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曆084年11月底,處於兩大集團對抗最前沿的哥尼斯堡,局面越來越撲朔迷離,守軍並沒有像媒體預料的一樣,在同盟軍的狂攻下土崩瓦解,甚至還能反擊,頑強程度超出預料;被前後夾擊的同盟軍也同樣沒有崩潰,把兩個集團軍堅決隔開;處於攻勢的條約軍內部卻突然出現了混亂,第九十一機械化團突然反叛,殲滅了旅部和其餘旅直屬隊,踞險防衛同盟軍。
同盟軍,條約軍,叛軍三方勢力在這塊不大的區域完全絞在一起,也咬在一起,完全無法分開。
我是顧不上有什麼現在身處的環境會對世界大戰的戰局造成什麼驚天動地的影響了。因爲我正在叛軍的小黑屋裡吃牢飯,這幫傢伙對我的態度當然是極差,把我捆好先是一頓拳打腳踢大耳光,把我丟進黑屋裡後,又操着棍棒槍托一頓毒打,臨睡覺前還不解氣又不約而同的衝過來狠揍了我一頓,還用上了鐵傢伙。
“靠………下手有夠重。”
癱在小黑屋骯髒的地板上,我連最小的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從肺裡稍稍擠出一點氣流就痛得要命,我判斷肋骨肯定被打折了一兩根,因爲手臂也受了傷,所以無法仔細檢查。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狀況,因爲這些傢伙可不是收高利貸的流氓,打得差不多就算結束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涌進來一堆凶神惡煞的大漢,把我拎出去丟在攝像機前擺個pose,然後一槍崩了我祭旗。
現在我是後悔不迭,當時我是從機甲兵奇怪的行動看出,這幫叛軍似乎殺戮的**並不強烈,只是想盡可能多的俘虜我們,所以纔想混個僥倖,萬一這幫傢伙是想拿我們當槍靶和電視直播節目的一次性龍套用那豈不是見鬼,萬一被老爸老媽在電視上看見我血肉橫飛的樣子,估計兩位肯定要瘋了。
發昏當不了死,在我又痛又惱的喘氣的時候,真的來了一夥大漢二話不說把我提了出去,沒錯,是提出去的,因爲重傷再加上腿部傷口沒有任何治療,我連挪動也辦不到,完全是被人當麻袋一樣弄到外面去的。
真他媽夠噁心。
外面的世界已經是叛軍的天下,身穿條約軍制服的警備兵壓着舉手投降的條約軍人員,這場面看上去非常怪異,雖然面孔上有一些差異,但是爲了防止誤傷,叛軍還是很細心的爲自己的胳膊上纏上了白布條,方便識別。
俘虜都是垂頭喪氣和狼狽的,不少人甚至就披着一條被單,看樣子是在被我裡被叛軍掏出來的,在兩臺【德普】的威逼下,他們老老實實的從三五名士兵組成的檢查站走過去,搜查有無隨身武器,在裝甲機槍的威懾下,沒有人敢興起反抗的念頭,而自己人的窩裡反,無疑也讓大部分人失去了勇氣。
“看什麼看,快走!不然打斷你另一條腿。”
屁股上結結實實捱了一腳,差點把我踢到泥地裡,我心裡暗罵,媽的明知道我走不動還要我走,想打就直說。
這些傢伙顯然就是這麼想的,操起槍托就準備動手,可是就在這時,那邊的檢查站陡然發生了異變:
就在檢查一名垂着頭的高級軍官時,一名叛軍警備兵照例無精打采的倒揹着自動步槍槍,伸手去摸軍官的衣兜,但是就在這一瞬間,那個看上去有些木然的軍官突然暴起,從手裡亮出一把五寸左右的軍官短劍,一記割開了那個警備兵的脖子,那傢伙當即捂着鮮血狂噴的脖子慘叫倒地。
酒瓶子,是酒瓶子!
我一眼認出那傢伙的身份,原來就酒精麻醉得糊里糊塗的旅長突然變成了矯健的獵豹,一閃身撲倒了另一個警戒兵,捅穿了他的喉嚨,然後又痛穿了另一個衝上來的警備兵的心臟,把他也宰掉了。
俘虜羣頓時大亂,機靈點的馬上四散奔逃。因爲事發突然,兩臺【德普】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爲現場還有叛軍的人,用裝甲機槍直接掃射的話,搞不好要一鍋端了。
連殺三人,“酒瓶子”突然盯上了這邊,揮動着軍官短劍凶神惡煞地殺過來,押解我的叛軍嚇了一跳,馬上衝出來兩個人向“酒瓶子”頂過去,但是“酒瓶子”的動作更快,還不等他們擡起槍口就“唰唰”兩刀割開了他們的喉嚨,然後繼續衝上來。
但是酒瓶子的動作雖然快,可是這一下耽擱還是慢了兩秒鐘,就是這點時間決定了他的命運。
其餘押解我的警備兵終於逮到了開槍的機會,三四枝自動步槍一齊掃射,“酒瓶子”的身上頓時綻開了無數朵血花,但是他瞪着眼睛,還是往前走了幾步,叛軍都被他的動作驚呆了,立刻繼續開槍,在吃了數發子彈後,“酒瓶子”終於倒了下去,倒在了我面前。
“一羣雜種!”
