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靈感
在項目經理看來，珀菲科特就是種家裡權勢特別大的貴族小姐。
雖然可能確實很有錢，家裡也很有權勢，但她看起來卻少不更事，想來應該很好說服。
儘管沒有和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打過交道，項目經理依舊信心滿滿，畢竟就算是比珀菲科特年紀大的女性，在他看來也都是很好騙的。
尤其是那些有錢的富豪夫人，往往是你怎麼說她怎麼信，都不需要過多的口舌。
就像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女性一樣，她們什麼也不懂，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然而當項目經理和工程師帶着他們的設計圖紙在珀菲科特面前花了差不多三分鐘的時間講解，試圖說明這樣做能夠降低多少成本、縮短多少工期之後，得到的回答卻是一頓斥責。
“出於對你的尊重，我浪費了三分鐘時間聽你解釋，然而得到的卻只是這樣一份把我當成傻瓜糊弄的所謂設計方案？”珀菲科特或許是因爲在新蒸汽機的研發上積累了不少的煩躁，在眼前這兩人呱噪了三分鐘之後，她終於忍不住發了火：“拿着用過的港口倉庫圖紙來糊弄我，是覺得我不認識伱手上那張圖紙是三年前繪製的麼？而且你怎麼敢假定這種用木板拼起來的倉庫能夠滿足我的使用需要？
誰給你的自信比一位皇家特許工程師更懂得如何施工？現在馬上拿着這堆廢紙滾出去！如果在入冬之前你們不能按照我的圖紙完成物資集散站的建造，我就把你們全都砌進牆裡！”
在珀菲科特的盛怒之下，項目經理和工程師被扔出了她的實驗室。
雖然項目經理還想解釋些什麼，但門口負責守衛的兩名騎士卻直接擋住了他，並叫來了幾名衛兵把他們驅離了白寶石號。
被衛兵扔到了碼頭上，項目經理和工程師十分狼狽的爬了起來，一邊收拾着地上的圖紙，一邊也在不滿的抱怨着。
不過工程師只是抱怨衛兵的粗暴，而項目經理則是更多的抱怨珀菲科特的不識貨和不可理喻。
然而工程師卻忽然開口道：“經理，少說幾句吧！那個女孩不簡單，她衣領上有皇家特許工程師的徽章。”
“皇家特許工程師？你確定你沒看錯？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是皇家特許工程師？”項目經理臉上露出了懷疑的神色，隨即轉頭又看向了白寶石號，一副不信的樣子。
“我讀大學的時候，有位教授就有一枚，那枚徽章我曾經對着看了四年，哪怕閉着眼睛我都能認出來，不會錯的！”工程師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似乎對此很是確定：“我大學時一直渴望能夠拿到一枚皇家特許徽章，但教授卻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拿得到。
因爲皇家特許徽章需要帝國工程師協會才能頒發，殖民地是沒可能獲得那枚徽章的。”
說到這裡，工程師摸了一下自己衣領上彆着的徽章，露出了一種不甘和遺憾的表情。
他的徽章只是一枚技師徽章，雖然已經很不錯了，但和皇家特許徽章之間還是天差地遠。
項目經理見狀，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隨即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前兩個月公司收到的《工程師週刊》？上面刊載的一篇文章，據說就是由一位十三歲的天才少女撰寫的……”
“我記得，據說她正在謀求朗頓大學鍊金系教授的職位，我當時還在感嘆帝國本土的天才何等驚人……你說她就是那位布蘭德利斯小姐？”工程師也想起來了自己看過的文章，整個人都有一種見到偶像的激動。 但很快他就又陷入了懊惱之中，捶胸頓足的自責道：“沒想到她就是布蘭德利斯小姐！如果早知道的話，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丟人的東西去褻瀆她的眼睛！”
很顯然，一位技師工程師拿着自己的設計去跟一位皇家特許工程師說自己的設計比她的好，這種行爲就像是小學生說自己懂得比大學教授多一樣。
雖然這位工程師不是小學生，但珀菲科特卻是貨真價實能當大學教授的。
她確實獲得了這樣的機會，只是因爲性別歧視而沒有被聘用而已。
項目經理看着工程師懊惱的樣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默默地幫工程師收拾好散落一地的圖紙之後，對他說道：“這次的施工就按那份圖紙來吧，回頭你記得複製一份，下次公司可以拿來做宣傳。”
“這……布蘭德利斯小姐會生氣的吧？”工程師有些擔心，畢竟這種事情雖然不是不行，但還是要考慮得罪一位皇家特許工程師的後果。
“那就想辦法討好她！一位皇家特許工程師的設計，這是多麼好的賣點！”項目經理已經興奮起來，臉上沒有了剛纔被人扔出來的頹唐，反而振奮起了精神準備立刻執行新的計劃。
工程師勸解無果，只好抱着圖紙和他一起返回了工地，心裡卻也同樣在惦記着珀菲科特的設計。
他打算好好研究一下，畢竟這是一位皇家特許工程師的設計，平時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這種級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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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珀菲科特在讓人把那兩個倒黴蛋扔出去之後，情緒總算是得到了釋放。
“阿福爺爺，給我泡一壺紅茶……不，還是準備一壺咖啡吧，我需要一點提神的飲品。”珀菲科特向福斯特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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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斯特領命而去，很快就爲她端來了一壺散發着香氣的咖啡。
珀菲科特給自己倒了一杯，本想就這麼直接喝下去，但在抿了一口之後，還是選擇拿起了一旁一起送來的方糖，扔了兩塊到咖啡杯裡，然後攪動起來。
只是看着旋轉的咖啡，她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道靈光。
這讓她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懊惱的說道：“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用這個的話，不就剛好可以配合重水產生的高壓蒸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