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你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我，說說吧，我會盡力幫助你。”卡洛斯言歸正傳。
“我得到了一種新型材料，叫做上帝精金。這種材料的技術，超出了人類的科技水平，應該是天人的技術。現在，我們想要解析它，逆推找到它的製作方法。但是……即便是人類最大的量子計算機，也需要將近三年之久。”夏星辰將自己遇到的難題說了一遍。
“哦？你想讓我幫忙解析這種金屬嗎？當然可以，我的朋友。”卡洛斯說道。
“真的嗎？”
夏星辰的眼神一閃：“北方的背後有天人，而我有你，卡洛斯。你說過芒科人的科技已經極其接近天人，甚至擁有殲星炮，恆星湮滅器這樣的大殺器。也許，你可以將這些超級武器的圖紙給我，哪怕是閹割版也好。我們將輕而易舉的贏得這場戰爭。”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卡洛斯說道：“事實上，在芒科人毀滅的時候，他們不僅製造了地獄星湖底的牢籠，將我和我的機器人大軍囚禁起來。而且，他們還鎖死了我的武器數據庫。我無法將這些超級武器的圖紙提供給你。除非，你腦海中的信仰之源，到達一定的權限，才能將鎖死的數據庫打開。”
“原來如此。”
夏星辰一陣黯然，他就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
“星辰，而且……如果不是你用最高權限來命令我，即便我能打開數據庫，我也不會將這些超級武器的圖紙交給你。”
卡洛斯緩緩說道。
“爲什麼？”夏星辰微微一怔：“是因爲人類的科技水平，沒有達到芒科人的層次，無法駕馭這些超級武器嗎？”
“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
卡洛斯說道：“我曾經跟你探討過，一個種族的終極目標是什麼？”
“沒錯，你說過。任何一個擁有智慧的種族，最終的目的都是進化。進化成爲永恆不滅的天人，否則，種族的滅亡只是時間問題。”
夏星辰點了點頭。
“宇宙中的智慧種族成千上萬，然而能夠成爲進化爲天人的種族鳳毛麟角。這些智慧種族中，只有極少數因爲自然環境和外敵入侵而毀滅。大部分的智慧種族，都是因爲自身的原因而遭致毀滅。比如無限接近天人的芒科人。他們走錯了路，誤入歧途。”
卡洛斯回答。
“誤入歧途？”夏星辰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如果人類得到了芒科人的科技，並且沿着他們的科技樹發展的話，那麼最終的結果跟芒科人一樣，會遭致滅亡。”
“根據我的計算，這件事發生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九十。”
卡洛斯回答。
“天啊。”
夏星辰的心頭涌出一股寒流，全身上下都是冰涼一片。
進化的路線，有着無數的分支，並不是每一條路都能通往進化的終點——天人。
事實上，絕大多數路的盡頭都是死路，科技發達的芒科人就是前車之鑑。
夏星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錯的離譜。如果不是卡洛斯提醒，那麼他個人的決定，甚至會導致人類整個種族的滅亡。
這是多麼的可怕。
“卡洛斯，人類現在是在歧路上嗎？”夏星辰着急問道。
“不。人類是一個幸運的種族。不知道爲什麼，人類的歷史上，可以看到許多天人干涉的痕跡。沒錯，我說的就是無所不能的天人，而不是什麼高科技外星人。天人似乎在修正人類的路線，將人類從歧途中指引到正確的道路上。這也是我研究人類歷史的真正原因，我從這條彎彎曲曲，跌跌撞撞的人類進化道路上，窺到了一些天人才能掌握的進化奧秘。這對我進化成爲天人大有裨益。”卡洛斯說。
“似乎確實是這樣。類似的事情，宇宙中並不常見嗎？”
夏星辰想了一會兒，人類的歷史上，似乎經常有奇蹟出現，釘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復活，躍遷發動機的發明，秦氏皇族突然崛起建立了銀河帝國。
這些奇蹟的背後，都有天人的影子時隱時現。
“並不常見。在天人的眼中，不管科技高低，任何的智慧種族都是螻蟻般的存在。你小的時候會去觀察螞蟻窩，甚至會給螞蟻食物。但是，隨着你的年齡增長，遲早發現這種事情是毫無意義的。”
卡洛斯回答：“可是，有天人屢屢去觀察同一個螞蟻窩，這就有些奇怪了。也許，人類的身上還隱藏着什麼秘密。但是，我還不知道……”
“卡洛斯……可是，芒科人的信仰之源就在我的身體內，如果我接受它的指引，並且做出對人類進化的巨大幹涉，會不會讓人類步入跟芒科人一樣的歧途上。”夏星辰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星辰。信仰之源的第一任主人並不是芒科人。芒科人也是偶然在一個天人遺蹟中得到了它，發現它擁有無窮的力量，因此纔將之尊爲信仰，虔誠膜拜。可惜，芒科人發現信仰之源太晚了。那時候，他們已經無法轉頭。”
卡洛斯說道。
“你是說……信仰之源其實是天人造物！”
這個可能性夏星辰雖然想過，但是從卡洛斯口中說出來，還是讓夏星辰震撼無比。
“我……我不知道。事實上，我根本無法抗拒信仰之源的主人。但是，我卻可以抗拒芒科人的命令。”卡洛斯如實說道：“我根本不理解信仰之源是什麼東西，星辰，你是信仰之源的主人，對它的瞭解一定比我更多。”
“好吧，我的問題問完了。然後，你可以幫我破解上帝精金的製作工藝了。”夏星辰說道。
“星辰，事實上，在我們的對話過程中，我已經將工作完成了。”
卡洛斯回答：“當然，我還留了一些工作給靈柩星這臺古老而緩慢的量子計算機，它的運算速度甚至還不如一個算盤。預計三個小時後，上帝精金的製作方法就會完全破解。如果有什麼事情，你隨時呼喚我。我會想辦法跟你聯繫。”
屏幕一閃，屏幕上的對話框消失了，卡洛斯清除了自己潛入的一切痕跡，就算是銀河系最頂尖的黑客，也無法找到他曾經攻破防火牆潛入靈柩星的證據。
“……”
夏星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夏星辰面前的是人類最先進，最大的計算機——思想者。然而，人類最先進的計算機，在卡洛斯的眼中竟然跟算盤是一個等級。
卡洛斯進入到銀河帝國的天網之後，進化的速度驚人，夏星辰不知道卡洛斯跟真正無所不能的天人還有多少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