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山巔之上,采采俯視着下方看似不起眼的村落,釋放出強大的神識細細感受着,試探着,少女的眼瞳中浮現幽幽紫光,愈發襯得她神秘莫測。
“咦?居然有一層結界,我竟還辨別不出,真是奇了!”
少女眼前浮現出一幅奇異的畫面,看似平平無奇的村落上方繚繞着一層淡淡的看似相當薄弱的金光,覆蓋了整個村落,將這個村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就算是高品階的神仙來了,也是輕易不可察覺的,就猶如隱世一般。
不僅是結界讓她頓生疑竇,更有意思的是她在結界深處還感受到了兩股氣息,一爲妖族,二爲人族。少女眉頭微顰,欲下去一探究竟。
“姐姐你怎麼了,爲何不走了?”
緊隨其後的塗九晏注意到少女的反應,也感覺到或許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連忙扯了扯風采採的衣袖,假裝害怕之色,吸引少女的注意。
采采頷首回望他,淡笑了一瞬,迴應道“無事,只是接下來我有一事要辦,就在下方的村落,恐怕有些危險,你是願意跟着還是留在此地?”
“當然是跟隨姐姐下去,我不怕危險,我相信姐姐定能護住我!”
塗九晏一聽此話立馬錶態,開玩笑,若是她再進村後不回來了怎麼辦!而且裡面再危險也不會比這豺狼虎豹的森林危險,孰好孰壞他當然可以分清。
“那你可要跟緊我,丟了我可不負責!”風采採雙手環胸,挑眉說道。
“好……啊啊啊!”
塗九晏剛要應答,話都沒說完,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自己正往山崖下墜去,心神激盪,耳邊風聲呼呼作響,自己正被少女攬在懷中,向下飛去,塗九晏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沒被嚇死,幾天不飛都生疏了……
心下抱怨着,他擡起頭,想要譴責一下這個這個罪魁禍首,但目光卻被一片雪白所吸引,纖細精巧的下鄂下便是修長的天鵝頸,因爲抱着他,少女衣衫有些凌亂,露出來一片雪白的肌膚,泛着如玉般溫潤的光澤,往下,玲瓏的鎖骨則更加吸引他的目光……
塗九晏不由得眼神有些直了,暗自吞了吞口水,別過眼去,不再看那片令他心神微動的雪白肌膚。
他雖是個愛玩的,但是從不曾與女人耍過,只覺得那些仙子什麼的整天就知道獻媚取寵,矯揉造作,很是厭煩,因此對風月之事毫無經驗,也無甚接觸,於是現下只覺得心頭髮熱,不知所措……
到達村子入口,爲行事方便,風采採掩去周身氣息,假做凡人,帶着男娃輕鬆進入了結界。
此時正值傍晚,家家戶戶炊煙裊裊,孩童在門口嬉戲,令風采採意外的是每家每戶都有幾隻動物,長的個個皮毛鮮亮,圓潤可愛,一看就是精心飼養的。
見有外人來,離風采採最近的一戶人家門前小童立馬停下玩泥巴,立即跑回屋內,邊跑便喊“娘,村子裡來客人了,你快來呀!”
采采有些驚詫到小童的反應如此迅速,不多時,一個模樣清秀端莊的年輕婦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直奔采采兩人,采采見罷立馬迎了上去,略施一禮,盈盈一笑道“大姐有禮,我姐弟今探親路經此地,察覺到天色已晚,想着能不能結束一宿,若能應允,不甚感激,這是我們今晚的房錢。”
風采採退下腕上玉鐲,遞與婦人。
先禮後兵,采采知道這個道理,因而不會輕舉妄動。
婦人見少女禮儀周至,便也是眉目慈和,連忙搖頭推拒道“娘子休要這般,即是探親路經此地,便是緣分,借宿一事只是小事,有何不可,娘子請隨我來!”
婦人說完轉頭便在前邊引路,也不接受風采採的鐲子,風采採無奈收回玉鐲,帶着塗九晏跟着婦人。
那婦人將風采採兩人帶至家中,婦人家周圍有一處庭院,由籬笆團團圍住,主房耳房近四五間,皆是古色古香,精緻宜人。
這村落看起來出乎意料的富裕……
“娘子今晚和小郎君就睡在這西廂房吧,平時這房間都是時常打掃着的,娘子可以放心入住,等會奴家拿來被褥娘子便可以入睡了。”婦人眉眼和善,熱情道。
“多謝大姐,麻煩你了。”
采采頷首以示感謝,不多時那婦人抱着被褥回來,還貼心的將牀鋪疊好,風采採有些汗顏與婦人的熱情,但也委實拒絕不了。
趁婦人鋪牀之際,采采開口向婦人詢問道:“冒昧請問,我一路走來村子裡怎麼都是女子和稚童,村子裡的年輕男子怎未曾看到?”
聽到風采採突然發問,婦人後背微微一僵,轉瞬即逝,但還是被風采採捕捉到了。
只聽婦人好似不經意的扭過了頭,一臉愁容的說道,“娘子有所不知,村子窮苦,郎君爲謀的好生計都紛紛出山了,有時一月而歸,有時半年而歸,徒留我們孤兒寡母在家,況且朝廷近幾年與高句麗戰事頻繁,總是徵兵不斷,時日一長,男丁則越發稀少。”
婦人眼底含淚,狀若淒涼。
采采聽聞有這緣由,不由嘆息,人間疾苦,至親分離,不過如此了。輕聲安慰那婦人,不再過問。
目送婦人出去後,采采思索良久,還是有些疑竇,雖說徵兵和外出謀生計合情合理,但是不至於一人不在,況村外結界不同尋常,不可全信。
塗九晏累了好幾天,見終於有個落腳之處可好好休息,急不可耐的上了牀,也不想管什麼奇怪不奇怪的。風采採不得其解,便只得先休息,靜觀後事,於是踱步至牀前,開始褪下衣衫。
“你……你要幹嘛?脫衣服做甚!”
塗九晏剛剛躺下,方纔閉上了眼,只聽見牀邊衣衫摩擦,伴隨着“簌簌”落地的聲音,立馬睜開眼,便看見少女已經將衣衫脫至內衫,再脫一層便看見褻衣了,哐的一聲從牀上坐了起來大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