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其實也鬱悶的發狂,一個人站在門口,一邊強顏歡笑的迎接着賓客,一邊還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腦袋也再想不明白這個玉鐲怎麼會鬼使神差的出現在她的手腕上?當時林茂人給她之後,她的確是不可抑制的回想起了跟林茂人之前的種種恩怨糾葛,芳心黯然的撕碎了那張紙條,感念着林茂人到了現在依然對她懷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小說排行榜}
至於那隻玉鐲,她怎麼會捨得摔碎扔掉呢?更想着這是人家的傳家之寶,無論如何不能隨便丟棄了,更加不能留下據爲己有,只能是日後尋找機會還給林茂玲,讓她帶回家還給老太太罷了。
所以,帶着一種不十分純粹的心意,她騰空了一個首飾盒隨意放了進去,還特意放在抽屜最底層,撕掉了紙條扔到了衛生間的垃圾桶裡,至此,她認爲她應對這件事的所有程序統統做完了,絲毫沒有半點覺得對不起趙慎三的愧疚,也就更加無從提起坦白的把這件事告訴給趙慎三知道了。
誰知趙慎三在失魂落魄的一個個打開之後,就隨意放混了,卻把這個鐲子跟那套金鑲玉的鐲子放錯了位置,鄭焰紅收拾婚紗跟首飾的時候因爲着急,草草打開一看是這盒東西,拿起來就回孃家了,戴的時候如果是她自己動手自然也能辨別出來拿錯了,就算是不帶也不至於釀成這樣的尷尬,可惜老天好像在懲罰她隱藏在滿不在乎的外表下的、對林茂人那份始終未曾徹底消退的感情,居然就那樣讓她眼妝出毛病不能看到,又讓不明所以的靈煙幫她戴上了,緊接着的手套花環更加讓她沒有機會糾正錯誤,卻又不偏不倚的在林家人出現的時候恰好刮破了她的手套,終於讓這個不可挽回的錯誤就這樣發生了!
在鄭焰紅的意識裡,這件事是她一個人的私事,無論怎麼處理都不會改變她跟趙慎三已經是夫婦的事實,更加不可能影響到他們夫婦的感情,就算她把這東西永遠留下了,也不跟趙慎三又任何的相干。
這也是鄭焰紅性格上的缺陷跟太過強勢、太過自主化的一種悲哀了!從小到大,她都被寵愛的無法無天,結婚後範前進的懦弱跟縱容更加助長了她的這種勢頭,現在更加因爲權威日重過度自我,也就在很多地方少了很多女性應該有的細膩,更因爲她對趙慎三對她的感情也太過自我感覺良好了,更覺得這種事沒必要讓他知道的。
這也就導致了這件事情一錯再錯了!如果鄭焰紅能夠在察覺到林茂人給他玉鐲的時候,反正已經決定跟他恩段情絕了,就算是沒有價值連城的傳家寶,一個紙片也不能再接受了啊,當時她如果義正詞嚴的拆穿了林茂人的小動作,當着趙慎三的面說上一句:“林書記,您的東西掉在我手裡了。”然後大大方方還回去,豈不是顯得她十分光明磊落,更加徹底死了林茂人對她存留的一絲遐想,更加會讓趙慎三對她的感情專一感念不已,對她還不更加死心塌地的寵愛啊?
