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靈髓炮製靈茶,竟然還有幾葉萬年龍涎茶,讓雷陽忍不住嘴角抽縮,比上次的還要奢侈,優曇花雖說名貴,實際上也就那麼回事,卻比不上龍涎茶的珍貴。
相傳龍涎茶原本就是日月精華生成的茶樹,卻因天降真龍爲其所好,龍涎滴落茶樹教會,際遇巧合成爲獨特茶樹。
經過修煉界的那些修士不斷培育,現在的龍涎茶樹也不知分爲多少代了,他可以肯定的是說市面上有,卻都是百年或幾百年份的,千年茶樹都被大宗門收羅起來,要說萬年的簡直就是稀罕到了極點。
要知道這種茶樹和普通茶樹不同,每次也就是開一百單八朵茶花,能夠收上幾斤茶葉就算不錯了。
玄天宗也有龍涎茶,還是有個園子種了數十株,可那都是不知栽培多少代的茶樹,本身的靈性就已經很低了,每年的產量才那麼點,分到門人手裡就那麼點,還得要宗門貢獻才能領取,金丹修士也不容易喝到茶水。
這傢伙真是奢侈,已經到了他忍不住要打劫的地步。
不過,他還是有自知之明,明白什麼人能欺辱,什麼時候可以劫掠,什麼人不要打主意,什麼時候連想都不要想,你就看那麼一眼也就得了。
眼看着這位主,可是秒殺金丹修士的傢伙,連坊市虛寶閣掌櫃都不鳥的狠角色,他不認爲對方會忌憚玄天宗,自己鐵定也幹不過對方,所以想都不要去想。
“以道友風采,有事儘管道來,非得去薊水教坊司受那份閒氣作甚?”話說的相當委婉客氣,給足了面子,卻也點出了王邵搗亂,畢竟是鬧得動靜不小,他這個國師面上不好看。
“閒得無聊,偶爾看到書生委屈,哪裡想到是碧落仙宗的紅塵煉心,自討了個沒趣,結果被孫老婆子噁心了,還望道友見諒!”王邵端起茶品了口,他並不懂茶也不好茶,喝着味道就行了,哪管什麼龍涎香味,甚至連龐大的靈氣也不在意,隨意進入了命門氣海,稍加淬鍊分成五行真氣。
“咳咳。”雷陽差點被茶水噎着,當他看到老態龍鍾的老婦人時,只能是恭恭敬敬,對方竟然稱呼老婆子,態度還是那麼隨意,絲毫不見到恭敬。
回想當時,可把自己給嚇唬壞了,當他第一時間抵達出事地點,那瞬間的威壓波動,竟然是元嬰修士。
當然,那位老婆子自然不會跟他說話,而是自顧地離去,留下某個三旬婦人與他交代,表明碧落仙宗真傳歷練,口吻上相當地客氣,態度卻十分低高傲。
他又能怎樣?人家能留下元嬰修士與他交代,算是給了玄天宗很大面子,這種境界放到他們宗門,那也是長老的存在,自己要是再不知趣的話,下面可真無話可說了。
雙方印證,王邵果然沒有說謊。
“似乎,碧落仙宗是魔門,道友竟然和他們有故。。。。。”雷陽心下震動之餘,不免開始套王邵的底細。
王邵瞥了眼雷陽,就這點小伎倆而已,他也沒打算隱瞞多少,不以爲意地道:“偶爾遇到屍隗宗騷擾離天宗,在下沒眼色地滅了那些傀儡,誰想到遇到了碧落仙宗之人,三言兩語,這纔不打不成交。”說到這裡,稍加猶豫又道:“千嬌百媚宮,相當的張狂啊!”
“何止是張狂,簡直是橫行無忌。”雷陽嚥了口靈茶,既然王少不是魔門中人,那也就讓他放心了,那精純的道門真氣,讓他也就是問問而已,搖了搖頭有些賣弄地道:“想來道友必然知道,千嬌百媚宮歸屬碧落仙宗,歷任宮主多是宗主或太上長老,這等人物可不是我等可以結交的。哦,這倒不是說道友,以道友的天資,恐怕和那位宮主必有交集!”
說話間,突然臉色變了變,想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那種神態相當的難受,就像是憋了好幾天,想出出不來的難受。
“尋常認識而已,不過是做了場交易。”王邵沒有說假話,卻也算是打了馬虎眼,雲裡霧裡讓雷陽摸不清底細。這個時候,你要針對尋常關係人交底,那真不知死爲何物!
真話,他講的也是真話,只不過聽者有心,先生爲主就會自動腦補。
雷陽聽的臉色微變,看對方神色平淡,把交易說的很隨意,再聯想到碧落仙宗元嬰修士所言,那位碧落仙宗歷練弟子,能夠得到元嬰大成修士保護,自然是千嬌百媚宮宮主歷練紅塵,竟然被某個小子破壞了,那份不悅和無奈的神態,讓他細思極恐。
分明就是說眼前這位,能夠面對碧落仙宗元嬰修士,對方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看來自己對這位守真的揣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讓他頓生幾分敬畏。
恐怕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眼前這爲主不是羽化仙宗,就是天道仙宗的秘傳,這樣才能在身份上對等,執行雙方都不得隨意傷害精英的規矩。
更讓他剛纔想說又不敢說的,千嬌百媚宮宮主紅塵煉心,自己錯過了多大的機緣啊!他自然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可要趁着那位宮主碧落凡塵之際,假做不認識結交一二,哪怕是混個臉熟,對自己的道途也有好處啊!
人家客氣,自己可不能犯渾,那可就是不會做人了,宗門鎮守修士的大忌。
“道友這就客氣了,不過是幾艘畫舫而已,必然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造次,還要道友見諒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