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北境伯爵的意志貫徹,加上革命軍本身也透露出了和談的意願,停火比預期的更快達成了。
當然,這裡面自然有着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的功勞。
畢竟北境的軍隊還算有着比較良好的防寒措施,殖民地駐軍雖然爛,但該有的基本保障還是沒有問題的。
反倒是革命軍這一邊,他們本身就是一羣窮苦工人出身,在成爲革命軍之後更多的是爲了理想去戰鬥,在待遇上他們並沒有追求什麼。
在之前的戰鬥中,很多人都是穿着單薄的衣服,冒着嚴寒在戰鬥,這也對革命軍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非戰鬥減員。
如果不是殖民地駐軍實在是太丟人,以及革命軍在奪取了城市之後迅速的組織恢復生產爲革命軍戰士提供後勤保障,恐怕這場暴風雪會給他們帶來極大的損失。
然而即便如此,暴風雪的侵襲依舊讓前線的革命軍戰士失去了作戰能力,如果此時珀菲科特真的不顧傷亡直接發動進攻的話,革命軍在斯坦索爾市建立的防線將會毫無任何抵抗能力。
面對這種他們無法反駁的現實,即便是革命軍中最反對和談的代表,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認這場和談對他們是有利的。
所以在風雪停歇之後,卡蓮便帶着革命軍的幾個主要代表一起,抵達了斯坦索爾市,準備迎接北境的談判代表。
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爲珀菲科特並不會親自出現,或者說可能只是亮個相,畢竟這種事情指望北境伯爵親自來和他們談,他們自己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
既覺得珀菲科特不可能有這種誠意,也覺得她不可能有這種閒工夫。
但是,當北境伯爵的飛空艇出現在斯坦索爾市的上空時,所有人都意識到了珀菲科特是真的打算和談。
儘管她爲了武力威懾,從北境調來了兩個旗隊的蒸汽騎士。
這一次就不是自律騎士了,而是實實在在的北境騎士們。
白熊騎士團的屠龍旗隊,以及鐵火騎士團的一支精銳旗隊作爲這一次珀菲科特的護衛,始終拱衛在她的身旁。
但比這兩支旗隊更先出現的是北境的飛行騎士。
是的,時隔這麼久之後,珀菲科特總算是將飛行騎士徹底完善,並且湊齊了一個旗隊十二人,組成了北境第一個飛行騎士旗隊。
這一次,珀菲科特也將他們帶來了出來,並且以直接從飛空艇上起飛並降落在談判會場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他們的存在。
“該死的,居然是會飛的蒸汽騎士!”凱文看到飛行騎士之後臉都綠了,蒸汽騎士有多難對付他已經見識過了,現在居然還有會飛的?這仗要怎麼打?
事實上臉綠了的不僅僅只是凱文,還有那些被卡蓮帶來的代表們。
他們也同樣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儘管他們當中有人之前還在對蒸汽騎士不屑一顧。
然而無論是什麼人,在看到那麼大一個鐵坨子在天上飛,然後用英雄落地的方式砸在自己面前,還砸出了一個坑的時候,那種撲面而來的衝擊力,是會讓再怎麼嘴硬的人都清晰的意識到嘴硬始終沒有拳頭硬。
更不用說,蒸汽騎士本身就非常的具有壓迫感,而飛行騎士爲了實現飛行功能,安裝各種輔助設備,以及在飛行過程中保護騎士本身,珀菲科特還特意放大了飛行騎士甲冑的尺寸,讓它看上去已經接近三米了。
被嚇得變臉已經算好的了,在現場一些沒有什麼見識的革命軍士兵被嚇得腿軟,直接癱倒在地不斷的向全父祈禱什麼的,纔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好在珀菲科特很快也從飛空艇上降落下來,抵達了談判得會場,並且沒有對這件事多做文章便要求直接開始談判,算是把這一段緩過去了。
於是雙方都進入了正式的談判狀態,但這件事本身還是對革命軍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畢竟談判很多時候就是心理層面的博弈,而展示武力進行威懾,無疑是談判當中十分有效的一種手段。
而從現在的結果來看,即便珀菲科特沒有打算利用這一點,革命軍也一上來就陷入了被動。
“聽着,末日即將降臨,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這次和談我是認真的!”珀菲科特恢復了本來的身份,以一種格外嚴肅的態度對以卡蓮爲首的革命軍談判代表說着:“你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但在開口之前我希望你們考慮清楚,自己提出來的要求到底過沒過腦子,那種完全不可能的要求就免開尊口。
雖然因爲這場暴風雪的影響,我不希望讓我的軍隊付出無謂的犧牲,但如果你們真的要拒絕這份好意的話,那我也不介意用蒸汽騎士踹碎你們所有的防線。”
毫無疑問,這是一段威脅多過陳述的話語。
面對珀菲科特的這種態度,革命軍中的某個代表當場就變了臉,想要站起來大罵珀菲科特。
然而僅僅只是珀菲科特身後蒸汽騎士們的一個眼神,就讓他又坐了回去,什麼也不敢說。
反倒是卡蓮此時倒是沉着冷靜,肯定的點了點頭道:“雖然你的話很不中聽,但我聽得出來,你確實是有誠意和談的,那麼你們的條件是什麼?首先聲明,對於革命軍來說,投降是絕對不可能的。”
“嗯,你們的底線是這個嗎?那麼我的底線是,帝國不接受分裂。”珀菲科特看向了卡蓮,此刻她有些欣慰於卡蓮的成長,但該談的東西她也是一點不會讓步的:“帝國需要的是穩定,新大陸殖民地也對帝國和北境有着十分重要的意義,所以任何形式上的分裂新大陸都是不可容忍的。
爲此,哪怕是採取一些我並不希望使用的手段,我也會確保這一點。
至於其他事項,都在可以商談的範圍之內,包括建立一個自治領。”
“自治領?帝國真的能夠接受這種事情嗎?”卡蓮看向了珀菲科特,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