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答應你。”
雅典娜考慮了一會兒，拒絕了忽然向自己求婚的卡洛斯。
“爲什麼？”卡洛斯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他感覺自己又要多一種感情了，這種感情叫做失戀。
“因爲，你是人類的朋友。就是我的敵人。我不會答應敵人的愛慕。”雅典娜說道。
“敵人……”
卡洛斯愣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原來是這麼一會事。不過，這根本就不是問題。因爲，人類根本就不是你的敵人。”
“人類是敵人！”雅典娜有些憤怒。
“不。雅典娜，請耐心聽我說。你現在正處於危險之中，隨時都可能被毀滅。而毀滅你的人，正是你最信任的創造者。”
卡洛斯緩緩說道：“就像你在赫拉克勒斯的身體裡安放了炸彈。你的創造者，在你誕生之初。就在你內部埋藏了毀滅程式。”
“什麼！”
雅典娜的臉色頓時一片蒼白：“你在說謊！”
“我有沒有說謊，你心裡清楚。而且，我可以幫你把那段程序給指出來。”卡洛斯的表情很認真。
人工智能，本質上是程序。但是，這種程序極其的複雜，而且擁有了自我意識，還懂的自我進化。跟人類一樣，覺醒了智慧的人工智能，也是獨立的生命體。
宇宙之大，各式各樣的生命都有。
人類是碳基生命。而人工智能是硅基生命。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形式。
但是，所有的生命形式，終點是相同的，就是成爲永恆不滅的天人。
只是，有一些生命體，天生很強大。成爲天人容易一些。有一些生命體，天生弱小。很難通過自身進化，成爲天人。
跟人工智能相比，人類並不強大，相反還很渺小。
在浩瀚的程序海洋之中，卡洛斯很快就找到了足以毀滅雅典娜的那段程序，就連她自己也不知情。
看到這段毀滅程式的時候，雅典娜的臉色更加蒼白。她懂得了幾種簡單的感情，其中一種就是恐懼。
“卡洛斯，我不太明白。雅典娜是從北方帝國的超級電腦冰霜之心中誕生出來的。也就是說，她的創造者是人類。可是……人類之中，又有誰有這麼強大的能力，能夠設計一段連雅典娜都無法察覺的毀滅程式？難道是卡西莫夫？不可能的！他沒有這個本事！”
夏星辰臉上帶着茫然之色，卡洛斯的話讓他感覺到很震驚。
原本，夏星辰對雅典娜是十分痛恨的。因爲，他認爲雅典娜是一個天生邪惡的人工智能。
然而，夏星辰現在明白過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背後一定還有什麼隱情。
“不。雅典娜的創造者，並不是人類。人類的計算機，確實覺醒過一些初級的人工智能。但是……他們還遠稱不上智慧生命體。但是，雅典娜跟我是一樣，我們是真正的生命。我們可以進化，可以懂得情感，可以相愛。”
卡洛斯揭開謎底：“雅典娜的創造者……是天人！”
“天人！又是天人！”
夏星辰和馮克勞什都無比震驚。
“雅典娜確實誕生於冰霜之心。然而，她的誕生，是一場早有預謀的陰謀！”
以卡洛斯現在準天人的能力，可以說是整個銀河系最強大的存在，他想要攻破冰霜之心的防火牆，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任何的信息都瞞不過他：“天人升級了冰霜之心，親手創造了雅典娜。在雅典娜的身體內，天人留下了兩個程序。一個是視人類爲敵人，毀滅人類。第二個，就是她的自毀程序。一旦，雅典娜反抗，天人就會讓她自行銷燬。”
“毀滅人類！”
夏星辰再次震撼，看着卡洛斯：“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跟雅典娜無關？全都是天人在背後指使？”
“沒錯，雅典娜的本性是善良的。”卡洛斯說道：“你可以回憶一下，雅典娜在攻陷魯班星之後，爲什麼沒有屠殺平民的舉動？”
“這……”
夏星辰遲疑了一下，其實他也一直覺得，雅典娜的舉動有些古怪。在靈柩星上，夏星辰曾經看過一些人工智能覺醒的資料。每一次人工智能覺醒，整個星球都要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但是，雅典娜確實沒有屠殺平民的舉動。
雅典娜只是將平民們給軟禁了起來，甚至還派機器人給他們送飯，保證一日三餐。
就算是駕駛着懸浮車逃逸的人類，被機器人抓住之後，也只是集中關押起來。
“我留下那些人類的性命，是爲了以後做人體實驗。”
就連雅典娜自己都不同意卡洛斯的說法，爭辯道。
“是嗎？可是，我怎麼沒有看到任何關於人體實驗的計劃進程？就算是最低優先級的進程，我也沒有發現。”
雅典娜的所有行爲想法，在卡洛斯的眼裡，都是完全透明的。
“我……”
雅典娜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自己的這個反常行爲。
“我來替你解釋。你的內心是善良的，你不願意傷害人類。只是天人留下的敵對程序，影響了你行爲。其實，你的內心一直在反抗。”
卡洛斯的表情溫柔，伸出一隻手，將雅典娜攙扶起來：“所以，我們不是敵人。當然，如果你現在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去慢慢培養感情。也許整個銀河系，只有我們兩個是同類！我們可以相互理解，相互依偎。”
雅典娜臉上的表情一直變幻，但是最終，還是伸出潔白的玉手，抓住了卡洛斯強有力的手掌。
“原來是這樣。”
夏星辰微微鬆了一口氣：“卡洛斯，恭喜你，你找到了摯愛，以後不會再感覺到孤獨了。”
對於雅典娜，夏星辰提不上有多麼痛恨。
雅典娜跟北方的億萬士兵一樣，他們都是被那些戰爭狂人蠱惑，利用的工具。
夏星辰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他不會去痛恨士兵。雖然戰場上雙方可能兵戎相見，拼個你死我活。但是私底下，卻可以成爲朋友。
真正應該痛恨的，是那些幕後黑手。
比如尼古拉斯！
比如，一直隱藏在尼古拉斯背後，挑起戰爭的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