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在迎接李文彬的時候還是十分得體的,並沒有因爲前一天得到了趙慎三的消息而失態,反而是一掃之前的鬱悶之氣,十分灑脫的把一個市政府一把手的職能發揮的十分到位。特別是到了桐縣去看點的時候,鄭焰紅纔對前一天黎遠航跟李文彬說的那些個無法保全趙慎三縣委書記的理由開始了反擊,她當然不會傻到跟黎遠航鬥嘴,而是在見到了那位神秘的美女縣長劉涵宇時,還當着衆多領導的面,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劉縣長,你果然是一位大美女啊,原本我在雲都機關內也算的是生的不醜了,但跟你一比,還真是沒有你那種嫩乎勁頭啊!對了,我聽黎記面前替你叫屈,說你的工程經費我不支持,讓你一個大美女到處叫苦,還發動桐縣的中層幹部跟各自的分管領導化緣。哎呀呀,李書記因爲這件事把我批的體無完膚啊,說我爲了我老公趙慎三的事情徇私舞弊的,居然都不管桐縣的事情了。誒我就奇怪了,怎麼劉縣長都幾乎把全市的領導都找遍了,我都沒接到一條關於你需要經費的報告呢?難道是劉縣長覺得雲都除了我這個真正管錢的市長,別的人都管錢不成?呵呵呵!你應該不會這麼沒見識吧?”
劉涵宇的俏臉一下子紅了,她居然偷偷的用求援的目光看了看黎遠航,然後才期期艾艾的說道:“呃……鄭市長,我其實沒有……那個……也是沒經驗……覺得這樣子的話把責任分解給了各個業務口,讓他們自己去想法子,省的都把壓力集中在縣委縣政府了,所以……就沒有考慮周全,其實,也不是就完全沒法子解決的,因爲趙書記走之前安排的已經很是周全了,其實……困難也不大的。”
鄭焰紅原本就不是能吃虧的主兒,這段時間吃盡了暗虧早就忍無可忍了,如果不是因爲趙慎三影蹤全無讓她無心理會,早就開始反攻了。昨晚從李書記那裡有了老公的消息讓她心懷大放,彷彿今天根本沒打算放過這個女人,仰或是她已經忍了黎遠航好久了,今天打定主意要爲自己洗雪冤屈一般寸步不讓的說道:“咦,不對吧?劉縣長,我可是早就聽說黎書記連常委會都沒開就讓組織部推翻了趙慎三書記的安排,直接讓你這位縣長總負責黨政全部事務了啊?現在有了責任,怎麼能還算到趙慎三書記頭上呢?別說他了,就連桐縣的副書記都被拿掉了所有的權力,貌似也不需要負責吧?”
這下子,可就是劉涵宇臉皮再厚也無法巧言令色了,而鄭焰紅接住市長之後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溫和的,甚至是低調無爲的,更加連一個比市長低好幾級的老公都寧願逃婚都不肯要市長,這也讓她在心底對這個來之前就聽說十分厲害的市長產生了一種無所謂般的輕藐。而且鄭焰紅自從婚變之後打扮的越發老氣橫秋,更讓她覺得這個女人之前招搖無非是不知道靠上了哪位領導,現在已經是昨日黃花了,還不是就這樣的前程到老了?哪比得上她正是一朵玫瑰花的年紀,日後的前程還不是不可限量啊?可是今天一見鄭焰紅,只見這位女市長今天一反常態的上身裡面穿了一件滾着荷葉邊的黑白點小襯衣,下身穿了一條魅而不俗的黑色魚尾裙,外面罩了一件西瓜紅色的收腰身小外套,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一朵夏花般燦爛,加上滿頭的大波浪自然嫵媚,雍容華貴的臉龐加上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簡直是她無法比擬的,而說出來的話更加是句句刀子般犀利,就更加出乎她的意料了。
黎遠航看劉涵宇無法應對了,就笑了,卻對着一直沒說話的李文彬說道:“呵呵呵,您看看李書記,這位鄭市長厲害吧?一番話說的好像我這個書記虧待了她一樣,其實無非都是工作嘛,前段時間小趙請假了沒上班才弄出這麼多誤會來,等下週他回來上班了豈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焰紅同志,你說是不是呀?”
