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道:“就算邱天師你的推斷沒錯,可就爲了那麼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魔教也根本沒有必要傾巢出動啊。”邱天師微微一笑,說道:“你們這些人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想必是並不清楚那光明聖火令的來歷吧。”衆人道:“那光明聖火令不就是魔教的一個令牌普通嗎,能有什麼樣來歷。”邱天師道:“那光明聖火令可不是一塊普通的令牌,魔教的教衆一向都是將其視爲聖物看待的,據說只有魔教教主纔有資格持有,而且但凡是魔教的教衆,只要一見到此令牌便如同親見教主一般,須得聽從他的調遣。因此這枚令牌可以說是一枚具有生殺大權的令符,誰得到了它,誰就可以號令所有的明教教衆。”
衆人聽邱天師如此一說,這才知道原來這枚光明聖火令竟然有如此的重要,於是便有一名漢子說道:“如此說來,魔教教衆此番齊聚此地,目的就是爲了想要搶奪這枚光明聖火令了。”邱天師點了點頭,說道:“魔教自從十年前其教主莫問天失蹤之後,衆教徒爲了爭奪教主之位,相互爭鬥,已將魔教鬧得四分五裂,此事天下武林都是知道的。然而他們爭鬥了整整十年,卻始終沒有選出一個合適的人選來做新的教主。如今這光明聖火令突然重現江湖,魔教教徒自然便想將其據爲己有,如此一來,便能用它來號令其他教衆,順理成章的成爲魔教的新任教主了。”
衆人聽到這裡,心中不禁都有些擔憂起來,一名漢子說道:“魔教這些年來因爲沒有新任教主出現,所以纔會鬧得四分五裂,無法對我們武林正派構成威脅,此番若是讓他們成功的推選出了新任的教主,那咱們這些武林正派只怕又要遭殃了。”邱天師道:“便是因爲如此,所以我們現在纔不能對此事置之不理。”另一個漢子卻又說道:“但這些事情畢竟都是魔教的內部事務,我們若是插手進去,怕是也有些不太妥當吧。”
邱天師道:“你這話說得原也不錯,不過在我們來的路上,魔教教徒卻屢屢出手襲擊我們,按說最近些年來,魔教已很少與我們武林正派發生打鬥了,爲何他們這次卻突然要一反常態呢,這說明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怕還並非是單單爲搶奪光明聖火令這麼簡單。”衆人一聽這話,又都驚了一跳,問道:“難道他們還有其他目的不成。”邱天師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他們此行的另外一個目的,便是想要藉機追查莫問天失蹤的秘密。”衆人一聽這話,更加吃驚了,問道:“怎麼這事又和莫問天的失蹤扯上關係了。”邱天師道:“大家可知道那光明聖火令之前是如何失蹤的。”衆人都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邱天師道:“據說那光明聖火令乃是十年之前,與魔教教主莫問天的義子一起失蹤的,而莫問天的義子又是與莫問天在同一天失蹤的,他們之間當然就有關係了。”衆人聽到這裡,頓時又都糊塗了起來,問道:“什麼莫問天的義子。”邱天師道:“莫問天的義子叫做莫笑風,十年之前,他還只是一個三歲大的孩子,就在莫問天神秘失蹤的當天,這個孩子竟也離奇的失蹤了。而據說在他失蹤的時候,那枚光明聖火令就佩戴在他的身上,因此這次光明聖火令突然重出江湖,持有他的又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便不能不讓人對他的身份產生聯想了。”衆人一聽這話,心頭均是一稟,說道:“邱天師的意思是說,那持有光明聖火令的少年,極有可能就是十年前失蹤的那個莫笑風了。”
邱天師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那些魔教的教衆相信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想方設法的要把那個少年給找出來。”衆人這下終於明白了過來,說道:“原來那些魔教教衆前來找尋光明聖火令果然只是他們其中的一個目的,他們另外的一個目的便是想要從那少年的口中打探出莫問天究竟是如何失蹤的。”邱天師說道:“不錯,不過即便如此,找尋莫問天的下落卻仍舊並非他們最主要的目的。”衆人均是啊了一聲,問道:“這個仍舊不是他們最主要的目的啊,那他們最主要的目的又是什麼。”邱天師道:“他們最主要的目的,自然是想要找到魔教已經失蹤了長達十年之久的那兩本武功秘籍了。”
