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陳誠實在是傷的太重,所以蕭陌也根本沒時間再讓李思璇恢復,便直接拜託陳木勝將她揹回了,他們來時所乘坐的那輛公共巴士。
至於受傷過重的陳誠,則也被蕭陌小心翼翼的背上了巴士。
這之後,便由蕭陌駕車玩了命的朝着市裡駛去,路上還遭遇了交警的攔截,所幸都被蕭陌用真實的假證打發了。麻煩雖然被解決了,但是那輛公共巴士自然是被收了回去,而後市醫院派來了兩輛急救車,他們分別乘坐了一輛前往了市醫院。
陳誠因爲傷勢過重,所以待被送進醫院後便立即接受了手術。李思璇因爲只是頭部有些震盪,外加上情緒低落,所以被醫院安排進了一間十分安靜的病房進行休養。
衆人他們現在最不差的就是錢,所以便也相鄰的開了兩家病房居住,畢竟陳誠和李思璇都需要一定時間用來療養。
至於陳木勝則並沒有再跟着衆人住在醫院,畢竟死亡契約已經消失,他也天真的以爲自己已經迴歸了正常生活的懷抱。所以待對蕭陌一番真摯的感謝後,他便直接坐車回去了家裡。
這過程中,蕭陌也並沒有和陳木勝說明實情,因爲距離他們離開鎮木市還有些時間,所以沒必要這麼早就將這個噩耗告訴他。
於是衆人便在市醫院住了下來,並且一住就是五天的時間。
在這五天裡,陳誠的手術完成的很順利,他身上的傷雖然多,但絕大多數都是皮外傷,只有左手骨,和兩隻腳腕受到了骨折的傷勢,被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石膏。
五天時間,換成李帥早已經恢復的生龍活虎。但是陳誠看上去卻依舊萎靡不振。按理說以陳誠的體質,就算趕不上李帥那如變態般的恢復力,那也要比普通人的恢復力強多了。
可事實上,陳誠的狀態卻幾乎沒有好轉。
李思璇雖說身體已經沒有了大礙,但是劉影的死卻依舊給了她極大的打擊,她整整兩天沒有吃一口東西,喝一口水,直到將自己餓暈爲止。
期間溫洽雲也有不停的在旁勸她,李思璇一開始還不予回答,或許是被溫洽雲的誠摯所感動。所以在近兩天裡她的情緒才堪堪好轉了一些。
她其實心裡面也知道,痛苦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謂的心痛與眼淚,不過就是懦弱的表現。既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也根本無法更改任何結果。
“抱歉……這幾天讓你們擔心了。”
衆人在醫院的第六天一早,李思璇突然精神抖擻的像是換了一個人,極爲愧疚的對衆人表達了歉意。按照李思璇的話說,她覺得自暴自棄是最爲愚蠢的一種做法,她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帶着劉影的那份走出這裡,離開這該死的詛咒!
蕭陌和溫洽雲看到李思璇的振作都爲她感到高興,畢竟從這次事件的經過來看,李思璇這名新人的素質還是很不錯的。起碼在遇事的冷靜。以及果決上要優於大多數人。
“重要的是自己重新振作,另外對於劉影的死我們也很難過,但是事件就是這樣,其中充斥着兇險與詭異。不單如你們這種新人如此,就是像我們也一樣。”
蕭陌的語氣很誠懇,因爲嚴格說來他還是比較欣賞李思璇的。因爲在她的身上蕭陌彷彿看到了沐雪的影子。不過比起沐雪來,眼前的李思璇則更多了幾分堅毅。
並且從李思璇對待劉影的態度上,也能看出李思璇也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起碼作爲一個女人來說,她一點兒也不嬌氣。
聽聞蕭陌的話,李思璇默然的點了點頭,她和劉影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是感覺上卻親如姐妹,好得不得了。這種情感很難說明,就像是有些人認識了很多年,但是他們都沒辦法成爲無話不談的好友,可有些人只認識短短不長時間,便已經交心交命,難得一知己了。
所以感情可以拿時間培養,但是好感卻很難。
當然,若是再給李思璇和劉影一些相熟的時間,恐怕就是李思璇心胸再豁達,怕是也難以這麼快的從悲痛中走出去。
其實詛咒就和戰爭一樣殘酷,事件就是戰場,而他們這些逃脫者便是士兵。在戰鬥中身邊有同伴死了,就只能強壓下憤怒和悲痛繼續戰鬥下去,因爲如果壓抑不住悲痛,跑去爲別人的死而傷心,那麼下一個死的便是自己。
在這裡生活的久了,就是豆腐心也會硬生生的磨成鐵做的。
將病房交給了溫洽雲三女,蕭陌再次回到了陳誠的病房裡。陳誠的臉上依舊沒有血色,眼皮半耷拉着,頭頂上的窗戶被窗簾擋的死死的。
聽到蕭陌推門進來的腳步聲,陳誠的眼睛微微望這邊掃了一眼,隨後便又恢復了他木訥的常態。
“今天感覺怎麼樣,已經是第六天了。”
蕭陌重點提了一下期限,因爲距離他們不得不離開這裡的時間已經很近了。
“隨時都能離開。”陳誠儘管在竭力的裝着沒事,但他那虛弱的聲音卻仍舊是出賣了他。
“看來你距離恢復好還有着一段時間。”蕭陌露出擔憂,但隨即又像是安慰陳誠的說道:
“不過我們這次事件結束便可以回到逃脫者營地,在那兒你還能好好休息幾天。我想最近三次事件下來,我們的消耗點都攢了不少,看看兌換些道具,再者就用來好好的放鬆放鬆。”
“嗯。”陳誠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嘴臉,蕭陌也知道陳誠的性格,所以也沒多說什麼,便讓他好好恢復,之後便關上門離開了。
只留下陳誠目光有些閃動的躺在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這一次,他受到的創傷也真的足以致命。
來到病房的走廊上,蕭陌漫無目的沿着走廊走着,當他路過其中的一間雙人病房時,便聽裡面的人說道:
“你那小子還是不行,頂多算是激靈罷了,我在鄉下那個侄子過目不忘,真事,什麼東西他看一眼便全能記住,起碼一個月之內是這樣。”
“你就吹吧老張,受這麼重的傷也沒把你吹牛的病治好。”
“你他孃的懂什麼,老子是舊疾復發……”
蕭陌無聊的聽着,便見迎面過來了幾個身材很是魁梧的年輕人,聽他們隨口的交談都是一個散打隊的。
蕭陌沒有逗留,穿過走廊離開了住院部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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