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啓程的時刻,讓我爲你唱首歌,不知以後能否再見到我……”
孤獨的公路上,巴士疾行而過,留下一連串完全跑掉的歌聲。
蕭陌捧着手中的懸疑小說,眉頭緊蹙的一言不發,終於,他忍不住的朝駕駛位看去,在那裡正坐着一個陶醉在自己歌聲裡的李帥。
“帥哥,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求你別唱了。”
聞言,李帥閉上嘴巴鄙夷的朝蕭陌看了過來,不爽的罵道:
“怎麼?帥哥難道唱的很難聽嗎?”
王梓和方堂他們聽着都無奈的相視一眼,蕭陌尷尬的搖了搖頭,違心的說:
“不難聽。”
“不難聽幹嘛讓我別唱了,說真的各位,我一直覺得我這好嗓子不當歌星可惜了,哎,你說我咋就這麼傳奇,我自己都服我自己。”
“嗯,其實我也挺服自己,聽你唱了這麼久,竟然還沒吐出來。”蕭陌毫無留情的澆了李帥一盆冷水。
這下看熱鬧的衆人終於是忍不住了,都“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見衆人竟在笑話自己,李帥當場便發飆了:
“你們笑個屁,是不是嫉妒帥哥的好嗓子,告訴你們,嫉妒也沒用,天生我才,誰也沒辦法。”
“我說你快打住吧,這都哼唧了三個多小時了,你休息會兒,也讓我們這些人安靜會兒。”
說完,蕭陌趕緊給正在戴耳機聽音樂的沐雪一個眼色,會意,沐雪摘下耳機沉着臉對李帥說:
“你趕緊閉嘴吧,走一道唱了一道,你也不閒累。”
“愛妃要不我平時怎麼總說你胸大無腦呢,帥哥這叫文藝青年,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帥哥……”
沐雪可以說是專治李帥各種不服,所以毫不慣着李帥,對自戀的李帥狠狠的嗆了幾句後,李帥最終話結,低罵一句終於是不甘心的靜了下來。與此同時,衆人也都慶幸的長出了一口氣。
巴士內再度迴歸安靜,衆人便或是看書,或是聽音樂,或是望着窗外發呆。
今天是他們離開晉原鎮的第一天,所以這一天也是十分清閒的,並沒有多少立即進入事件的緊張感。
蕭陌因爲在上次事件中起到了力挽狂瀾的作用,所以他在幾名新人心中的威信力又提高了幾個檔次。對此蕭陌雖說有些意外,但心中卻在不可否認的暗喜,也多少有了些成就感。
早些時候,他還和衆人一起詳細的對上次事件討論一番,一番討論過後,他們便發現其實有關辦法的暗示很早就給了出來。
比如幾名受害者幻覺遭遇,在受害者被殺時他們看到的幻象,以及鏡中鬼物手上憑空多出來的紙牌,這一切都在暗示着他們,他們看到的不過是自我認知的幻象而已,實際上鬼物手裡面什麼都沒有。
細細回顧以往的幾次事件,也不難發現事件中存在的這一共性特點,這也再度加深了蕭陌對於詛咒的一個認知,詛咒發佈事件的目地絕對不是爲了殺死他們。
雖說事件看起來除了殘酷與折磨他們外,並沒有表現出好的一面。
另外還有一點引起了蕭陌的無限猜想,那則是既然詛咒已經和遊戲結合在了一起,那麼說他們是在詛咒中輪迴,倒不如理解成他們正在一款遊戲裡闖關。不過是遊戲的話,應該會有一些道具之類的物品纔對,想想看,現實中的哪一款遊戲沒有道具?
