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這一忙,就是在房間裡忙碌了很久。
先把啞藥的配方弄出來,再把解藥弄出來,等到熬製成品這一步,眼看着已經天黑了。
在入睡前,柳蔚把藥烘焙出來,放進嘴裡。
容棱坐在柳蔚旁邊,見她吃了藥,就開始收拾桌子,那隨意的摸樣,彷彿吃的就是一顆糖,而不是一顆藥。
藥效是需要揮發的。
中毒容易,解毒卻難!
柳蔚也不指望着立刻便能開口說話,估計要明早才能起效。
畢竟柳蔚用的都是普通藥草,並沒用什麼珍貴藥物,沁山府也真沒什麼珍貴藥草。
珍貴的都放在京都了。
收拾完屋子,柳蔚就洗漱了準備睡,容棱已經上了牀,靠在牀榻邊,手裡捏着本書。
柳蔚洗好了回來,爬上牀的時候,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的一本醫書,便問他——看得懂嗎?
容棱又翻了一頁,邪氣眼尾看着她,“嗯”了聲。
柳蔚不信,笑了聲,蓋着被子,對他比劃——睡了。
然後,就揹着容棱,臉朝牀內,睡了過去。
容棱看她一會兒,也將書合上,手一揚,將蠟燭熄滅,蓋上被子,伸手,從被窩裡將柳蔚的腰摟住。
柳蔚皺起眉,推開他不安分的大手。
容棱再次霸王般貼上來。
柳蔚一翻身,想正對着男人,警告男人別太得寸進尺。
但卻剛一轉身,嘴脣就被男人咬住。
她悶哼一聲,想後退,容棱已經熟門熟路的按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退。
小黎回來了,柳蔚並沒有讓容棱離開這間房,今晚還是一起睡,對容棱來說,這已經是個暗示。
加上白日兩人所做的一切,柳蔚也並未不滿,這便是對容棱的鼓勵。
暗示加鼓勵。
男人都是肉食動物,在這種事情上,都是有空子就鑽的,自然不會白白放走自己的福利。
所以,容都尉現在不過順應本心,乘勝追擊。
何錯之有?
容都尉身份多,王爺,都尉,但他做的最久,也最喜歡的工作,是領兵。
容棱喜歡在沙場上馳騁張揚,更甚在京都內入朝爲官。
而對於這種表面上看來淡漠清冷,骨子裡卻嗜血狂烈的男人而言,食髓知味這四個字,便是本能。
小黎針對孃親說的那些主意,好像的確太慢了。
多久了,也沒見柳蔚多軟化。
今日白日之事,令容棱醍醐灌頂,明白了,人和人不同,每個人的法子也不同。
他用的他的法子,軍人的法子,估計比那些文縐縐的法子,要起效得快。
而此刻。
當容棱再次撬開柳蔚的脣,柳蔚在嚶嚀了一聲後,手揪着他的褻衣袖子,嘴脣發麻,指尖發緊,但卻沒有掙扎。
容棱知道了,自己的法子,對了。
實則柳蔚今晚也是亢奮的,嗓子明天就好了,娘又可能沒死,雙喜臨門,不值得放縱一下嗎。
人都是有情緒的,柳蔚也是,前陣子有多憋悶,愁心事有多多,這會兒暢快起來,就有多開心。
也因此,接受容棱的侵襲,她也不見得多生氣。
甚至還有一些,些微的激動。
不過再是激動,也明白一個度。
柳蔚沒有要一戰到底的意思,所以哪怕容棱的腿,一直勾着她的腳,她也沒給任何迴應。
容棱知道心急太過不好,哪怕直來直往的法子有效,也不能太直了,終究,柳蔚不是別的女人。
柳蔚是他打心底喜歡的女人,便得拿出點耐心。
事情到最後,是以容棱的吻從嘴脣,到脖子,幾度流戀,不願放開,但柳蔚卻呼吸均勻,雙目緊閉,睡着了而落幕。
黑夜中,看着女人因爲疲憊,而烏青的眼底,聽着她平靜的呼吸,男人勾起脣瓣,在她脣上又咬了一下,力道卻輕的沒將人弄醒。
兩人抱着睡了一夜,第二日起來時,窗外大亮。
大雨,不知何時停的。
總之睜開眼的一霎那,外面已經有了暖哄哄的太陽。
柳蔚伸個懶腰,一偏頭,就看到身邊正噙着一雙黑眸,盯着她的男人。
柳蔚挑眉,手指比劃了一個問好。
容棱湊近一分,盯着她的嘴,問道:“沒好?”
柳蔚指指自己的喉嚨,然後又比劃兩下。
這兩下,動作古怪,比的又快,容棱沒看清楚,皺了皺眉:“什麼?”
柳蔚再次亂比一次。
容棱沉默的看着柳蔚,等看清女人嘴角的笑,便眯起眼。
柳蔚咧開脣笑起來:“我說好了!”
大概是許久沒說話,剛說出一句,便透着股沙啞。
容棱的掌心隨即貼了過去,揉揉她細白的脖子,動作很輕,手指的溫度卻很熱。
柳蔚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最不會幹的,就是將命脈交到別人手中,喉嚨,脈門,這都是人的死穴。
柳蔚該是很強烈的反抗,或者本能的打開容棱的手,但她沒有,她只是含笑着看着他,然後仰起頭,看着牀頂的帷幔,彎着眸子說:“容都尉按摩的手法,不錯嘛。”
按摩是什麼,容棱是知道的。
他捏住女人的下巴,將她臉掰過來,柳蔚也沒反抗,順勢這麼看着他。
容棱盯着她的眼睛,傾身,又咬住她的脣。
柳蔚癡癡的笑了兩聲,反口,也咬住他的脣。
容棱眼神亮了一下,翻身,直接將人壓在身下,俯身,再次吻住,手也慢慢向下,大掌在她腰間徘徊遊動。
柳蔚知道他不會亂來,也不擔心,只彎着眸子,單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點。
容棱順勢去咬他的肩窩,柳蔚呼吸一滯,脣湊到他耳邊,抑制住出口的綿軟之音,低低的問:“你想要的,就是這樣嗎?”
容棱將她要摟起來,迫使柳蔚必須弓着身子,後背一下全是空的。
她仰起頭,容棱的吻便從肩窩,移到她的鎖骨,在慢慢往上,在她脖子上咬着幾下,又轉向她的脣,舌尖探入。
柳蔚接受了他的侵略,在他吮吸自己舌尖時,也含住他的上脣,又笑了起來。
容棱放開她一點,柳蔚笑的更歡:“就是這樣?”
容棱眯起眼,掰住她的下顎,沉聲:“嗯。”隨後聲音沙啞地補了句:“很乖。”
不反抗,不說酸詞兒,配合,又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