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色逐漸降臨的時候,各路賓客也都已經開始陸續的抵達宴會會場。
因爲是在酒店裡舉行的關係,一些夠分量的賓客自然可以提前入住酒店,不用像其他人那樣還需要從其他地方抵達會場,也相應的不用那麼早入場。
這其實是一個十分微妙的事情,因爲對於身份不夠的人來說他們需要提前入場,以把握住這次機會好與其他人拉關係,而且他們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們壓點或者遲到。
但對於身份足夠的賓客來說,在大部分賓客都到齊之後再在萬衆矚目之下入場,才能夠彰顯他們的身份。
在這場宴會當中,最重量級的賓客毫無疑問是維克托亞女皇本人和她的繼承人安妮長公主。
也正因爲如此,珀菲科特此時正在和這兩位尊貴的客人一起待在酒店的豪華套房裡聊着一些日常的話題,並接受侍女對她的擺弄。
別誤會,只是給她換上今晚要穿的衣服、以及把各種名貴的珠寶首飾儘可能的往她身上堆而已。
這裡的堆並不是誇張,而只是一種寫實的形容。
此時的珀菲科特的脖子上掛着的是一串用一千多顆鑽石與十七顆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製成的項鍊,手上也帶着類似的與其說是手鍊不如說是手套的裝飾。
而在她的衣服上,則同樣點綴着大量的珠寶、讓她整個人在燈光下都變得光芒璀璨了起來。
就連她正在穿的拖地長裙的裙襬上,都鑲嵌着數量驚人的紅寶石,讓整條裙子看起來就像是正在燃燒的火焰一般。
如果不是珀菲科特不願意,她的耳垂上至少還得掛上兩串紅寶石製成的耳墜。
根據珀菲科特的推測,她今天身上的這些珠寶,足夠掏空一座寶石礦還有餘。
畢竟一座普通的寶石礦裡可掏不出這麼多大塊的紅寶石,她身上的這些一部分是來自愛德華親王的遺產,一部分是皇家珠寶,剩下的則是來自朗頓三位頂級珠寶商的捐贈。
換言之,除了珀菲科特的之外,恐怕全世界也很難有人能夠湊齊這一身至少上百顆超過拇指大的紅寶石了。
而這些珠寶和她的頭頂戴着的一頂看起來十分樸素、只鑲嵌着少數幾顆寶石,甚至就連鑲嵌的寶石都沒有打磨出棱角的王冠相比,卻又顯得黯然失色了。
倒不是說這頂王冠要比她這一身的珠寶首飾值錢,而是這頂王冠的歷史價值非同一般。
它是維克托亞帝國第一代建國君主爲自己的妻子打造的王冠,受限於那個時代的工藝和維克托亞當年的財力,才顯得十分樸素。
但維克托亞自立國以來,歷代國王的王后在成婚時都會佩戴這頂王冠,而王室的公主在成年時也以能夠戴上這頂王冠爲榮。
就連當年女皇本人的加冕典禮上,用的也都是這頂王冠。
當然,加冕典禮上女皇正式戴上的還是象徵着王權的那一頂王冠,而不是這頂,但也足以證明這頂王冠的意義非凡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珀菲科特戴上了她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僭越。
畢竟她雖然理論上具備皇位繼承權,但那只是愛德華親王留給她的一份政治資產,本質上是根本不可能有繼承皇位的可能性的。
而這頂王冠則只有歷代維克托亞皇后、皇室公主纔有資格佩戴,甚至就連皇室公主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皇后也只有出席重大慶典的時候才能夠將這頂王冠拿出來。
珀菲科特能夠在成年禮上戴上它,這釋放出來的政治信號可是非常驚人的。
如果不是珀菲科特明確和皇室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恐怕都會有好事之徒猜測她是不是安妮長公主的私生女,是皇室內定的下一任皇位繼承人了。
儘管在皇室內部確實有類似的討論,畢竟當年安妮長公主確實差一點就收養珀菲科特了。
但女皇在剛纔將王冠拿出來的時候就對珀菲科特做了說明,這只是表明皇室對珀菲科特的支持,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這種話……珀菲科特覺得無論是誰,只要知道這頂王冠的意義所在,恐怕都不可能當成沒有其他意思。
但她卻並沒有對此有什麼在意,說到底這對於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而她本人對此其實是並不怎麼在意的。
而且說個不好聽的,過了今晚之後,她如果真的有這方面的意思,恐怕女皇就真的要考慮將她列入繼承人名單之中的事情了。
畢竟,弒神裝甲已經準備好了。
當然,換成另外一種說法就是以珀菲科特如今所掌握的一切來說,在今天的宴會上她如果宣佈想要獲得一頂王冠的話,未嘗沒有某個舊世界的小國王室願意用王冠來交換自己家族的存續。
而對那個國家而言,這個國家也未必會拒絕珀菲科特的統治。
珀菲科特要當國王,也得這個國家有國民給她統治不是?用一頂王冠來交換整個國家能夠度過劫難,恐怕舊世界的那些無力對抗末日寒冬的小國都會對此趨之若鶩。
畢竟一頂王冠說到底也就是換一個人來統治自己,這對於底層民衆來說有什麼所謂嗎?
和能夠度過這場末日劫難相比,珀菲科特覺得絕大多數人都不會介意換一個能夠真正拯救自己的國王。
不過對於珀菲科特來說,這實在是沒有什麼吸引力,畢竟以她現在的權勢來說,說自己是國王也就只是差了一頂王冠而已。
“不要勒的那麼緊,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了。”珀菲科特制止了爲她穿衣服的侍女要勒緊她的腰部的舉動,示意放鬆一些之後,才讓侍女將裙子的繫帶繫好。
一旁的安妮長公主對此不由得笑道:“也就是小珀菲科特你了,換成其他人今天高低得把肋骨都勒斷。”
“不至於那麼誇張,少女的腰身可是很纖細的。”女皇陛下此時也插了一句嘴,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她肯定不會允許珀菲科特剛纔那種把裙子放鬆的行爲,但對於珀菲科特來說她哪怕是穿褲子都可以。
“好了,讓我們準備出場吧。”珀菲科特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