如果真的存在道具這種東西,那麼他的鏡子,以及凌浩留下的那把保護傘,是不是就屬於“道具”呢?畢竟這些東西在他們以往的幾次事件中,都表現出了對鬼物有着某種抵禦作用,儘管在效果上並不是太令人滿意。
可這樣一想,疑問便又隨之出現了,他的鏡子和那把保護傘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呢?他當然知道是在禁地中得到的,可禁地與這款遊戲又是怎樣的一種關係,是禁地包含着詛咒,還是說禁地只是這詛咒的一個部分。
畢竟在遊戲和詛咒尚未完全結合的時候,禁地一直是作爲他們最終的目標的,覺得只要湊齊足夠的鑰匙,進入到禁地就可能擺脫他們當前的厄運。可現在隨着遊戲與詛咒的完全契合,原本重要的禁地卻好似變得不再重要了。
他現在仍記得很清楚,在蝴蝶公寓的那次事件中,張天一在湊齊鑰匙後詭異的脫離了詛咒,回到了現實中。可回去後的張天一卻沒有進入那所謂的禁地,而是在臨死前將這些鑰匙交給了李帥,並告訴他說,進入禁地並不是最終的辦法,真正的辦法還需要他們自行尋找。
張天一會說這樣的話,很顯然是他確定了什麼,蕭陌覺得他可能是在進入研究會之前,曾進入過禁地,但這裡卻存在一個矛盾的地方,因爲他也進入過禁地,但出來後便失憶了,可張天一顯然是沒有失憶的。
蕭陌迷惑重重的將張天一交予他的鑰匙拿了出來,一共有十一把鑰匙,他能夠想象的到,張天一爲了得到它們遭遇過多少九死一生的事件,見到過多少可憐人慘死眼前。
可費盡心力的得到,到頭來卻好似是一堆無用的東西,與之相付出的完全不正比例。
蕭陌沒有自己去鑽牛角尖,他本身也認爲自己沒有那個實力,所以他便將他心中的迷惑,同衆人說了出來,畢竟團隊的力量是巨大的,足以彌補他看事物,亦或是分析事物中的盲點。
衆人聽聞了蕭陌的困惑,便在思考後紛紛各抒己見,發表他們的看法:
“我覺得這裡面有一個問題,或者說是一個矛盾,那則是“禁地”這個概念,究竟是由誰提出來的?所謂無風不起浪,若沒有人帶出消息,是不可能會有人知道那裡,並在一開始將其視爲厄運的終點的。”
齊教授一開口便石破天驚,道出了一個很嚴峻的事實。
蕭陌對此無言以對,因爲他也不知道這個“禁地”,是最先從誰的嘴裡提出的。他記得張天一和老高是說,一些事情是從那本筆記中瞭解到的。那本筆記他也看過,早在他是菜鳥的時候,都能看出來上面充斥着大量被修改的痕跡,不是筆記被改的面目全非,就是筆記存在的本身就是老人拿來忽悠菜鳥的。
因爲人總是有着好奇心,總是習慣的對未知產生恐懼,若有人大概的做些說明,那心裡就會有點譜,至於不懂,甚至是覺得矛盾的地方,便會理性的進行腦補。
所以禁地最開始的出現,可能真是來自筆記上,也可能是出自某個人之口,這個人或是凌天豪父子,或是別的什麼人。
且在這裡,張天一還說這本筆記是他得到的東西,在失憶前對此深信不疑,也是致使詛咒大門開啓的重要誘因。
那麼這裡便又出現了另外一種可能,如果張天一所言不差,那麼禁地這個概念就是他在得到筆記後,最先提出來的。但反過來,這本筆記又是他從哪裡得來的呢?
話題繞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操蛋的失憶上,他隱隱的覺得,自己在失憶前絕對是知道很多事情,或許都是核心的觸及者之一。然而,他卻偏偏倒黴的失憶,將一切關鍵都忘光了。
蕭陌失憶的事情,包括齊教授他們都知道,蕭陌並沒有隱瞞什麼,所以在故話重提,再度說起蛋疼的失憶時,王梓做出了一番冷靜的分析。
“其實隊長,我覺得你的失憶並不是一種偶然,相反,它其實是一種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