寸進,壽元也在不斷縮減。
僅僅千載,便已步入暮年,宛如風中殘燭。
恐怕要不了千載,一位陰神便會因此隕落。
對於大劫,所有的陰神更是畏懼。
這位白髮蒼蒼陰神受傷之事,只有他們幾個老朋友知曉,其他人都不知道。
甚至就連其天道築基的孫女都不知道。
“還不是我那孫女,非得讓我過來,問問血衣劍神的事情。
怎麼,也窮尊者真的對血衣劍神出手了?”白髮蒼蒼老者問道。
雲聚尊者嘆息:“此事我不能透露。”
他剛在天地洞發過誓言,不能違背誓言。
他看向白髮蒼蒼老者,又補充一句:“你過去也改變不了什麼結果。”
“是麼,唉……自從被大劫所傷,就不經用了,連自家孫女的一個小要求都無法滿足。”老者唏噓,心裡大概也明白,也窮尊者確實對血衣劍神出手,很可能已經在動手了,“雲聚,請你幫老夫一回。
血衣劍神老夫無法幫到,他的血衣盟,得照顧一下。”
雲聚尊者聞言,輕笑道:“你對你那孫女,可真是疼愛。
此事小事一樁,我便命人修書一封,送去水雲宮,制止紛爭。”
“多謝老友了。”白髮蒼蒼老者嘆息。
“冰魂,你的傷勢……”雲聚尊者看着一身暮氣的老者,思緒百轉。
“已經求見過一位大尊,那位大尊也無能爲力。”冰魂尊者滿臉蕭瑟,“如今我已行將就木,只希望我那孫女,能夠在我走之前,踏入陰神之境。”
“陰神之境,何其之難。”雲聚尊者惋惜,“尤其是大劫將至,想要突破更是難上之難。”
冰魂尊者沉默不言。
如今蒼瀾界,想要成爲陰神,必須去天外天走一遭,將自身靈力轉變爲神靈力。
在天外天,有着無窮雷海,無人護道的話,他的孫女底蘊不足,根本無法突破進入陰神。
可大劫將至,所有陰神自身難保,哪裡有人願意浪費自己的神靈力,前往天外天護道。
那種損耗,甚至比同階尊者鬥法損耗還多,沒有百年時間,不用想恢復的。
“冰魂,曾經你對老夫有救命之恩,你若……走去,你的孫女,我會照拂一二。”雲聚尊者開口。
冰魂尊者的臉上露出和藹笑容:“多謝老友了。”
……
大雪飄落。
齊原伸出手,將一朵雪花接住。
大智真君站在一旁,看着漫天大雪:“我聽聞有人說過,世間的雪花,沒有任何兩朵一模一樣的。
雪花如人啊……世間也未有兩個完全相同之人。”
“那雪花爲何不說人話?”齊原問道。
大智真君看着雪花:“可能因爲它沒有長嘴。”
“真的嗎?”
“大概。”大智真君不確定說道。
而這時,大雪越下越大。
齊原身上的氣息,正在悄無聲息發生改變。
只是這種轉變,沒有人能夠看到,即便是白衣女子那位陰神,也未曾發現。
唯有齊見君,看着齊原,一臉的奇異。
靠近齊原,她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神靈力,在不斷提升,開啓神竅的速度,也變得快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齊原抓着一朵雪花。
他看着雪花,輕聲說道:“長嘴。”
只見,那瓣雪花上,赫然真的長出了一張微不可查的小嘴。
“雪花現在有嘴了,應該可以說人話了吧?”
“小雪,說話!”
不遠處的姜婭看到這一幕,很想捂着肚子笑。
這血衣劍神把一朵雪花變出一張嘴,這雪花就能說話了?
她自然不知道,如今的齊原,並不是使用法術讓這朵雪花長嘴。
而是使用天道的能力。
就在剛剛,他已經完全掌握瞭望月大陸的天道。
現在的他,強大得可怕。
他看着雪花,露出好奇神色。
即便他以天道之力讓其長嘴,命令其說話,可是這朵雪花還是安靜如初。
大智真君開口:“可能它沒有腦子,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腦子?”齊原思索。
一顆微型的豬腦子在雪花裡出現,顯得格外奇特。
姜婭看到這,徹底無奈:“憑空創造生靈,這是大尊都做不到的事情。”
“是嗎?”齊原有些失望。
他原本以爲,成爲了此界的天道,那麼這個世界將完全屬於他。
他堪比遊戲創造者,可以任意刪檔,創造遊戲角色,回檔。
可是……不行。
他只能在一定的規則內,對望月大陸進行改變。
就好像,他這個天道,也頭上還有個管他的天。
就在這時,白衣女子急促走來:“大祭司,魔羅大軍越聚越多,恐再有三月,便會兵臨城下。
魔羅一族的陰神,那時也會出手!
