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永長賴此時確實是很無助。
隨着八上城的陷落,鬆永長賴在籾井城的防禦根本毫無作用,但是這時候再撤退也已經來不及了,籾井城已經被津川家的包圍的水泄不通。
但是很快,鬆永長賴便發現城外的津川家兵勢在陸續後撤。
“津川家這是在幹什麼?莫非是想要引誘我們出城麼?”籾井城城樓上,高山友照一臉迷惑的看着城外正不斷後撤的津川家兵勢。
荒木元清也同樣不明所以的說道“八上城陷落,此時正是津川家兵勢士氣高漲的時候,絕不可能撤軍的!這定然是津川家的陰謀,津川宗治有出羽北斗星之稱,是天下少有的智將,我等務必小心纔是!”
“唔,此言在理!那就在多看看再說吧!”
然而,說出這句話的第二天鬆永長賴便後悔了。因爲津川家的人是真的撤了,而隨之到來的卻是赤井家的兵勢和其餘丹波國衆的兵勢。
隨着波多野家被滅,丹波的形勢異常明朗,一些搖擺不定的豪族國衆們也紛紛投靠了津川家,隨後便被津川宗治派給了赤井直正,讓赤井直正繼續攻略內藤家。
對於赤井直正的能力,津川宗治是十分放心的。先不說此時內藤家已經獨木難支,即便是歷史上鬆永長賴那也是死在赤井家手裡的。
......
從丹波出發,沿着加古川南下,津川家的大軍很快便進入了播磨境內。
由於八上城陷落的太突然,再加上事先沒有人會料到津川家會朝播磨進軍,所以當津川家的大軍已經出現在播磨的時候,播磨的豪族們纔開始慌忙動員兵勢。
以別所、小寺、浦上、赤松爲首的播磨大名和國衆們頓時聯合起來準備共御強敵。但是別所聯軍們也面臨着和丹波波多野家同樣的問題,那就是缺糧。
津川家去年那一波喪心病狂的糧食收購,重點的照顧對象便是丹波和播磨倆國。而這些唯利是圖的豪族國衆們基本上將存糧都賣的差不多了,眼下一動員兵勢,有些豪族甚至連維持一個月的軍糧都拿不出來。
此時,別所家的本據三木城內,別所就治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父親大人,津川家沒有直接從丹波攻入京都是所有人事先都沒有料到的事情。但是眼下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是打是和,還需要主公來拿個主意啊!”三木城別所就治屋敷內,別所就治的長子別所安治一臉急切的問道。
別說安治心情煩躁的說道“津川家的兵勢到哪裡了?”
“昨日已到野村城。”
“那也就是說不出三日便能到達三木城咯?”別所就治心裡更慌了。
別所安治搖了搖頭“在野村城的是津川宗治的本隊,津川家的前陣已經到達中道子山城,依藤治部大輔已經兵敗身死。按照津川家目前的行軍速度,明日下午敵軍騎馬隊便可到達三木城!”
“什麼?依藤治部大輔戰死?怎麼可能!”別所安治爲什麼會發出這一聲驚呼?主要還是依藤家跟別所家相愛相殺了好幾十年,但是別所家卻根本無法擊敗依藤家。而就是這個讓別所就治頭痛了半輩子的豪族,卻被津川家翻手之間便被滅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別所就治除了心中有些小竊喜之外,更多的確實擔憂。竊喜的是依藤家終於被滅了,擔憂的是別所家會不會成爲下一個依藤家?
“父親大人,你還在猶豫什麼?”看着事到如今都還在猶豫不決的別所就治,一旁的別所安治一臉着急的說道“丹波的赤井家因爲投靠津川家的緣故,現在已經有丹波第一人的態勢!”
“若是本家也如此效仿的話,定然也會獲得津川家同等對待的!”
“可是,本家纔剛剛和三好家和睦啊,這.....”
“本家的淡河城現在都還被有馬家佔據,談什麼和睦?以往是本家實力不足以對抗三好家,現在既然津川家來了,爲什麼不把握住機會?”別所安治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
說到這裡,別所就治其實已經開始動搖了。一方面,別所家在播磨的處境十分尷尬,另外一方面,津川家直奔三木城而來,而現在別所家連動員兵勢都還沒有完成,又拿什麼來抵抗津川家?
最終,別所就治還是選擇了投降。
......
津川家朝三木城進軍,播磨的其他豪族們卻在一旁看熱鬧。說是共同禦敵,但是現在津川家似乎並未表現出向西進軍的態勢,所以播磨的豪族國衆們頓時有了一些僥倖心理。
一邊看戲的同時,也積極派遣使者去找津川家交涉,試探一下津川家對播磨到底是一個什麼想法。如果是想要攻下播磨,那豪族們肯定是不好答應的,大不了打一架嘛。但如果津川家只是路過,那就只能對三好長慶說一聲對不起了......
而就在此時,一則消息突然刷爆了播磨國衆們的“朋友圈”。
別所家投降了!
就在津川家兵勢到達三木城之時,別所家當主別所就治親自出城投降。在與津川宗治會面之後,別所就治很快宣佈隱居,將家督之位讓給了長子別所安治。
播磨豪族們一邊罵着別所家好無骨氣,一邊又趕緊派人去找津川家交涉。
最先到達三木城的是播磨志方城城主櫛橋伊定。
櫛橋伊定這個人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提起他的女婿黑田官兵衛,那就耳熟能詳了。櫛橋家是播磨的小豪族,領有志方城知行一萬餘石,實力一般且處於別所家的勢力範圍內,所以存在感很低。不過櫛橋家跟別所家和小寺家的關係都還不錯,所以也沒有人找櫛橋家的麻煩。
櫛橋伊定自身能力很強,是個幹大事的人,只是因爲櫛橋家自身的侷限性以及播磨錯綜複雜的局勢,頗有一種沒有用武之地的感覺。
櫛橋伊定前腳剛到,後腳小寺家家臣黑田職隆也來了。倆人乃是舊識,在這種場合碰面,紛紛相視一笑。等候津川宗治召見的同時,其餘播磨豪族們的使者也路線趕到。
來的雜魚太多,提不起吉良水字數的興趣,唯一一個看得上眼的,是赤松家派來的使者明石長行。至於這個明石長行爲什麼值得被水,我們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