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爲那個愛思會懂得收斂,我想我高估了女人的嫉妒心理,我每天苦於她無聊又沒有水平的糾纏與惡作劇。
起初她想把我孤立起來,她不許衆女生與我說話,這到是有點像改良版的《流星花園》,可惜她能吼住女生卻吼不住男生,加上我與許旭、蔣子瀟的關係,她根本沒有能力將我徹底孤立。女生不來與我交流,反而來了各種各樣的帥哥找我搭訕。我在班裡的女生人氣低靡,而男生人氣瞬間高漲,所謂春風得意大概就是我這樣的。差點沒把愛思給氣死。
我本不太想搭理她,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於我,實在是讓我煩不勝煩。許旭曾經多次提議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但是都被我一一否決。
我不太想把事情鬧大,自己本來就是在做戲,戲上加戲的劇情太麻煩,主要是我不與她一般見識。若是我不高興,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將她腦袋打爆,我敢肯定她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越弱的人,越是囂張,愛思偏偏就是這種人。
我作爲陳泠的替身,什麼都不好就是人緣太好,特別是男人緣。剛入學一個星期不到,收到的情書有差不多一百封。
我打開私人儲物櫃,把揹包放進去,也順便拿出幾封新的書信。許旭笑着從我身邊走過,望了一眼櫃子裡面的東西,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又塞進一封粉紅色的信件。
我拿出來問他:“別告訴我是你寫的。”
“不是。”他說,“子瀟見你收得那麼開心,昨晚上也寫了一封,讓我幫送。”
我把課本與信件遞給他,他幫我拿着,我鎖上櫃子,說道:“你無聊的時候也可以寫一封,如果真的很無聊的話。”
他笑,我們一起走向教室,“如果你看我就寫,順便曬曬我的文采。”
我白了他一眼,徹底無語。
今天是節經濟理論課,上完直接過午休,聖安學院的午休時間很長,幾乎有三個鐘頭的時間休息。平常總是許旭帶着我與蔣子瀟到處去找樂子,今天蔣子瀟沒來,只有我與許旭兩個人。他在與我討論晚上到哪裡哪裡去,期間有個陌生的男生叫住我,把我拉到一棵無人的樹下。
他想晚上約我吃頓飯,說得挺誠懇,我就答應了。
我回來,許旭打趣我:“陳美女的魅力無極限的,今晚上又有免費的晚餐了吧?”
我一時沒注意到愛思經過我的身後,她似乎聽到了許旭的話,語氣帶着酸味又尖刻地插嘴道:“魅力?狐媚的媚吧。陳美女不就是仗着一副好皮囊嗎,骨子裡就是一個騷貨婊子!”
許旭想跟她擡槓,被我用眼神給制止了。
愛思在我身後站了一會兒,見我沒什麼反應,就自討沒趣地走開了,一邊走還一邊自己嘟囔道:“有男人緣?哼!我就讓男人……”
許旭極其不解地看着我:“我不明白你幹嘛事事都讓着她,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還敢囂張!”
“不要跟女人計較,何況是沒有腦的女人。”
許旭仍然是不服氣,二十幾歲的男人骨子裡總有一種眼高於天的傲氣,對於看不慣的事情永遠都是看不慣。
我對他搖了搖頭,表示我否認他的態度。
演戲終究是演戲,我帶着一切與金錢有關的利益與陳清玖做買賣,但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心裡都有分寸。把事情鬧大對我、對陳清玖,甚至是陳泠都沒有任何的好處,只要愛思這個沒有頭腦的女人所作所爲情不觸及我的底線,我大可不在意她那些沒有水平的惡作劇。
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爲何她始終糾纏於我,甚至一味地尋我麻煩。
原本我以爲是夏單在從中作梗,然而聰明人一般不會如此的無聊。經過幾天之後,我注意到愛思的行爲越發暴力,至少她用上了“在我的運動鞋裡放釘子”的弱智手段。但是她某種邪惡的行爲沒有得逞時,她那種怨懟的表情幾乎能射出殺氣。
不知她與我有什麼仇恨,或者與陳泠有什麼仇恨。
不過我並不太關心。
我越是不理睬愛思,她反而越是糾纏。
我與許旭吃過午飯,正準備走出餐廳,她卻端着一杯可樂迎面走過來。愛思是一個傻姑娘,明明想故意撞我,可卻表現得無比明顯。我看出了她的伎倆,在她準備撞上我,然後要把可樂潑在我身上之前,我轉身與許旭換了行動位置。而許旭是一個不會憐香惜玉的人,他故意、甚至邪惡地狠狠地絆了愛思一腳。能想象到愛思在那個場面是何如丟人,她趴在地上,下巴被打碎的玻璃杯割破,算是徹徹底底地破了相。而整個餐廳的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在我離開之前,我最後望了一眼坐在地上傻愣的愛思。
我想她徹底地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