還請大祭司早做準備,開啓傳送法陣!”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多神色微變。
魔羅一族的大軍,終於要來了。
那幾位陰神,也終於要來到了。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僅僅只剩下三月。
“三個月?”齊原訝異。
白衣女子看了齊原一眼,她知道大祭司很聽血衣劍神的話:“對,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三個月了。”
“三個月也太久了吧,這些人也太磨嘰了,怪不得不能成大事。”齊原感慨。
這魔羅一族一看就不是做大事的。
想他當初,剛惹了光明宮的一個小蝦米,立即就制定了《百日覆滅光明宮計劃》。
結果魔羅一族這些陰神,磨嘰地很。
齊原此言一出,白衣女子有些不會了。 她擔憂時間太短,結果血衣劍神……直接說對方太慢。
這是嫌命太長嗎?
齊原沒有理會,他牽着齊見君的小手,掃視了後面的大智真君一眼:“敵人既然來的慢,那麼我就去找敵人。
奏樂隊集合,今日,我便帶你們去繼續開葷。”
齊見君的小臉上露出愉悅神色:“爹爹要對魔羅一族出手?”
“嗯,是時候把這些肥料倒入花園中。”齊原認真說道。
誅殺一定數量的陰神,他遊戲裡的圖標說不定會解鎖。
而如今,他已成爲望月大陸的天道,該去解決這些敵人了。
這次,不吃軟飯。
“閣下是準備對魔羅一族的陰神出手?”白衣女子一臉焦急,似乎聽到了什麼驚天大事。
“嗯。”
“閣下此去,面對的至少是四尊陰神
閣下若是沒有把握的話,儘量不要去,尤其是……大祭司不能去!”白衣女子說道。
大祭司若死在了那,月皇朝是徹底完了。
傳送法陣便無法開啓。
她也走不了了。
“我相信爹爹,我要去。”齊見君的聲音不可置疑。
白衣女子見狀,她知道勸不了。
心中對血衣劍神很是憤懣。
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根本不顧女兒的安危。
“既然大祭司要去,我也去。”白衣女子咬牙,選擇冒險一搏。
“你不是我的奏樂隊成員,也不是我女兒,你跟去做什麼?”齊原一臉奇怪看着白衣女子,“莫非要當蝦頭女?”
白衣女子語噎。
前幾天還叫她大佬,現在就叫她……蝦頭女了?
她很無奈。
“你若是想去也可以,便加入我的奏樂隊,吹嗩吶。
否則,一切免談。”齊原開口,他才懶得多帶一些人。
白衣女子面色陰晴不變。
她何時受過這種……羞辱?
但一想到,對方有兩個陰神老婆,還有一個陰神女兒,她知道,自己只能忍着。
她心中費解,難道天上的神女,都喜歡這種霸道神經範?
“好!”白衣女子咬牙答應。
齊原眉開眼笑:“完美!”
他終於忽悠了一位陰神給他吹嗩吶。
他的身份和檔次,又提升了一大截。
“人都齊了嗎?”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齊原掃着身後的奏樂隊成員。
他意外發現,這次姜婭的手中,都拿着一件樂器。
他牽着齊見君的小手,說道:“讓你吹嗩吶,不是喇叭!”
姜婭聞言愣了下,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嗩吶:“拿錯了。”
“既然人都齊了,我們走。”
齊原的大手一揮。
頓時,所有人都被天地規則所包裹。
他們感覺到,自己的生死似乎不由自己掌控。
而白衣女子則瞪大了眼睛,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剛剛,血衣劍神揮手,她直接毫無反抗能力,與那些普通修士一般。
她心中震動。
她可是陰神,擁有神靈力的神明。
可是,血衣劍神隨手一揮,她感覺自己變得宛如稚子,沒有任何修爲一般。
這……到底是什麼手段?
她心中生出一個恐怖的猜測,但是卻不敢確定。
……
山谷之中。
魔羅雲聚。
幾道恐怖的身影齊聚一堂。
或許因爲陰神太多。
整個山谷的天地規則似乎都有些不穩。
稚嫩的聲音傳來:“魔莀尊者,此次合作,那位踏天二步我與有情尊者無法對付,只能幫你們活捉血衣劍神,阻止陣法運轉。”
有情尊者立於也窮尊者旁,眼中帶着嫵媚神情,看着前方的那個紫色巍峨身影。
那個恐怖的身影,便是魔莀尊者,踏天二步巔峰,距離踏天三步,僅有一步之遙的強者。
這樣的強者,放在蒼瀾界,也是絕頂強者。
“敢殺吾弟,那位踏天二步必死無疑,不用你們動手!”魔莀尊者聲音厚重,有着強烈的自信,“今日,就算是月神元君下凡,也救不了他們!”