可惜她沒有,就這樣錯失了第一個機會。
那麼好吧,就算她好奇心強,想要看看林茂人送給她的到底是什麼而沒有當場揭穿,回到臥室裡打開了看到了,還不趕緊跟趙慎三說明白啊?如果說明白了,有了趙慎三之前聽到她跟林茂人在南平公園裡維護他們倆感情的談話之後,更明白林茂人依舊對她存有一份未曾泯滅的情愫,必然會感激她的坦誠,幫她想出一個妥善歸還玉鐲的法子,讓她把這個燙手的定時炸彈還給林茂人的。
可惜她依舊沒有,就這樣錯失了第二個機會。
再退一步說,就算她懼怕告訴了趙慎三會引發誤會而藏匿了這個消息跟這個東西,難道就不知道一個女人,留下了人家家老人明白告訴她的傳媳不傳女的傳家寶意味着什麼嗎?既然你又不打算嫁給人家,留着人家給媳婦戴的東西做什麼?難道就不怕會給林茂人一個錯誤的信息嗎?還不趕緊趁趙慎三不知道,一刻不停的還給林茂人啊,居然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一再的用工作忙、準備婚禮忙這樣的藉口拖延着歸還的時間,硬生生把這件事拖到今天,拖到陰差陽錯的出現在她的手腕上,更拖到被林夫人一口叫破,拖到趙慎三心灰意冷絕望而去……
五分鐘過去了,趙慎三沒回來,十分鐘過去了,趙慎三依然沒回來。
一陣陣心驚肉跳,眼皮更加跳的頻繁了,她回想着趙慎三發現她帶着的居然是林茂人的手鐲時,盯着她那種絕望中透着瘋狂的眼神,更加想起他說他去衛生間的時候那種厭惡到極點的態度,當時她原本是想拉他一把的,可趙慎三居然十分堅決的一把甩開了她,彷彿她的手是一種十分骯髒的東西一般不願意捱到。越想越怕,越想越驚,鄭焰紅終於覺得不對頭了!一種強烈的、不詳的預感籠罩了她,讓她越發的心驚肉跳,站立不穩。《搜索看最快的免費小說》
她急於進去找趙慎三,卻苦於一波波的客人不斷到來,她總不能丟下人家就跑吧?只好用一種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勉強硬撐在那裡。
終於,沒人上臺階了,她撩起裙襬提在手裡,急匆匆跑進大廳,看到喬遠征正在跟賀鵬飛說話,兩人手裡都拿着禮花筒,準備等婚禮開始的時候噴禮花。當看到鄭焰紅毫無風度的飛跑過來時,喬遠征笑話道:“嘖嘖嘖,你看看這位新娘子,急不可耐要舉行婚禮了啊?怎麼會……”
“小趙不見了!喬處,你趕緊去衛生間找找看,賀處,你也去,四下找找看……天哪!趙慎三,你說過不離不棄的,你今天可別丟下我!”鄭焰紅臉上都是焦慮,雙眼中更是蘊含着愁苦跟無奈,一開始還是央求兩人幫忙,到了最後,居然悽楚的低喊起來。
喬遠征跟賀鵬飛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了,他也來不及問鄭焰紅髮生什麼事了,撒開腿就跑進了男廁所,進去就大聲喊道:“趙慎三,小趙?你給我出來!”
可惜,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另一邊賀鵬飛也飛快的把客人的包間轉了一遍,哪裡有趙慎三的影子?詢問趙家老人,也都說沒有看到。
正在這時,司儀的話筒聲響起來了:“尊貴的各位來賓,今天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我們在這裡迎來了趙慎三先生跟鄭焰紅小姐的結婚慶典,現在,請各位來賓到觀禮臺就坐,我們的婚禮盛典馬上開始!”
一霎時,一個個房間紛紛打開了,一個個顯赫的賓客都在觀禮臺就坐了,都開心的等待着婚禮的開始……
司儀的聲音連續重複了兩遍,音樂就響了起來,卻發現門口只有新娘子一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新郎官不知道哪裡去了!
婚禮助手跑過去焦灼的問道:“新娘子,新郎呢?現在就要開始婚禮了啊,你們倆該上禮臺了,怎麼會看不到新郎呢?”
鄭焰紅正在眼睜睜看着喬遠征跟賀鵬飛飛快的在大廳裡來回穿梭着尋找趙慎三,更加從兩人越來越焦急的臉上看出了一無所獲。面對着婚禮司儀助手的詢問,她壓抑了半天的焦灼終於爆發了,失控的用一種完全變了強調的聲音尖聲叫道:“我怎麼知道新郎哪裡去了?難道我希望我的婚禮沒有新郎嗎?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爲什麼不看住他不讓他跑?”
這會兒,剛好音響師在調音樂,準備換上神聖莊嚴的婚禮進行曲,剛剛的音樂已經停了,這個還沒響,所以鄭焰紅的聲音就超乎尋常的尖銳,幾乎觀禮臺前排的人全部都聽到了。
鄭浩年是一個嚴以律己了一輩子的老軍人,此刻聽女兒如此失態,趕緊瞪了一眼老伴說道:“你快去看看這丫頭髮什麼瘋呢?今天可不是她發小姐脾氣的時候,別讓她把人家小趙給逼走了,那可就鬧大笑話了!”
哪裡還用鄭浩年催促,鄭媽媽早就站了起來,同時站起來的還有靈煙跟鄭家幾個媳婦,男方親眷那邊更是幾乎傾巢出動,都涌向了門口,拉着鄭焰紅問怎麼了?
