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通達道路上的激進者(上)

站在高塔之上俯視

待在地面之上仰望

不知所措的話……

配點(不得不做)

過去鑄造鐵具需要風箱吹火保持高溫,現在艦船航行需要燃料提供動能,生物活動需要捕食供給營養,所有的東西都無法單獨生存,他們需要某種媒介以及物質的維持。

活着的人類、異族在過去都經受了不少磨難,面對物競天擇的世界想辦法延長生命,努力尋找最終可以安心下來的場所。

途中要學會戰鬥,把威脅到自己的敵人根除,爭取正在食物鏈的頂端以保持物種的繁盛。

而所謂的恐懼和貪婪是早已紮根於生物內心的情感,就像是血液循環會把從食物中吸取的營養物質和從肺吸取的新鮮氧氣運送到各處一樣,是本能,而不是後天養成的習慣。

強大的敵人如果無法擊敗就避開;有益的事物若是可以獲取就去爭奪;這就是聰明人的做法,讓自己活下去的做法。

在亞輝自己看來,深淵種的人民和待在陌生區域的食草動物差不多,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附近的情況,在看到希望的一瞬間便傾巢而出,絲毫不擔心這一切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他們恐怕被娜雅提供的利益矇蔽了雙眼,不再謹慎地去思考問題了吧,所以纔會做出如此輕率的舉動,去支持娜雅那有些瘋狂的行爲。

尤利那年幼的妹妹也被利用了,亞輝認爲真正的幕後主使者還未露臉,不過只要能夠在這裡粉碎他的第一步計劃,肯定讓那個人現出原形;就算沒有,也可以讓其露出狐狸尾巴。

目前娜雅口中的計劃需要的是全國人民的魔力,不管怎麼看都是相當危險的行爲,因爲魔力對於普通魔法師而言就是精力,一旦全部失去的話便很難恢復過來。

當然亞輝不清楚他們的魔力是否會被全部奪走,但問題是那種情況也不是不存在;就算娜雅做出承諾保證國民安全,也不確定她背後的人會那麼聽話。

亞輝不怎麼了解深淵種的生活現狀,在網上調查過的他並未特意花費時間去記住,沒辦法……不是英雄的他可不會把精力花費在這些事情上面。

不過調查還是很有用的,深淵種們的生活其實談不上自由,他們被其他種族當作惡魔種對待,認爲是災難的象徵。

或許就算是有幽靈種出現在人們面前,還是有人會覺得深淵種十分危險吧。

深淵種擁有悠長的魔法歷史,跟神明、龍人種差了一大截,可對於普通異族而言是極爲特殊的存在。

魔法不同於科技,隨時隨地都可以使用,不僅便利而且很有效果,所以他們可能是被其他種族嫉妒了吧。

嫉妒的感情,一部分源於自卑和毫無上進心,可正是這不多的一部分,讓深淵中的立場非常尷尬。

與外界的交易不順暢,地下資源的匱乏讓他們又不得不想辦法對外擴張。

由於以前發生的戰鬥跟深淵種特區發生的魔獸災害,使得深淵種很難改變自己‘野蠻’的形象,導致溝通變得很不通暢。

另外一個原因是其他種族有意遏制深淵種的發展,畢竟讓一個掌握魔法技術的種族發展起來,之後造成的影響是不容忽視的。

龍人種在過去就是因爲強大的力量而被人盯上,不願意捲入麻煩的龍人種們最後才選擇避開世俗獨自生活。

領土、資源、商業等等方面讓深淵種的國家一天不如一天,他們不搞事情反而纔是最讓人驚訝的情況吧……

亞輝變得有些理解他們的想法,一個受到欺壓的種族反抗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不過想要把整顆星球都拖入麻煩當中,那就是他們的不對了。