李文彬淡淡的說道:“地方政務原本就是鄭焰紅這個市長的職責,如果她處置不當你批評她也是應該的。不過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位縣長做的也不對,爲什麼政府方面的事務要隔過市長直接給書記叫苦呢?黨政各司何職如果都搞不明白的話,鬧出了誤會豈不是很可笑的嗎?也難怪焰紅同志要這麼問這位**志了。(小說)好了,這件事你們自己慢慢處理吧,我現在要看你們縣裡的迎檢計劃,既然這位**志負總責,就開始彙報吧。”
李文彬這幾句話更加讓黎遠航跟劉涵宇臉上掛不住了,不過要說臉皮子厚,但凡是成功人物還是都有幾分功夫的,所以也就僅僅是面紅耳赤了一陣子,劉涵宇就調整好了情緒準備彙報了。
說道工作能力,劉涵宇倒也並不完全是個花瓶,這個女人如同她跟趙慎三哭訴的那樣,的確是幼年十分不幸,青年時期的履歷又十分神秘含糊,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從一個小初中生一躍成了本科畢業的學生,然後又一步步進軍官場的,更加不知道她在原籍到底當的什麼職務,反正過渡來的時候檔案上寫的是正縣級幹部,黎遠航二話不說要求組織部給安排了一個縣長,大家也就想當然的以爲她在原籍一定也是縣長了。
彙報的時候,劉涵宇沒有按照趙慎三的計劃書彙報,而是加了一點**志特有的細心搞出來的宣傳噱頭,諸如在縣城到處懸掛標語橫幅,以及使用民間樂團搞民族文化表演一條街來提高民族氣氛等等。除此之外,她還調整了一下參觀路線以及在各個點的停留時間,比如她把原來趙慎三設定的讓首長一行住宿在金佛寺換成了住宿在雲都。李文彬一聽就頭皮發麻,瞪了一眼黎遠航就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就走了。
黎遠航也明白了劉涵宇這臨時發揮是多麼的愚蠢了,臨走的時候瞪了她一眼低聲說道:“自作聰明!首長過來是多嚴肅的事情,你弄這麼熱鬧如何關防啊?”
劉涵宇終於傻了!因爲她聽說李書記要來之後,就一夜沒睡在那裡思索如何才能在趙慎三弄的計劃上推陳出新,更上一層樓,到時候也讓這些領導們知道一下她這個女流之輩並不比趙慎三差,更加讓一直把持着縣委書記位置留給趙慎三的李書記知道一下沒有了趙慎三,桐縣的工作在她劉涵宇的領導下依舊是井井有條,甚至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爲了弄出新點子,整整一晚上,劉涵宇都在那裡研究趙慎三的接待路線跟詳細的安排,但她卻發現,趙慎三在安排首長視察的路線時,卻跟李文彬來的時候大不一樣,而是十分的簡單隱含,非但沒有了上次李書記來的時候大隊人馬的各地市領導人,就連在路程上的休息點也除了金佛寺之外全部取消了。僅僅是在金佛寺住一晚上就直接安排的回省城,雲山寺的新文化廣場在這個女人眼裡是最具有觀賞性的地方,這個趙書記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僅僅在這裡安排了二十分鐘,這夠什麼用?就算是坐在車上上山轉一圈就不止這麼久,這不是敷衍人家順風區嗎?看來人都是有私心的啊,雖然都說趙書記跟順風區的吳區長是莫逆之交,但輪到出頭露面的時候,還是藏私的啊!但又奇怪了,要說趙慎三是唯恐別的縣市區出名的話,爲什麼把桐縣的文殊寺也給省略掉了,僅僅是安排了新農村建設的兩個點就直接讓首長去鳳泉金佛寺了呢?就那麼一個大佛,遠遠在大路上就看的見全景,劉涵宇想不明白爲了什麼居然值得讓首長在那裡住一晚上?乾脆把參觀重點轉移到雲山寺文化廣場,她再給吳克儉打個電話邀功買好一下,然後安排首長住在雲都,也給黎書記一個跟首長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更顯得她這個女縣長比着趙慎三是多麼巾幗不讓鬚眉,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爲啊!