衆人聽到武功秘籍四字,心中都是猛然一震,這大凡是學武之人,沒有那個不會對武功秘籍感興趣的,因此都立即出言問道:“哪兩本武功秘籍。”邱天師道:“這兩本武功秘籍,一本是烈火聖心訣,另一本則是火雲神掌,均是魔教的鎮教之寶,只有當上了魔教的教主之後纔有資格研習。然而就在十年前,魔教教主莫問天忽然神秘失蹤,這兩部秘籍也就跟着就下落不明瞭。因此魔教的那些教衆此番前來,便是想要通過找尋莫問天的下落,重新找到這兩本武功秘籍。”衆人對於烈火聖心訣聽聞得不多,不過對於火雲神掌那卻是早已如雷貫耳,一些居心不良的子弟,甚至心中已暗暗開始打起其主意來。
這個時候又聽得邱天師的聲音繼續說道:“這兩本武功秘籍裡面記載的固然都是極高超的武功,不過我們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名門正派之士,又怎會對它產生覬覦之心。反倒是那些魔教的教衆對我們放心不下,一路上不斷的出手對我們進行阻攔,嘿嘿,他們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趙義夫道:“魔教妖人一向就是如此,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朱智卿道:“他們連自己的人都不肯相信,又如何會信得過咱們,不過這樣也好,倒是對咱們有利了許多。”衆人聽朱智卿說了此話,一時都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目光一起聚集到朱智卿臉上。
朱智卿哈哈一笑,說道:“我的意思是他們所有的教衆都想得到那兩本武功秘籍,因此心中自然就會彼此猜忌的,說不定武功秘籍沒有找到,自己便先行動上手了。”衆人這才明白了過來,都跟着發出了笑聲。趙義夫道:“要不是他們相互猜忌,只怕路上我們遇到的阻擊還要更多,現在說不定還到不了這裡呢。”朱智卿道:“古語說得好,人心齊,泰山移,可這魔教偏偏就是人心不齊,也合該有今日之衰落。”邱天師道:“魔教近年來雖然是衰弱了不少,不過畢竟廋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依然不可輕敵的。”衆人均道:“邱天師這話說得在理,魔教的勢力的確依舊不可小覷。”
這個時候卻又有一名漢子開口說道:“如今既然你們都已經弄清楚了魔教的企圖,那下一步卻是如何打算的呢。”邱天師道:“這一路上魔教不斷的對我們出手進行阻攔,說明他們十分懼怕我們參合到這件事情裡面去,然而他們越是懼怕,我們便越要參合進去,而且我們既然都已經趕到這裡來了,那便理所當然的要一起前去看個究竟才行。”衆人聽說邱天師說了這話,也都有些感興趣了起來,趙義夫見狀,出聲說道:“你們當中若是有人願意跟我們去趕這場熱鬧,那也可以跟着一起去的。”
衆人見說,都是想要跟着一起前去,然而這個時候,那陳幫主卻開口說道:“我們想是想去,不過如今大夥身上卻都已中了毒,腿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行走起來怕是會拖累到你們的,而且各個門派都死傷了不少弟子,也須得儘快趕回去處理他們的喪事。”趙義夫道:“有邱天師在此,各位還怕解不了身上之毒麼,至於各個幫派要回去處理死傷弟子的事情,只分派一部分弟子負責處理便是了。”衆人聽趙義夫這麼一說,這纔想起天師派的醫術在江湖中是很有名氣的,都是臉露喜色,道:“如此最好了。”
當下邱天師便查驗了衆人中毒的情況,並吩咐弟子爲大家分發解藥,衆人服下解藥之後,臉上毒氣立消,內力也逐漸恢復。於是趙義夫當即大聲說道:“如今大家身上的毒都已經解了,咱們就立刻出發吧。”各個幫派紛紛響應,除了少部分弟子要負責運送死傷人員回去之外,絕大部分都加入到了隊伍之中,如此一來,原本只有兩三百人的隊伍一下就猛增到了七八百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