人類種在歷史上就發生過世界規模的大戰,造成的犧牲不可估量,亞輝可不希望自己的星球再度發生那樣的情況。

一旦出現多國大戰,恐怕不是人類種的問題,而是大部分種族的問題了。

把自己剛纔的想法全都整理了一邊,下方嘈雜的人羣被亞輝主觀上無視,只聽得到自己腦海裡面的聲音。

目前的情況十分不利,危機感正在不斷膨脹;四周有敵人,下方有狙擊手,人民目前又支持娜雅‘挑戰外族,給予懲罰’想法。

要讓他們恐懼才行,要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利益極有可能會被奪走才行。

“我相信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魔法是什麼,也會使用魔法,那麼你們有想到一個問題嗎?如果自己的魔法被奪走了會如何?剛纔你們的領主娜提……”

“亞輝先生,娜雅的全名是娜提雅維達。”

“你們的領主娜提雅維達說過可以召喚出強大的惡魔甚至是神明!難道說你們不覺得奇怪?魔法固然不會遵循科學上物理定律,但問題是強大力量的代價是什麼?難道沒有任何失去?提供魔力的你們,不擔心自己會成爲道具用完就丟?不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臉了,這個世界上一直都有在發生各種不同的壞事;打劫、槍殺、掠奪、偷竊、車禍、空難、鬥毆、內亂、轟炸、處刑、戰爭……面對這些天災**需要的不是孤注一擲,而是聰明的選擇,巧妙地找到最合適的方法,並非把一切都賭在見都沒有見過的東西上!不是麼!?”

模棱兩可的解釋可以讓人民擁有想象的空間,得出自己的看法。

“不要聽這個外來人胡說!他闖入了神聖的【上神之塔】,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處刑了!”

大臣魯思立刻做出迴應,肥胖身材可能是因爲生氣而不斷顫抖。

“的確有點不確定啊……娜雅大人計劃真的可以實現嗎?”

“我們最近的收入不多,必須多幹活才行,若是與外界開戰肯定會浪費許多時間;之前跟樹人種的交易纔剛剛開始呢,如果把魔力都用掉了,豈不是又得耗費時間休養生息?”

“一個確切的回答!那個外來人不值得相信,可我們需要一個確切的回答!”

人民們意識到自己剛纔所作出的糊塗選擇,被一幫水軍帶了節奏。

需要真正答案的呼聲掩蓋了參拜會上其他吵鬧的聲響,局勢開始發生一些變化。

亞輝的胡編亂謅並沒有抓住什麼重點,不過是點明瞭人民心中的不安而已。

比起去預測一場還沒有開始的比賽的勝利者是誰,關注一下賽道的維修、好壞反而是一個最合理的行爲。

“安靜!!大家想要的答案我一定會拿給大家看的!要是現在都止步不前的話,深淵種將永遠沒有未來!就跟被囚禁在籠中的鳥兒一樣,擁有一雙長滿了豐盛羽毛的翅膀,卻沒有讓其自由翱翔的藍天!選擇吧!我的人民!!想要賭上現在贏取未來!還是保持現狀放棄未來!”

“娜雅!你還不懂餘的意思嗎?戰爭是不行的,大家也都不期待那樣的發展!”

“別那麼說了哥哥,要是一直保持着所謂的善心,最後只會變成膽小鬼而已!今天晚上我就會提前舉行儀式!在這個參拜活動上喚醒引導我們獲得勝利的猛獸!”

危險的發言,亞輝聽得清清楚楚。

一把抓住尤利的肩膀,亞輝在他耳邊細聲說道。

下方的人們出現躁動,對未來的不安,還有對現在的遲疑。

“那個笨蛋亞輝,看來是無法說服那些深淵種呢。”

“我認爲老公大人還沒有拿出全力,奧蒂莉亞小姐,請做好戰鬥的準備,人羣中已經有人拿出了武器。”

“沒問題。”

待在後方待命的兩個人望着外面的情況,談話的同時開始準備作戰。

“愛麗兒小姐,等等你帶着尤利閃開,我要去把異教徒都斬殺了。”

“在人這麼多的地方使用你的那個能力有些不妙吧?賽薇亞拉審問官還是冷靜一下比較好哦。”

愛麗兒跟賽薇亞拉對話的同時尤利也在亞輝的耳語下開始了用語言‘反擊’。

“餘現在擁有銀河修道院跟十字正教兩個教會的支持,相信這裡也有它們的教徒吧?放棄你無謂的爭端的想法,餘可以爲各位創造出沒有犧牲的未來!”