後面半句,自然是在吹。
魔莀尊者效命的陣營,爲黑魔淵。
以他的實力,在黑魔淵陣營中,也只能算得上無名小卒,他連黑魔元君都未曾見過。
“聽聞那個血衣劍神,在蒼瀾界時,曾挑釁過也窮尊者?”一位魔羅一族陰神開口,眼中帶着戲謔神色,“被一位紫府羞辱,是何感受?”
也窮尊者臉色不變,聲音稚嫩:“靠女人的修士,不足掛齒。”
“本尊倒是希望有一位大尊看上我。”魔莀尊者開口,臉上帶笑。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間,一陣蕭瑟、哀傷的樂器聲突然響起。
在場的六位陰神,神色皆是變化。
“這是……”也窮尊者臉色微變。
他聽聞過血衣劍神的事情。
嗩吶一響,便是血衣劍神大開殺戒的時間。
可是這裡,怎麼會有嗩吶聲?
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不詳的預感。
場上的諸位陰神,皆是神情大變。
無窮無盡的神靈力不斷翻滾,似乎要把整個山川都給掀斷,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
“是誰?藏頭露尾!”魔莀尊者大喝。
他們根本找不到聲音的源頭。
“你們的媽媽難道沒有教過你們,不要背後說別人壞話嗎?”
聲音突兀在山谷中響起。
“哦,忘記了,你們沒有媽媽,你們的媽媽早就沒了。”
說完這句話,齊原就很後悔,想給自己一巴掌。
隨着齊原的聲音,一行五十餘人突兀出現在六位尊者身前。
爲首者,赫然是一身血袍的齊原。
他的目光落在也窮尊者與有情尊者身上,露出訝異神色:“咦,怎麼還有人類?”
也窮尊者眉頭緊皺:“血衣劍神,你竟然也是陰神!”
如今血衣劍神憑空出現,還帶着奏樂隊。
實在是蹊蹺。
當然也是陰神無疑。
他心中不知爲何,生出不詳的預感。
魔莀尊者也是心中疑惑。
面對他們六位陰神,敵人竟然不逃跑,反而主動攻過來。
這是送死嗎?
唯有兩種理由可以解釋。
第一種,對方腦袋有問題。
第二種,對方有底牌。
魔莀尊者掃視周圍,一直忌憚着那位踏天二步強者的出現。
他看着齊原,心中無比忌憚,卻還是說道:“既然都來了,正好一網打盡!
也窮尊者,有情尊者,按照約定,血衣劍神交給你倆了。”
也窮尊者和有情尊者眉頭一跳。
那是之前的約定,血衣劍神是紫府,如今看起來……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紫府。
他倆想要反駁。
誰知道齊原直接開口:“怪不得你們這般不成器,殺人都這麼婆婆媽媽。
我今天就教你們,人是怎麼殺的!
對了,不用感動,也不要因此愛上我。”
這時,齊原伸出了手指。
他指着眼前的六位陰神,輕聲說道:“神說,你們聚衆背後說人壞話,有罪。”
隨着齊原的聲音,只見此方的天地,瞬間變幻。
無盡的大地規則,直接向那六位陰神襲去。
六位陰神尊者臉色大變,他們感覺到,此界的天道似乎復甦,在以一界之力鎮壓他們,他們的神竅被堵住,神靈力根本無法運轉。
魔莀尊者眼中露出駭然神色:“這是神域!你是大尊!”
這種景象,定是大尊無疑。
唯有大尊,才能凝聚神域,將普通尊者輕鬆壓制住。
在場的也窮尊者也面色惶恐。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大尊!
血衣劍神怎會是大尊!
吹着嗩吶的白衣女子,也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幕,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齊原根本沒有理會這六人,而是緩緩說道:“神說,背後說人壞話罪大惡極,當死刑。
祂已經派人來你住址,進行槍斃,立即執行。”
齊原打了一個響指,可惜不知爲何沒響。
有些尷尬的他,只好自己給自己配音。
“砰!”
“砰!”
彷彿一連六發槍聲響起,六位陰神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被齊原直接槍斃。
強大無比的陰神,死的……憋屈……太過於簡單,甚至沒有掀起任何水花。
嗩吶聲還在繼續。
齊原看向身後的衆人,語重心長說道:“千萬別在背後說人壞話,不然會被執行槍斃,我就收到過這樣的短信,當時嚇死了。”
場上衆人徹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