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易運轉起前世熟悉無比的內功時,並沒有感覺到以前那種體內丹田微熱的感覺。而是……毫無反應!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爲這是劍的世界,那個世界的內功在這裡受到了冥冥中規則的限制?”楊易停下了運功,思索起來,“如果不能修煉內功,那麼想要這具身體在短時間內得到蛻變就有些難了…”
“少爺,您…您這是在做什麼?”一旁的小環見到楊易把水倒入玄武劍莊門口的水缸後,便直接盤坐下來。心中不免奇怪,於是開口問道。
“沒什麼。”楊易搖了搖頭,“現在距離打水的時間我們已經遲到近半個時辰了,還是趕緊回劍堂去吧,不知道這次又要受什麼責罰了。”
劍堂是玄武劍莊裡,平時弟子們練劍的地方。而像楊易他們這種新進的弟子,一般要先打三個月的水,這種鍛鍊的主要目的,是先要讓他們把臂力鍛鍊起來,能夠有一雙四平八穩的手。這是修劍的基礎!
而一般他們這些新進弟子打水時,都有專人督促。不僅是時間上,還有打來的水的量上。一般督促的人都在玄武劍莊的門口等候,不過楊易兩人遲到的時間太久,原本督促的人已經不在。
不過兩人還是要儘快去劍堂,雖然督促的人不在了,但懲罰是按遲到的時間多少來算的。楊易雖然不怕,但沒理由讓一旁的小環也跟着受罪!
劍堂就在玄武劍莊的中央地帶,佔地比較廣闊。平時那些學到了劍法的‘劍生’都在這裡練劍,像楊易這種新進弟子,在玄武劍莊裡被稱爲‘劍童’,必須經過鍛鍊,得到劍莊裡的劍師承認後,纔能有資格學習劍法,晉升‘劍生’!
而一般劍童是沒有資格進入劍堂的,不過今天比較特殊,是玄武劍莊莊主一年一次的衍劍大會,所有劍莊內的人都可以去觀摩。當然,像楊易這種劍童只能在最外圍。
到了劍堂,這裡已是黑壓壓的一片,幾乎所有劍莊的人都到了這裡,把劍堂中央的‘衍劍臺’圍了個嚴嚴實實,十數位劍師站着距離‘衍劍臺’最近的地方,其中夾雜着幾名‘劍生’,他們都是劍莊內天賦非常好的弟子,所以劍莊讓他們在最近距離觀摩莊主衍練最新悟的劍法。
衍劍臺比平地要高出幾米,這樣像楊易這種站在最外圍的劍童也能夠看到,至於看得清楚與否,這些並沒有人關心。
楊易和小環到了這劍堂,不免會發出一些響動,這頓時引來了許多人的不滿,紛紛不善的看了兩人一眼,不過下一刻這些人又把目光投向了衍劍臺上。像玄武劍莊莊主這種級別的高手衍劍,誰都不願錯過!
玄武劍莊所有弟子加上劍師,總共百餘人。距離衍劍臺最前面的爲玄武劍莊平日傳授、指導劍法的劍師,他們之所以甘心來玄武劍莊當劍師,除了良好的待遇外,最根本的自然是能夠看到玄武劍莊的莊主衍練最新所悟的劍,以及平日交談的機會。
在這些劍師後面,則是那些劍莊裡的劍生,每次距離衍劍臺的距離,則由這些劍生平日的成績爲準。而最外圍的就是像楊易這樣的劍童以及一些有特殊職位的人,比如身懷督促劍童這一職務的人。
督促楊易他們這些劍童的,自然不可能是劍師,玄武劍莊的劍師還沒這麼多。負責督促他們的是劍莊裡的劍生。楊易一進劍堂,首先便看見了王斌等人,後者只是隨意瞟了他一眼,然後便轉過頭去看衍劍臺上的情況了。
其次,楊易便看見了負責督促他們打水的那位劍生,這是一位相貌稀疏平常的青年,年紀約莫在二十歲,楊易記得這人叫徐嵩。
徐嵩本身是劍生,此時卻站在最外圍劍童所站的位置,這一切只因爲他所督促的劍童中,還有兩人沒有來,他今天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劍莊有過明文規定,當天任務沒有完成,必須一直等到完成了才能做其他的事,即便一年一次的衍劍大會也不能參加。
他之所以能站在這裡,還是因爲劍莊內執掌刑罰的劍師看他可憐,破例讓他進來的。原本他應該跟着衆多劍生站在一起的,如今卻只能站在最外圍,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楊易和小環兩人!
