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我兩句之間,場面發生極大地變化,白髮老者幾乎發狂了。
原來,就在王邵出刀的那刻,周濤明白自己不能力敵,當他俯身站起來自己,身體搖搖欲墜,無比狠毒的望着王邵,手伸向懷中掏出一個瓷瓶。
火紅的丹藥被吞了下去,就在白髮老者剛要出手,被代元子以罡氣壓制的那刻,連王邵也停止了刺殺。
卻見周濤身形如同充氣,頓時膨脹起來,道袍也被撕裂開來,露出虯結的肌肉,氣息變的更加狂暴,修爲飛速增長,沒有任何阻礙地突破到後天高階,依舊不減停止。
“這是什麼丹藥?”王邵大驚失色,稍加猶豫、勾鳩再出,他分明感受到狂暴的氣息,丹藥藥力徹底發揮,還不知周濤會怎樣的修爲,他將再無半點還手之力。
“這是暴氣丹。”
“混賬,周道友爲何服用這等毒丸。”
“哼哼,喇嘛教的陰邪之物,周濤竟然也有。”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東西,何至於此啊!”
岣嶁、端木奇和李鳴三人也是吃驚,旋即就化爲不屑,再也不爲周濤考慮,這個人從他們心中剔除,全力去破符籙形成的阻礙。無它,周濤已經失去和他們並肩的資格。
暴氣丹,顧名思義是短時間提升修爲,爆發出入妖魔鬼神般的力量,屬於那種陰狠無比,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丹藥。
短時間內可以提升修爲,強化筋骨,維持一刻鐘的時間,當丹藥藥力散去,人將會陷入極度虛脫。代價更是潛力大損、境界滑落,對今後道途影響頗大,就是想恢復調養好,沒有三年五載的都不可能,這還是用天材地寶來堆才行。
道途相爭,每個時代天驕俊傑,哪個不是分秒必爭,玉辰子已經快了一步,他們自然有了緊迫感。
周濤竟然服用了暴氣丹,可見是急眼了,把王邵恨到了骨頭裡,寧可道途受挫也要斬殺。
可惜,他不能算自絕道途,卻也是毀了大半道基,若沒有驚天的造化,決計無法和岣嶁、流雲子等人相提並論。
“可惜,可惜!”白髮老者沉重地閉上眼睛,周濤服用暴氣丹,可以說是道途毀了大半,天師宮前途未卜啊!
“呵呵,無妨,只要這小輩不作死,清淨丹倒是能挽回大半。”代元子不屑地說道。
白髮老者雙眼頓時亮堂,不錯啊!凡是服用提升境界、化解危機丹藥的,也並非全然沒有解藥,虛寶閣的千變聖手就研製出清淨丹,雖說不能全然有效,卻還是能補足根基。
以周濤的天資,就算跌落境界、經脈受損又有何妨?根基猶在就好,以清淨丹爲主,加上天師宮的天材地寶,還是能挽回局面的,前提是他不作死!
不作死,想想,更加擔心了。
周濤發出鬼哭狼嚎的狂吼,粗壯的身軀向王邵衝過去,竟然赤手空拳搏擊。
王邵吸了口氣,他必須要全力以赴,一招制敵,否則氣息不斷強悍的周濤,要麼把他纏住,讓端木棄三人掙脫束縛,四人合力必然能斬殺他,相信有人會高興讓他死。
就算自己依舊以符籙纏住三人,周濤的境界能提升到哪步?到了後天境第八層甚至第九層,恐怕是也是他的死期。
唯有當機立斷,斬斷危機,方能轉危爲安。
伏刀、轉刀、劈殺。
太初、磨滅、陰陽指。
伏刀九式一氣呵成,施展出破滅乾坤的氣勢。
陰陽二氣急速運轉,虛空陰陽漩渦不斷收納散發真氣,磨滅轉化爲已用,減輕對方的壓力,然後就是太初神紋的簡化版本陰陽指。
混元先天一氣、陰陽二氣、太上忘情。
當王邵手持勾鳩站定,端木奇、李鳴和岣嶁剛剛脫困,卻個個驚的目瞪口呆。
李鳴指着王邵,驚駭地怒道:“你。。。。。你,道友竟然殺了周道友,難道。。。。。難道真要自絕天下?”
“難不成伸脖子讓他殺?”王邵不屑地瞥了眼李鳴,淡淡地道:“周道友若不服用丹藥,貧道自然不會殺他。”
端木奇看了眼不堪的情形,卻見周濤被劈成兩半,頭顱上竟然有個血窟窿,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再去想王邵以往和人交手,曾經施展玄奧的陰陽指,又有承接先天修士真氣而不損,勾鳩更是讓人膽戰心驚。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有些沮喪,從周濤的死這刻開始,恐怕自己再與那寶刀無緣了!
既然無緣,自己還爭個什麼?殺王邵固然是好,可要殺不了,豈不是生死大敵?
岣嶁的心情相當的複雜,他素來心高氣傲,自命正魔年輕輩第一人,哪怕是不顯山不顯水的流雲子,也並未真正放在心上,哪怕後天境第九層的冷無極,也不曾被他所看重。
緣由極爲簡單,冷無極並非他們之列,天山派也並非東土門派,甚至在流沙之西,用長輩們的話來說,不過是東土分脈而已,並非正統的傳承。
而且,冷無極的真氣並不十分精純,顯然與投機取巧的嫌疑,看是能夠破階入先天,實則道途並不樂觀。
今天,全真道龍門派玉辰子打擊了他,不顯山不顯水的同輩修士,竟然先他破階成就後天高階,讓他有了危機感。
王邵敗玉辰子,連殺古千鬆、周濤,更是讓他心境動搖。
玉辰子固然被外力擊敗,那也是本事不是!古千鬆並不入他的眼,不過是一流門派的真傳,邪道小子而已,成就不不了大事,他有能力擊敗甚至斬殺。
周濤就不同了,那是道門最強道統的第一真傳,有着無限的可能。
正一道被稱爲道門最強道統,並非是自吹自擂,而是有着身後的底蘊。自太古以來就建立的道統,已經沒落的神宵道,嚴格說也是正一道分支,只不過強大到分離出去,全真道更不用說,那是僅僅傳承不到十代的道統。
說到底蘊,正一道可以說居天下道門其六,可想而知周濤所學之淵博,假以時日必能厚積薄發。
放眼天下,能讓他真正重視的不過區區數人,周濤算是,流雲子尚可,連端木奇也未曾真正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