可萬萬沒想到,一晚上的辛苦換來的僅僅是李書記的拂袖而去,更加是黎遠航的一句訓斥,這讓她在繼鄭焰紅的無情訓斥之後再次顏面盡失,之前的得意跟張揚全部收斂了起來,接下來也就蔫蔫的不怎麼敢出頭了。
例行的檢查程序完成之後,李文彬也沒有去雲山寺湊熱鬧,詳細的詢問了如何迎接中央首長,並且把他認爲有漏洞的地方一一指了出來,其實說白了他指出的不可行的地方根本就是劉涵宇加進去的,說到底還是原封不動的按照趙慎三之前的設置行事,中午吃完飯就打道回府了。
這兩天,因爲迎接李書記來檢查的事情,鄭焰紅沒有回省城去住,今天李書記走了,她也更加沒有順勢回省城歇歇,而是回到雲都的住處仔仔細細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她在擔任教委主任的時候常穿的灰色套裙,把頭髮又挽在頭頂,也不化妝,直接戴上了一副黑色方框的老式眼鏡,立刻,一個雍容華貴的美貌佳人就變成了一個古板木呆的老**了。她帶了一個大袋子,自己開車上了雲山寺,走到山門的時候,她買了好多香燭跟黃表紙,也是不從大殿一重重上去,而是直接開到老寺的大門口,從正門的臺階一步步爬上去了。
現如今已經是新寺主持的假了悟早就沒住在老寺裡了,而是在新寺威風的當起了方丈,後面也就是了悟大師跟兩個不喜歡熱鬧的老和尚住着,此刻一個老僧人正在慢慢地掃着臺階,看到鄭焰紅上來很是驚訝的問到:“女施主,爲何不在前面大殿上香,現在後面已經不怎麼有人上來了啊?”
鄭焰紅卻微微搖搖頭說道:“不,師父,新寺雖然繁華,但是那是給外人看的,可我就是信任老寺,您讓我進去吧。”
老和尚笑了說道:“呵呵,既然來了就是有緣人,老僧怎麼會不讓施主進去呢?施主請進吧。”
鄭焰紅一步步虔誠的登上臺階,熟門熟路的沿着偏殿門口的小徑走進了後院裡,直接走到了了悟大師住的那幾間平房子門口,低聲悽然的叫了聲:“大師,我是鄭……”裡面就傳來了了悟大師的聲音:“阿彌陀佛,你來了便進來吧。”
半個時辰之後,鄭焰紅走出了了悟大師的住室,慢慢的走到了原來的大雄寶殿裡,她看着蓮臺上端坐着的四面千手觀音,就更加虔誠的跪在了蒲團上,好似絲毫沒注意到旁邊那龐大的磬前背對着她站着一個高高的僧人,正在那裡一手持佛經,一手持磬錘,顯然正在一邊誦經一邊擊磬。
跪在那裡的鄭焰紅一邊叩首一邊流淚,她那細細的哽咽聲雖然十分微弱,但奈何此刻這個大殿裡只有她跟那個僧人兩個人,所以那個僧人自然是聽清楚了,更加因爲詫異而停止了默誦經文,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三拜九叩之後,鄭焰紅站了起來點燃了手裡的香燭,拿到殿外插在香爐中,並把那些爲親人祈福的黃表紙也都點燃了,然後默默地看着那些紙灰隨着暖風慢慢的飄滿了一整個院子,她才又黯然的回到大殿裡重新跪下了,用更加虔誠的聲音低聲的合十祈禱道:“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啊,求您替我找到我親愛的丈夫吧!可憐信女跟他經歷了無數的苦難波折,方纔走到了婚禮的紅地毯上,可是,卻因爲信女的一個疏忽,造成了愛人反目,丈夫一怒逃婚出走,這些天信女心急如焚,惶恐無地,懇求菩薩能夠準信女所求,幫信女找回丈夫,信女願意自今日始,每到初一十五,都給菩薩上香供奉,求菩薩慈悲。”