鄭焰紅還沒有回答,趙慎三的女兒丫丫突然間擠了過來,怯怯的說道:“媽媽,你的手機,有我爸爸的短信……”
“快給我!”鄭焰紅已經快瘋掉了,力氣很大的拽住丫丫吼道。
丫丫嚇得趕緊把剛剛進禮堂的時候,鄭焰紅因爲沒地方裝而塞給她讓她先拿着的手機遞給了鄭焰紅,她顫抖着手打開了短信界面,就看到上面寫着一則短信:“紅紅:也許我壓根就錯了,無論我怎麼努力,又怎麼能趕上你心目中嚮往的成功人士?你今天戴着別人家的傳家玉鐲跟我結婚已經告訴了我你的不甘心。罷了,與其你日後後悔,我今天先走了吧。咱們的結婚證原本就是爲了躲避紀委調查弄的假證,你依舊是自由的,祝你幸福。趙慎三呈。
鄭焰紅已經在剛剛失態的發完火之後就瀕臨失控了,此刻看完這個短信,恐懼跟絕望排山倒海般壓垮了她,自然是徹底的崩潰了,她悽然的哭泣着,夢囈般的低低說道:“他走了……他不要我了……就因爲我還戴着林家的玉鐲子……林家的傳家寶……林茂人,這下你滿意了吧?哈!你滿意了吧!”
在旁觀者不明所以的目瞪口呆中,鄭焰紅猛然間發狂了,她把手機丟在地上,伸手就死命的往下拉她的玉鐲,越是着急越是拉不下來,她居然發狠的用牙去咬,彷彿這隻玉鐲子是她深仇大恨的仇敵一般瘋狂。
“哎呀呀,你這個孩子是中了什麼邪了呀?跟一隻鐲子較什麼勁啊?”靈煙看她瘋狂的拉扯下,手腕都破了,殷紅的血跡已經開始滲了出來,就趕緊上去試圖阻止她。
可是文弱的靈煙哪裡能拉住已經因爲過度的恐懼勢如瘋虎的鄭焰紅呢?一下子沒拉住,鄭焰紅居然踩住了婚紗的下襬,直直的就摔倒在地上,手腕上那隻帶來今天巨大變故的罪魁禍首也立刻在水磨石地板上四分五裂,再名貴的玉器變成了一地碎片之後,看上去也跟尋產的玻璃碴子沒什麼分別。
倒伏在地上的鄭焰紅腦袋着地,被摔的五葷八素委實不輕,額頭更是已經青紫一塊,還在往外滲血。但她卻依舊不解恨般的瘋狂的把那些翠玉的碎片抓在手裡,拼命地捏着,彷彿想要把這些碎片再捏成齏粉。當她發現捏不碎的時候,更加讓人害怕的一伸手就把這些碎片塞進了嘴裡,居然“咯嘣咯嘣”的咬了起來,當衆人反應過來阻止她的時候,已經開始從她嘴裡冒出了猩紅的血沫……
林茂人早就在暗中注意鄭焰紅了,當他一眼發現鄭焰紅結婚的時候居然帶着他送回的玉鐲時,心裡那份震撼絲毫不亞於趙慎三震撼的絕望!但這又跟趙慎三的絕望截然相反,是一種震撼的驚喜,更有一種一步錯百步錯的遺憾,還有一種隱隱然的希冀。當嫂子一句話喊出兩隻玉鐲一模一樣之後,林茂人就覺得,他的希冀也許並不是無望的了!
果然,事態的發展一步步完美的按照他的希冀進行着,這可就大大超出了他原本僅僅是想用玉鐲留住在鄭焰紅心目中那個可憐的小角落的本意,居然是一種很有可能全盤顛覆敗局的良好局面了啊!
趙慎三剛剛的表現他一直都沒有錯過,甚至還在趙慎三丟下鄭焰紅往後面走的時候藉口去衛生間跟了過去,而趙慎三狂怒之下哪裡會發現有人跟蹤?轉到後面就從酒店的邊門出去了,林茂人親眼看着他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就走了,他才得意的回到宴席上,冷靜的等待着鄭家人發現新郎失蹤而惱羞成怒。他更加以爲自己纔是真正瞭解鄭焰紅的男人,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心高氣傲他最爲清楚,被一個下三濫的趙慎三丟在婚禮上一定會被她認爲是奇恥大辱,那麼之後跟姓趙的恩段情絕也在情理之中,之後,還不就是他林茂人出現的時候了?女人正值被拋棄的逆反當中,柔媚小意始出來哄哄她,再用被丟在婚禮上人人笑話的傳言氣氣她,不愁她不爲了洗卻趙慎三拋棄她的屈辱,慪氣嫁給他,只要嫁給他了,慪氣又如何?他林茂人有的是耐心讓她徹底臣服於他。
所以,一直冷眼看着失去了新郎之後大家慌亂不堪的局面暗暗得意的林茂人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看到趙慎三已經走了,可是當他看着鄭焰紅此刻的悽慘景象,終於還是忍耐不住了,無論從真實的疼惜鄭焰紅還是從事態的發展,他都明白他該出手了!
