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別動！”關長嶺帥氣的扔下這句話之後，便轉身跳進水中。
臥槽，冷的一p！這是此時關長嶺心中的唯一想法。
冰寒刺骨，一定是地下水！
吳非被拖走時留下的水波紋還在晃動，關長嶺奮力向前遊動，很快追上。
不管什麼東西被水泡久了，都會變形，就連變異者也不例外。
越發的難看。
關長嶺掏出手槍要射擊，忽然他的腰被另一隻潛游而來的變異者死死摟住，兩大團軟物緊緊的抵着他的背。
flag果然不能立，剛說過被女流氓劫道，就來了個女變異者摟着他。
關長嶺重重用手肘擊在變異者的腦袋上，變異者大張着要咬他的嘴被打得合攏，緊接着下一秒，他雙手用力，硬生生將變異者的頸骨擰斷。
與此同時，吳非也在積極自救，他拼盡全力踹向變異者，變異者鬆手之後，很快又追過來。
子彈在水中劃出一道清晰的紋路，筆直的刺入變異者的腦中。
變異者臨死的一擊，打中吳非的小腹，他不由自主的張開嘴。
“咕嚕嚕”一串氣泡從他的肺裡吐出來。
在半昏迷中，他的鼻子被捏住，嘴裡被塞進了什麼東西，那個東西里有不斷的空氣。
求生的本能讓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扶着那個東西，大口的呼吸。
有東西拖着他在水中向前。
·
“唰！”兩人從水中鑽出。
關長嶺躺在地上喘了一會兒氣，見吳非雙眼緊閉，關長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氣若游絲。
關長嶺回憶了一下電視劇裡的操作，擡手就在吳非的胸口用力按。
倍受折磨的肋骨發出吱嘎聲。
“別……按……了……”
求生的慾望再一次促使吳非從昏迷中醒來。
沒有被變異者咬死，沒有被水淹死，要是在被急救時，因爲肋骨被按斷插進肺裡而死，可能閻王都不支持他化做厲鬼回去報仇的訴求。
“救你第二次了，不會還想用謝謝打發了吧。”關長嶺伸出兩根手指，在吳非面前晃了晃。
吳非吐出一口氣：“救命之恩，老子無以爲報，願以身相許。”
眼神\b還帶着幾分戲謔，意思是你敢收嗎？
關長嶺連個愣都不打：“行啊，晚上洗乾淨屁股等着我！”
他環顧四周，前方一道金屬門，門旁有一小塊黑色的方塊，還帶有攝像頭。
大概是用來輸入身份信息的地方。
“你有門卡嗎？”關長嶺轉過頭，發現吳非還坐在地上，正吃力的想站起來。
“嘖嘖，弱成這樣，還以身相許。”關長嶺伸手拉了他一把。
吳非在身上摸索着，順便問了一句：“在水裡的時候，你拿了什麼東西塞我嘴裡？”
關長嶺拿出了一隻詭異的正方形塑料包裝物，可以清晰的看見有一圈環狀物體鼓着，還有兩行字：
關愛健康，預防艾滋
計生委
“就是這個了。”關長嶺做了一個塞嘴裡的動作，“是不是味道不太好？沒辦法，鎮子上拿的，要是大城市，還有草莓和薄荷口味，你一定喜歡。”
吳非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被變異者抓住的時候也不過如此。
關長嶺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你還是個雛吧？要真用這玩意兒，鐵定一嘴油，再說，往裡吹氣的活誰幹啊，還不是我？我坑你不要緊，我能坑自己嗎？”
他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幾隻五顏六色的氣球皮：“是這個。”
那是關長嶺從鎮子上找來，打算帶給劉清霞玩的。
吳非決定在被氣死之前，先乾點正經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色的金屬卡片，又擡頭看了一眼攝像頭。
“嘀”一聲過後，金屬大門迅速打開。
機器的巨大噪音瞬間填滿了過於安靜的通道。
各種顏色的燈光閃爍，\b一片繁忙景象。
可是依舊沒有人，房間裡只有被撕碎的身體與噴濺狀的血跡。
“方司令……”吳非一眼看着坐在桌後的那個身影，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那個人穿着筆挺的制服，兩鬢斑白，腦袋歪向左邊，帽子落在地上。右側太陽穴上一個黑色的血洞，右手低垂，地面上靜靜躺着一把黑色的手槍。
吳非低下頭，用力抹了一把眼睛，彎腰將大蓋帽撿起來，輕輕拍了幾下，端端正正的爲老人戴上，恭恭敬敬鞠了三個躬。
帽檐正中閃亮的金色帽徽落在關長嶺的眼中，是軍徽！
關長嶺有些驚訝的看着吳非，卻什麼也沒有說。
“陸哥，我找到方司令了，基地人員已經全部殉職。”
吳非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對講機裡的回覆很簡單：“收到，繼續執行任務。”
“是。”
房間裡的電腦還在正常工作，有幾臺屏幕上不斷向上滾動着收到的信息。
信息的內容除了中文之外，還有英文、西班牙文、阿拉伯文，從發送時間看，就在不久之前。
看來還有不少倖存者生活在地球的角角落落。
在另一臺電腦上，關長嶺發現了還沒有來得及發送出去的文字，叫來吳非一起看。
“9月5日，飛機在邊境遭遇來自地面的襲擊，攜帶病毒原株者跳傘而消失，已派人搜索。”
“9月17日，確認目標人物X已入境。”
“9月20日，目標人物X失蹤，病毒原株冷凍箱打開，原株消失。”
“9月23日，病毒爆發，研究所啓動抗體研發工作。”
關長嶺拉到下一頁，密密麻麻的文字跳入眼簾。
“在實驗之初，我已經預感到不祥的結局，人類已經進入太空，卻對地球上的自然缺乏認知。
十頭試驗體被注射病毒之後，很快發生二次變異，即使將頭砍下，他們也不會死亡，身體異化如傳說中的刑天，力量更加強大\b。具體資料已被收藏至36D區。
C市已經淪陷，災難註定無可避免，請即刻發射飛彈清洗。
目標人物X身上除病毒原株，同時藏有大量A國抗體研究資料，務必找到她。
前途艱險，我們先走一步。願後來者在黑暗之中終見光明。
——方誌恆”
這份記錄的收信方向是B市某部，看來是還沒有來得及發出，實驗體就已經跑了出來，將這裡的人撕碎。
吳非神色凝重，他在電腦上連續敲下幾個鍵，將方司令的遺書發出去。
電腦裡還有一份資料，是邊境城市發來的目標人物x的照片。
角度很不好，側臉，高糊，\b可能是天眼從ATM的攝像頭上拍下來的。
“一個小男孩？”吳非盯着照片看了半天。
這個人正好站在肯雞雞門口的老爺爺塑像面前，吳非迅速用塑像的高度反推出這個人的身高大概在165左右。
骨架不大，側臉輪廓比較柔和。
關長嶺看着這張模糊的照片，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有時間等他從記憶裡搜出對應的臉，驚天動地的咆哮聲震動了整個房間。
衝進來的是一個身形極其之怪異的“人”，嚴格來說，是一個沒有頭的人。
它頭部的位置是凹凸不平的坑窪狀，似乎還能看見肌肉層和脊骨橫截面。
雙·乳所在的位置，被兩道深深的皺褶取代，好像古代畫像裡的眼睛。
肚臍位置裂開，如同一張嘴。
如同上古傳說中在常羊山被梟首，卻繼續持戈而戰的——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