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頓時明瞭這廝想些什麼,打算的很不錯啊!當下不緊不慢地道:“道友有話儘管說,你我雖說並無太深交情,卻也是共患難過,只要在能力範圍,必然相助。”他還是沒把話說滿了,防止可能的意外發生。
玉麒麟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蜀地叵測,又有兩大派弟子陰魂不散,不得不找些保命手段,想從道友這裡買些符籙,不知能否割愛。”
符籙?王邵眉頭微挑,既然能從玉麒麟嘴裡說出來,必然是先天符籙,尋常後天符籙還不入對方眼界。
先天符籙相當的珍貴,那是先天修士本源真氣所在,價碼幾乎讓後天修士無法承受,哪怕是大派精英真傳弟子,也有少量的長輩恩賜符籙,幾乎無人能買得起。
像是黑白無常縱橫江湖,也會被三塊上品氣機石爲難,先天符籙的價格更在之上,就不用玉麒麟了。
他手裡倒是有不少先天符籙,各種功能的很全,只不過這些都是保命的東西,隨意哪能拿出來買賣,就算是賣你也得買得起,看來玉麒麟打好的主意,準備從他手裡低價收購。
想想,不免撇撇嘴說道:“倒是買了些後天高階符籙,道友想要急用,貧道可以公平交易。”
“後天符籙?哼哼,守真道友未免太小家子氣。”玉麒麟玩味地看着王邵。
“怎麼?”王邵裝糊塗賣傻,哪怕你的故事再悽美,處境再艱難,也不能陷自己於危險境地。
“明人不說暗話,攻擊性先天符籙兩張,在下、在下可以用玉瓊無花果交換。”
王邵聽了瓊無花果,臉上明顯僵硬,玉麒麟看在眼裡,認爲對方動了心,立即誘惑道:“瓊無花果可是好東西,先天陰陽丹的主藥,道友到了後天境第九層巔峰,只要煉製成丹藥,可以增加三成機會入先天。”
簡直就是誘惑人的把戲,換成別人恐怕必然有猶豫,先天符籙是好東西,卻是輔助性的寶物,對修爲沒有任何的提升,能夠提高三成入先天的機會,後天高階修士必然瘋狂。
“貧道後天中階修爲。”王邵還是搖了搖頭,他並非對瓊無花果不感興趣,而是儲物袋裡有五六十餘顆,甚至能當水果來吃,虎龍出手必爲精品,何況他對丹藥並不感興趣。
竟然沒有動心,玉麒麟瞪大眼睛看着王邵,難道你是怪物不成?連瓊無花果也斷然拒絕,沒有半點猶豫。
瞬時間,他來時滿滿的信心,被王邵打擊的支離破碎。
“這可是瓊無花果,要不是在下需要先天符籙,豈能拿出來賤賣。”玉麒麟急切地說道。
王邵聳了聳肩,無奈地道:“貧道是苦修士,不需要奇花異草,何況先天符籙。。。。。呵呵。”
“哼哼,道友在天下盟會上大放光彩,靈髓精水跟喝水那般,連先天修士也無可奈何。”玉麒麟沒有揭穿,卻說出了王邵有財力和必要購買。
“嗯,道友坦誠相待,貧道自然心知肚明,更是讚歎道友癡情。”王邵壓根就不懂哪門子癡情,順着玉麒麟胡扯兩句,又說道:“道友也應該明白貧道處境,先天符籙何等珍貴,命都沒有了,要提升境界的靈粹作甚?”
玉麒麟默然無言,王邵說的很明白,做法也是無可厚非,被幾個頂級門派追殺,當務之急是保住小命,用保命的符籙換取奇花異果,除非是腦袋被驢踢了。
不過,爲了能夠保住性命進入蜀地,他就不能不得到先天符籙,當即沉聲道:“道友既然有,那就不止幾張。”
“什麼?道友以爲先天符籙是大白菜,再多的靈髓精水,人家也得賣纔是。”王邵不滿地翻個白眼。
玉麒麟的氣息沉了下來,船艙內陷入短暫的寂靜,氣氛相當的詭異,大有一言不合開打的架勢。
王邵並不懼怕玉麒麟,短短几個月,他的修爲突飛猛進,甚至見識過先天修士,再也不復當時奪路逃遁的螻蟻,甚至有信心戰勝對方。雙方交手必然鬧出大動靜,他隱藏的修爲不可能在瞞下去,引起船主的關注那就糟了。
當然,玉麒麟也投鼠忌器,青雲門和金刀門的人,隨時可能出現,在缺少殺手鐗的情況下,搞出大動靜無異於作死。
“到底要怎樣,道友才能出手?”玉麒麟顯然想到了危險利弊,氣息頓時收斂起來,整個人顯得氣急敗壞。
王邵也不想無故衝突,能隱藏就隱藏,在江面上被發現簡直要命,玉麒麟的放棄也早清理中,不過他倒是有了幾多感慨,放在他剛認識玉麒麟的時候,這傢伙絕對二話不說出手,是什麼讓他變的如此理智,到了束手束腳的程度。
甄瑤,那個女人?
“怎麼就收手了?那個女人如此重要。”王邵想到曾經老道的話,靜若古潭的心境,起了些許漣漪。
“你懂個什麼,若非爲了甄瑤安慰,我必殺你。”玉麒麟突然變的焦躁,語氣也越發不善。
王邵並沒有強勢回擊,他能理解玉麒麟的焦躁,不要看他有心情打圈圈談生意,其實內心深處是焦慮的,當下溫聲道:“行了,恐怕道友殺不得貧道。”
“你。。。。。”玉麒麟心下惱怒,卻不能不承認王邵是對的,光憑藉對對方斬殺林英等人,連敗各大門派真傳的戰績,就足以讓他心生忌憚,自己境界提升入後天高階,卻不見得能輕易斬殺頂級門派的精英真傳。
真的打起來,先不說驚動別人連累甄瑤,連他能不能斬殺王邵,還都在兩說之間,心中升起陣陣沮喪。
“當下是非常時期,玉道友要沉住氣,尚未到最艱難時期。”王邵不經意地來了句。
玉麒麟何等聰明之人,聞言立即明白王邵有所鬆動,本來已經不抱希望,只能走步看步,卻不想峰迴路轉,當真是又驚又喜,轉瞬間成爲善意的期待。
對於玉麒麟的變化,王邵心下非常的惋惜,根本不用天衍術,他就能察覺對方心態的變化。完全不同於他初遇的萬里獨行,那種追殺他入蕭山深處的豪情,哪怕最爲被追殺者,也對之有種莫名的敬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