隨着鄭焰紅哀哀的祝告,奇怪的是,那個擊磬誦經的僧人卻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好似在經受着什麼巨大的折磨一般。
跪着的女人自然不知道這個僧人的異常變化,她繼續哀哀的說道:“菩薩啊,其實信女是多麼愛我的丈夫啊,雖然我們倆一開始相戀並非是門當戶對,但是隨着我們倆感情日漸深厚,我可是已經把他當成我一生的唯一依靠了啊!別的什麼男人懷着什麼樣惡毒的心態想要毀掉我們兩個的幸福我心知肚明,但我並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讓我的丈夫心裡不舒服,因爲我覺得想要暗算我們的那個人是我招惹上的孽緣,還是讓我一個人處理掉這個隱患吧!誰知道我想錯了啊……菩薩,我只想着一人做事一人當,而且……到了這個時候,我怕啊……我怕我的丈夫對我起了疑心,讓我這一生唯一一次珍重的出嫁機會摻雜進去誤會跟疑心,所以才自作聰明的隱瞞了事實,卻忘記了夫妻原本就是一體,我跟我丈夫已經牢不可分了,又有什麼事情會造成我們之間的誤會呢?唉!也是我從小到大太過自我了,總覺得這麼點小事情我能夠處理,何必給婚禮帶來雜音呢?可是……嗚嗚嗚……菩薩啊,我錯了啊!林茂人送給我他的家傳玉鐲,原本就是想破壞我們的婚姻,當時我就對他的險惡用心心知肚明,否則的話又怎麼會他的哥嫂無巧不巧的就故意說出玉鐲是一雙呢?要知道天底下相似的玉鐲太多太多了,她這麼一叫能說明什麼?還不是他們串通好的想要讓我們丟人現眼,現場反目啊!看來,他們的目的果然達到了啊!可惜……我原本留着這個玉鐲想要要挾一下林省長,跟他們來一次討價還價的交易,但還沒來得及用,就釀成了這樣的大禍啊!”
那個僧人更加難以自持了,他有一刻轉過了身,用一種噴火的眼神緊盯着這個低着頭哀哀傾訴着的女人,彷彿想要跟她辯解什麼一樣,但越發聽下去,反倒慢慢的又轉身過去了,依舊趴在那個那邊的供桌上不動了。
“菩薩,信女這一生就認定了這一個男人,如果他想不開再也不回來了,那麼我也無心幹事業了,乾脆就找個尼姑庵去修行算了!唉!原本我們夫妻倆都是十分好強的人,面對事業上的對手,向來都是毫不畏懼,可是現在……唉!三啊,你走了,留下我一個人還跟他們爭個什麼勁啊!你知道嗎?其實派去你那裡當縣長的女人可不是等閒之輩,你走了之後,她聯絡黎遠航書記已經開始找你的茬子了,而且還用你遺留下來的問題要挾我,想讓我把政府的權力也分給黎遠航,如果是原來的我,怎麼會怕他們?就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美女劉涵宇,我鄭焰紅怕她?哼!瞎了她的眼!可是現在沒了你,我爭個屁呀……爭來了又有什麼意義?我一個女人家,沒事把事業做那麼大有啥用啊?沒了家,我還有什麼啊?我都成了沒家的人了,還要事業有啥用啊?嗚嗚嗚……今天那個劉涵宇譏諷我,說我是昨日黃花了,連老公都不要我了,我還威風個屁啊……嗚嗚……老公,你不知道,我居然啞口無言啊……因爲我……我的確是被你拋棄了啊,人家這麼指着我的鼻子罵我,我也只能聽着啊……啊啊啊,我好可憐啊,說起來我也算是一個威風了一輩子的女強人,現在被下屬指着鼻子罵,以後我還怎麼做市長啊?所以我乾脆一頭碰死在這裡算了,就讓菩薩替我作證,日後讓菩薩告訴你你是多混蛋的冤枉了你的妻子,讓她硬生生屈死掉了啊!”
鄭焰紅原本是在跟菩薩哭訴,誰知道說着說着,居然成了對丈夫的控訴了,更加越說越激動,最後居然要輕生了一般站了起來,頭一低衝着菩薩的蓮花座撞了過去!