在楊易和小環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看到兩人後,他原本就陰沉的臉更加陰沉的可怕!故意裝看不見兩人,就是想多拖延時間,讓兩人多受責罰。
一直到楊易和小環到了他面前,他才陰沉着臉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在手中的那份名單上寫上了遲到的時間。楊易和小環見後,這才把目光投向了遠處並不是看的很清楚的衍劍臺。
前世對於劍道有着異常執着的楊易,這一世自然對於追求劍道極致還是有着原來的那份固執!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把目光投向遠處衍劍臺,是因爲楊易對於劍道的理解已經不在普通劍法招式上了。
不過在把自身和小環所受罰的時間這一事解決後,他對於這個世界的劍法還是頗有興趣的。
衍劍臺上站着一箇中年人,身穿一襲白衫。手中持着一把劍身比一般劍要粗的劍,此時正使着一套玄妙的劍法。這套劍法的招式並不多,共有二十四招。每一招若是拆開來使的話,給人的感覺最多也就是精妙,但這二十四招劍法連着施展出來,卻給人一種非常流暢、厚實、連綿不絕的感覺。
因爲這個世界沒有內功的緣故,施展出的劍法上並沒有氣勁,顯得很樸實。這二十四式劍招在這白衫中年人的手中不斷變幻,從第一招到第二十四招之間沒有絲毫的停頓,顯然對於這套劍法已經嫺熟無比。
若只是這樣,楊易可能只看一會兒就沒了看的興致。因爲即便臺上之人把這套劍法使得再快、再圓潤,但對於劍道的理解仍舊只是停留在最低的‘招式’程度,這種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不過臺上白衫中年人既然爲玄武劍莊的莊主,那麼還是有一點實力的。只見白衫中年人手中劍招一變,原本流暢、圓潤的二十四式劍招頓時被打散,白衫中年人劍法開始變得不按章法,二十四式劍招間無所謂第一式,無所謂第二十四式,第一招使完後,可以直接接上最後一招,最後一招使完又可以直接接上第二招!
所有招式打散開來,任何一招可接任何一招,二十四式劍招瞬間衍變出無窮變化!臺上的白衫中年人把這原本只讓人覺得流暢、厚實的劍法使得讓人感覺有着萬千變幻、高深莫測!
“此人對於劍道的理解看來也已不在‘招式’這種程度,很不錯!”楊易點點頭,心中說道。
他恐怕是場中唯一還清醒的人了,其他人此時早已經被衍劍臺上那千變萬化、高深莫測的劍法所傾倒!
時間飛逝,當衍劍臺上的白衫中年人緩緩收劍時,衆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不捨的情愫。如此高深劍法,衆人恨不得能當場全部記下來。只可惜劍招變化太多,即便是他們這些人中記憶最好的,也記不住四分之一的劍招變化。
“各位,這一次的衍劍大會便到此吧。我有些話想跟各位說說…”臺上中年人收劍後,開口說道。
“莊主,你有什麼話便說吧!”臺下的一位劍師說道。臺上的白衫中年人點了點頭,神情卻顯得有些黯然。
“我陸庭琛承蒙各位賞臉,在這靖國開辦這玄武劍莊已有十年。庭琛少時偶得一本地級劍法《玄武元稹劍》,獨自在深山中練習十餘年而大成。自詡可橫行天下。於是出世尋一些成名高手挑戰,歷時三年,有輸有贏,倒也撞出了一些名聲。於是自覺可開宗立派,便在這靖城開創了玄武劍莊!然,前幾日庭琛閉關忽有所感,對於劍之一道理解更深。只覺踏入一片新的天地一般!”
白衫中年人陸庭琛說到這裡,眼中滿是興奮:“庭琛少時所得的那本《玄武元稹劍》上曾有這樣的一段話語:劍道一途,可分三境!凡劍境、意劍境、道劍境!”
“凡劍之境分五重:一重招式、二重靈變、三重極致、四重人劍合一、五重返璞歸真!至於意劍境和道劍境,《玄武元稹劍》上並未多做說明,想來創出《玄武元稹劍》的前輩也沒有達到那這兩個境界。”
說到這裡,陸庭琛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庭琛以前無知,只知道世間劍法分天、地、玄、黃四級。所學的劍法越高級,便越厲害!原來這一切都是錯誤的……”
臺上的陸庭琛還在繼續說着話,但站在最外圍的楊易卻是沒有再聽下去了。此時楊易眼中滿是狂熱之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玄劍大陸果然把劍之一道發展到了近乎完善的地步!凡劍境、意劍境、道劍境……上一世我在南海之濱悟極致之劍,然後與獨孤殘一戰時,悟人劍合一之道!但這些卻都還只是處於凡劍之境!上面還有更高層次的劍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纔是我所向往的世界!”
楊易心神激盪,整個人竟激動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