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洞大約只有一米多高,不過以左擎蒼眼下的身手,這也不算什麼,靠着優秀的柔韌性和肌肉力量,他小心翼翼地在盜洞中前進着。
盜洞剛開始的十幾米還是水平的路線,不過十幾米之後,變成了盜洞就變成了斜向上的路線。這和左擎蒼之前判斷的垂直向下,然後水平延伸,打洞打到墓室邊角的判斷吻合。
但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個盜洞竟然纔是斜向上出去的,那麼說第一個出現老鼠和屍怪的盜洞反而是深入古墓之中的?
接下來左擎蒼又向上深入了一段,發現了這個盜洞的特別之處,這並非直來直往的盜洞,而是以一種類似盤山公路一樣,來回環繞向上的結構。理論上來講,這種結構雖然花費更多功夫,但卻更加安全,也更加不容易發生塌方一類的事故。
而這一路上,左擎蒼通過夜明珠的光亮照射,也發現了許多人工挖掘和搭建的痕跡。
‘這批人,看樣子非常專業,就是不知道他們挖出去的這個出口,有沒有被外面那些怪物佔據。’
就在左擎蒼這麼想着的時候,一個轉角過後,盜洞的盡頭卻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不是牆壁,不是塌方,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巖壁,就好像挖掘盜洞的人只挖到了這裡一樣。摸着眼前厚實的岩土,左擎蒼用力的敲打了幾下,眉頭皺的更深了。
‘後面是實心的……’接着夜明珠微弱的光線,左擎蒼檢查了四周圍的每一寸泥土:‘沒有發現任何人工封鎖、掩埋的痕跡,沒有自然塌方的跡象……’
一切一切的線索都這麼簡單明瞭,明明白白地告訴左擎蒼,挖掘通道的人在挖到了這裡後,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停下,然後撤離了。
但這麼直白的跡象,本身便透露出最大的詭異。因爲如果這個盜洞是從裡面往外挖的,那麼那羣盜墓者是怎麼進來的?他們既然挖到一半就停止了,那麼他們又是怎麼出去的?
‘難道說兩個盜洞都是通往外面的?’左擎蒼思考了起來:‘他們挖了一條進來,又挖了一條出去?’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又有說不通的地方了。比如他們進來以後爲什麼沒有繼續挖掘通往墓地下層的通道,他們既然是挖進來的,又爲什麼還要挖出去,又爲什麼停止了?
事情越來越詭異,就好像四周圍夜明珠難以籠罩的黑暗中,有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正在籠罩着左擎蒼一樣,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可現在他已經深入絕地,就算再危險也要闖一闖。
接下來左擎蒼先回到殉葬室內,和老者說明了一下盜洞中發現的情況。然後他又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藉着夜明珠昏暗的光線,將二號盜洞的每一寸都檢查了一遍,卻仍舊沒有任何發現。
老者的臉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這樣?如果說一號盜洞通往古墓內部,那二號盜洞就是從裡面挖出去的。這怎麼想也不可能啊。”
“的確不可能。”左擎蒼喃喃說道。
“那就是說,一號盜洞也是通往外面的?這幫混蛋挖了一個洞進來,然後又打算挖一個洞出去?他們怎麼想的?”
老者猜測道:“會不會是當初他們挖進來的洞口,被什麼怪物侵佔了。他們纔打算挖一個出去的洞,但是挖到一半,那個怪物走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感覺到體力恢復的差不多,左擎蒼站了起來走向一號盜洞:“不過究竟怎麼樣,仍舊要看過才知道。”
幾個月前,眼前的石像需要左擎蒼和老者一起用力,才能緩緩推動。但此時的左擎蒼,僅僅是輕輕推動手掌,就好像是推了一把椅子一樣輕鬆,便將一號盜洞上的石像隨意推帶了。
再次打開一號盜洞的封口,看着眼前黑幽幽的洞眼,老者的臉上露出了緊張之色。
左擎蒼卻是一臉平靜:“還是老規矩,出了問題我會拉繩子,你在這裡等一會吧。”
就在老者擔憂的目光中,左擎蒼緩緩鑽入了盜洞之中,整個身體漸漸沒入黑暗,只能看到一點點夜明珠的熒光在黑暗之中閃現,不過很快的,連夜明珠所散發的熒光也被黑暗所吞沒了。
熒色的夜明珠照耀下,整個殉葬室中給人一種迷離的感覺。又因爲左擎蒼的離開,空氣中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聽不到一絲聲音,就像是過去的兩千多年一樣。
一個人呆在這麼一片昏暗,寂靜的古墓中,常人早已經是心驚肉跳了。但是老者的臉上雖然有些緊張,但卻絲毫看不到一點害怕的樣子,也許是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呆在古墓中的日子了。
那種暗無天日,沒有人交流,吃着死屍,睡在墓裡的日子。想起這些年來的生活,老者的臉上出現一絲陰森。
‘這一次,一定要出去。’
就在這時,手臂上的繩索卻傳來一股大力,就好像繩索的另一邊是一頭牛在拉他一樣。
老者臉色一變,立刻用雙手死死地握住繩索,但是繩子另一頭的力量實在太大,就算老者用盡力氣,甚至憋得臉色通紅,但他的身體仍舊被一寸一寸地拉向盜洞的方向。
感覺到繩子另一端的左擎蒼很快就會把自己拖進盜洞,老者的臉上出現了猶豫之色。
‘怎麼回事?沒有抖動之類的信號,他這樣拉,石像拉我下去?’
‘可是上來說一聲不就好了……還是說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
就在老者猶豫不決,想着是不是應該鬆開繩索的時候,手上的繩索突然一鬆,仍舊使用全力拉扯的老者立刻砰地一聲向後摔去。
他心中一驚,立刻爬起來不停地拉扯繩索,但是越是拉扯,他臉上的表情越是不對勁。那是因爲繩索上傳來空空蕩蕩的感覺。
當繩索被拉到頭後,左擎蒼沒有出現。老者望着手中明顯是被匕首切斷的繩索,臉上一片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