那個僧人一直趴在供桌上沒轉過身,可是當鄭焰紅抱怨她丈夫的時候,他的身子就開始微微的抖動起來,最後那女人說不想活了的時候,他還是沒有轉過身,彷彿以爲女人在慪氣說氣話,誰知道最後看到女人居然真的一頭撞向了蓮臺,他才飛快的轉過了身子,卻依舊沒有挪動腳步,好似要眼睜睜的看着女人撞死了。
鄭焰紅得到了了悟大師的教誨跟指點,早就知道站在這裡的就是趙慎三,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自然是意在打動趙慎三。但說到最後趙慎三卻依舊不爲所動,這讓她不得不接着撒嬌用上了大師教她的逼一逼趙慎三,看看他到底還對她有沒有感情了,如果沒有,就不要強求了。這自然是大師故意激她的,而她當時聽的時候還覺得根本用不上,就憑趙慎三對她的那種感情,還不是一開始傾訴解釋清楚了那隻玉鐲的來歷,他就撲過來抱住她了啊?
可誰知道她已經講明瞭,偷眼看時,他卻依舊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對着一本經比她這個會說話會笑會撒嬌的老婆還好看似得,這就讓她越來越激動,就偏離了大師的教誨,從央求菩薩變成埋怨老公了,而到了最後,連劉涵宇跟黎遠航的逼迫都說出來了,那個可惡的男人居然打定了主意真要當和尚一般依舊一動不動,這就讓鄭焰紅走進來看到丈夫身穿僧袍開始就心裡梗着一塊冰一般的寒意越發透了出來,居然就朝蓮臺上撞了過去,一開始還想着假意做個動作讓趙慎三撲過來,誰知道她衝過去的時候看着趙慎三兩隻穿着僧鞋的腳連動都沒動,她心裡那種悲憤更加濃烈了,想起大師在她臨走的時候微笑着說的那句話:“其實,我雖然教你如何去挽回趙小友的心,但信心並不大,除非你置之死地而後生,逼他露出真實的心態,如果在你有危險的時候他依舊錶示不願意再回頭了,你們倆的緣分也就盡了。”
想到趙慎三居然真的如此絕情,眼看她已經說明了一切依舊動也不動,難道兩人真的情緣斷了?不!我就不服這口氣,我就不信你趙慎三真能眼睜睜看着我死!鄭焰紅忍着心口的劇痛,把心一橫,從一開始的僞裝變成了真的不想活了,悲憤的低着頭就往蓮臺上撞,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黃銅鍍金蓮臺,人的腦袋撞上去,就算不碎,破是肯定的。
就在她的頭要挨近蓮臺的時候,趙慎三動了,他站的位置在兩張供桌中間,撲過去自然比鄭焰紅從蒲團上撲過去近多了,所以,女人的頭接觸到的就是他的兩條大腿了。
感受到重重的撞擊,趙慎三兩條腿都要斷了,就對女人剛剛那一撞的貨真價實感受的淋漓盡致了,他忍着雙腿的巨疼嘆息着抱住了她低聲說道:“唉……何苦呢?”
鄭焰紅雖然因爲趙慎三用雙腿擋住了而沒有撞在蓮臺上,但因爲懷了寧死的決心,就算是撞在腿上,依舊是頭暈眼黑眼冒金星,更加因爲這段時間她的神經一直因爲趙慎三不知所蹤而繃得緊緊的,所以當感覺到趙慎三熟悉而溫暖的懷抱時,心神一鬆,她二話不說,直接放縱自己暈倒了。
趙慎三看着女人暈倒,縱然是鐵石心腸又怎麼硬的起來?失聲叫道:“紅紅,紅紅,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一邊叫,一邊用指甲掐着女人的人中,百忙中還把頭貼向女人的胸口去聽心跳,當聽到她均勻有力的心跳時,他慢慢的鎮靜了,然後放低了聲音慢慢說道:“你不是最怕疼嗎?我掐的這麼重你還不醒,不疼嗎?”
鄭焰紅被拆穿了已經醒來的把戲,只好把眼睛慢慢睜開了,癡癡的看着趙慎三那張消瘦了許多的臉龐,慢慢的把手伸了出來雙手捧住了那張她朝思暮想的臉,低聲的、誠摯的叫道:“老公,別丟下我好嗎?我們不是說好了不離不棄的嗎?爲什麼要背叛你的諾言?我發誓我這輩子除了你,再也不會愛上誰了,別再離開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