這是承諾,同時也是讓尤利塞斯重回正軌的行爲,告訴人們他不是逃跑了,而是去尋找‘未來’。

娜雅那邊還是沒有發動進攻,畢竟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不可能採取那種心虛的行爲。

現在的話勝算很大,接下來就是等待人民們最後的選擇了。

喧譁的氣氛在談話聲中變得更加熱火朝天,彷彿把【上神之塔】的穹頂都震動了起來。

————

不!不對!!是穹頂的確在震動着!!!

在地下修建的城市肯定會提前對牆壁、穹頂進行補強,加上支架、鋼筋以及韌性黏土,一般來說是不會發生垮塌事件。

而且地下設施大部分都會建造在靠近堅硬岩石的地層之中,雖然起初挖掘空間十分麻煩,可至少比起普通土層安全不少。

然而目前的情況卻有些奇怪,震動的穹頂出現裂縫,灑落的石塊讓人民開始避難,沒人清楚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餘記得穹頂一直有【上神之塔】的魔法保護着,不可能會被魔獸破壞纔對啊!!大家冷靜一點,前往安全通道避難!”

轟隆!!!突然發生了一聲巨響,穹頂的裂縫再度擴大,變得搖搖欲墜。

“尤利現在你也撤退!!”

“可是餘的人民……還有娜雅……!”

“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上面絕對有什麼東西在!”

很快解開亞輝疑惑的人走到了他的身邊,是剛剛待在塔內並未露臉的維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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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人,上方發生的是爆炸,有人在那裡埋藏了炸彈。”

“炸彈?是佩格拉什那羣騎士乾的麼?不管是不是,理由又會是什麼?爲了讓……讓魔獸入侵?!”

穹頂徹底破碎了!垮塌下來的直徑三十米的巨型岩石如同從天而降的隕石一般,帶着呼聲砸向下方廣場。

恐怖的破風聲呼嘯着,大量碎石跟鋼鐵、電線全都離開原本的位置,開始化作雨滴下落。

有人在搗亂!亞輝知道這一點,但卻找不到始作俑者。

“讓開啊!!!會死的!!!!”

一些人被前方的人擋住,瘋狂地呼喊起來。

上方那巨大的岩石根本無法阻止,然而黑色的氣息卻突然在岩石表面迅速滋生,吞噬了五分之三的體積,而且還在擴散。

是娜雅的空間魔法,不過想要完全阻止岩石下落是不可能的了。

“我去幫一下忙,人羣中也有十字正教的信徒。”

說到這裡的賽薇亞拉跳了出去,直接從【上神之塔】的頂部看臺一躍而下,途中拔除一直攜帶在身板的佩刀。

轟!!!一個黑色半透明的巨大魔神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半空中,那魔神渾身纏繞淡紫色氣體,揮舞起帶着殘影跟煙氣的巨刃砍向巨型岩石剩下的一部分。

錯了,不是劈砍,而是砍出去的衝擊!

強烈地衝擊勢能把岩石撞飛,成功避免了讓其砸向地面的情況。

賽薇亞拉落在人羣裡面,看上去沒有問題。

“娜雅!餘不是膽小鬼!餘會證明自己的正確!!”

沒有留在混亂的現場,尤利對着自己的妹妹大聲宣言道,準備直接離開這裡。

幾聲槍響在這個時候響起,亞輝抱着尤利倒向後方,子彈擦肩而過,命中了【上神之塔】的牆壁,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

“要撤退咯!去下面跟賽薇亞拉他們匯合!維娜你聯繫一下維拉!”

目前繼續談話不太可能,只有先避其鋒芒了。

“吼————!!!!!!!!”

從破碎的穹頂之中傳出吼聲,是地獸的聲音!而且數量不只一隻!!!

“魔獸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就像是flag一樣,由七八頭地獸帶頭衝鋒的魔獸團體闖入了這個地下城市當中!

接下來又該做什麼呢?面對此般情況亞輝也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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