這是我聽到的他對於這個世界的最後留言。
突然,我感覺自己的褲腿稍稍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酒瓶子”有最後的力氣塞進了我的軍靴裡,我不動聲色地踱了一下腿,把拉起的褲腿頓下來,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這時,酒瓶子才死了,真正的死了。
雖然平時不太看得起這位酒鬼,但是現在,我覺得他死得像條好漢。
這時,幾名警備兵終於撲上來,把酒瓶子拖走,還不解恨地往屍體上補了幾十槍,把屍體打爛纔算數。【德普】惱羞成怒地開始鎮壓騷亂,用裝甲機槍直接掃射逃跑的俘虜,一口氣殺了十幾人纔算穩定了秩序。
我沒有看到這場騷亂的後續發展,因爲我已經被剩下的警備兵提走,提進了三號野戰機庫,現在應該說是叛軍的臨時指揮部。
“咕咚”
我被粗魯地丟在了機庫地板上,全身的傷口被震得一陣作痛。然後隨着一股烈性燒酒的惡臭味,一個大漢一搖一晃地走過來站在我面前。
“喲,好久不見。”
這五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惡聲惡氣,我誠實地回答他。
“是嗎?多謝關心。”
回覆我的問候的,是安德尼科夫的一記當頭猛踹,帶鋼板的軍靴力度之大,幾乎把我的鼻子踢歪到一邊去。
“咳咳”
鼻血嗆了進了器官,非常難受,但是更難受的是,我的手臂稍稍擡一下都是鑽心的痛,連捂住傷口都做不到。
“我可是想你想的要命啊,雜碎,”安德尼科夫把我雙手把我提起來,瞪着近乎狂暴的眼神看着我,“我每天晚上都在想着該怎麼做掉你,是綁在我弟弟墓前亂刀砍死,還是放在電視機前做個斬首直播,我都快選不過來!”
我被踹開的臉上,擠出一個譏笑:
“每天yy靠爲生可真是爲難你了。”
安德尼科夫眼睛一瞪,馬上揮起拳頭又要揍我。
“住手,安德尼科夫,他已經經不起打了,要是打死他一切都浪費了。”
一個耳熟的聲音從安德尼科夫背後響起,一個身着女性軍士制服的美豔女子轉了出來。
說句實話,從她發第一個音開始我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也終於想通了,前一陣子那套差點繞死我們的換機庫計策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從開學第一天上課經歷了各種亂七八糟的事,一直到現在,也真是緣分。
“沒想到你也插手這件事了,或者說是一部安排的一步好棋?”
“都不是,第九十一機械化團的起事,是早就已經定下來的,我只是擔當一個輔助者的職責而已。”
布洛尼婭平淡地回答我。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能幹掉我們兩臺機甲,小看你們了,尤其是你陳項,那一下裝死裝得真漂亮。”
“謝謝誇獎。”
我扭頭看向站在一邊臉色發黑的安德尼科夫。
“順便問個事,你上過她嗎?”
“上過又怎麼樣?”
“沒事,只是沒想到你會喜歡黑木耳的口味。”
話音未落,安德尼科夫的拳頭一下砸了過來,把我打出去十幾米遠,這一下可真夠結實的,我的牙齒都被打斷了兩顆,滿口都是血,下巴也脫臼般的合不上。
“我實在搞不懂留着這小子有什麼意義,他除了會惹毛我之外一點用也沒有!”
安德尼科夫在我身後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很簡單。”
布洛尼婭緩緩移步到我身邊,伸出冰涼的手指捏住我的,“咔噠”一下幫我把脫臼的骨頭固定回去,妖魅的眸子裡滿是霧氣般的貪婪。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灰色微笑,總之條約軍宣傳用的招牌已經落到我們手裡了,相信我安德尼科夫,把他交給同盟軍放到電視臺展覽,遠遠能比你帶兩個機甲營反正帶來更大的利益。”
雖然說小命暫時無憂,但是要被弄到電視上丟人現眼,還是讓人挺喪氣的。
布洛尼婭在叛軍中的地位顯然不簡單,剛剛還滿腔怒氣的安德尼科夫馬上軟了下來,換上一臉淫笑走到布洛尼婭身後,摸從她的屁股外面一直摸到內部,一副色中惡鬼的樣子。
“反正時間還有早,待會兒去我的營房做兩次。”
我差點沒吐出來,但是布洛尼婭的笑容卻越來越妖魅,伸出食指勾着安德尼科夫的下巴,湊近他含笑道:
“先去洗個澡,我就到。”
安德尼科夫馬上像條狗一樣屁顛屁顛地跑掉了。
“看來你倒是從來不缺男人。”
我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冷笑道,這次布洛尼婭沒有笑,而是用沉默地眼神看着我。
“是的,自從李方洲死後,找過的男人沒有十個也有**個,可是一個不如一個,都只是想上我的牀而已,有時候還想幾個人一起上我,比對待妓女還不如,職業工作者還知道按勞索酬和準備安全期,我只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滿足這些牲口的要求。”
我繼續冷笑。
“那你還過得真辛苦。”
布洛尼婭突然暴怒起來,像一隻發怒的母狗。
“你以爲這是誰造成的陳項,你以爲是誰,如果不是你當初殺了李方洲,如果………如果更早的時候你能接受我的話,我怎麼會混到現在這副樣子,我肯定已經………”
我感覺自己的冷笑都冷到了骨頭裡,除此以外我實在想不出能用別的什麼表情面對這個女人。
“已經是將軍夫人了是嗎?真可惜,首先,我最厭惡的就是背叛者,其次,我也很討厭黑木耳的味道,現在還是很討厭。”ps:找了一天學生辦公室,找了一天輔導員,找了一天教務處,深度的學位證確確實實廢了.......偏偏不多不少還剛好卡在死亡線上,真特麼噁心......心都涼了,算了不說了,說了難過,諸位放心,這本書我一定會完本的!專業我學不好,這事我還是做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