“不!”一直安靜地坐在哥哥林茂天身邊的林茂人看到鄭焰紅倒地,然後嘴冒血沫的慘象時,終於受傷的野獸般竄了過去,嘴裡淒厲的叫喊着:“紅紅,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要怪怪我吧,別這麼對自己!”
也虧得心狠手辣的黃向陽跟對林茂人恨之入骨的黃天陽兄弟倆正站在鄭焰紅跟前,看着衝過來的林茂人,兩兄弟不約而同的上前擋住了他。看着他還哭喊着往裡面鑽,黃向陽就貼着他的耳朵低聲說道:“姓林的,毀了我妹妹的名聲的話,我們兩家兩敗俱傷!奈何不了你,還奈何不了你家的老人孩子嗎?”
一句話,讓林茂人準備繼續表演他跟鄭焰紅被逼無奈才分手的悲情戲的算盤打消了,他愣了一愣,就是這麼一個愣神,林茂天已經迅速的追過來了,走到他跟前威嚴的說道:“既然人家出了變故,咱們走!”說着,跟林茂玲一起拽着兀自一步三回頭看着鄭焰紅的林茂人迅速的出門走了。
而一衆人也都趕緊把鄭焰紅弄起來扶到休息室去了……
截止現在,這場出人意料的婚禮已經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弄得目眩神迷,就連準備借主婚之際給趙慎三平反昭雪,並趁酒宴空隙說服趙慎三返回政界的李文彬都摸不着頭腦了,他沉着臉問盧博文道:“這到底弄得哪一齣嘛?小趙真是不像話,怎麼就不見了呢?”
盧博文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因爲他這個父親原本就是義父,今天人家鄭浩年那個正牌父親出面了,他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根本沒有去坐那個親人席,僅僅作爲賓客一直陪在李文彬身邊。更何況他們來的時候,玉鐲的奧秘已經揭穿,後來可就發現喬遠征跟賀鵬飛滿屋子亂竄的找趙慎三,然後就發生了鄭焰紅突然發狂的這一幕了。所以他知道的、看到的跟李文彬一樣多,此刻面對這詢問怎麼答得出來呢?
幸虧溫柔的靈煙已經回到了他身邊,悄悄地把一個白色的愛瘋四手機塞給了他,他打開一看那則短信,又猛然間聯想到了他來的時候林家人跟趙慎三僵持在門口的一幕,就明白個差不多了,明白了也就臉色青紫,惱羞成怒的罵道:“死丫頭自作自受!”
李文彬帶着探尋的目光緊盯着盧博文,盧博文知道不給個解釋李文彬斷難釋懷,更加替鄭焰紅的水性楊花暗暗羞愧,只好苦着臉低聲說道:“李書記,這……這也是孩子們的孽緣罷了……唉!大抵是紅紅今天帶錯了首飾,小三以爲她心裡還記掛着……記掛着別人……故而,故而逃婚了吧!唉……”
靈煙趕緊在一邊解釋道:“博文你說的不完全啊,這件事有個前因的,不是紅紅有意帶錯的,是我……唉!紅紅當時眼睛不舒服她嫂子給她弄,是我在她沒看清的時候幫她戴錯了的,小三誤會紅紅了!”
李文彬猛地站起了起來冷哼一聲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反正現在小三逃婚了對嗎?那就是說不需要主婚人了對吧?那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這個爛攤子你們自己收拾吧,希望你們能讓來的賓客們都得到一個信得過的解釋,否則的話,你們就都跟着這對不爭氣的年輕人丟人現眼去吧!”說完,李文彬居然就拂袖而去了。
李書記一走,賓客們都坐不住了,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想要告辭。還是盧博文反應快,明白如果不給一個解釋就讓客人走,日後衆說紛紜的可就不好聽了,他就快步走上禮臺奪過主持人的話筒說道:“各位來賓,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新郎官趙慎三因爲勞累過度加上不慎滑倒,在衛生間裡暈倒了,現在已經被送往醫院了。新娘子太過憂心新郎的安危,一着急也摔倒了,今天很不好意思沒有招待好各位,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所以今天的婚禮儀式就省略掉了吧,不過兩人的結婚已成事實,日後就是兩夫妻了!各個房間裡安排的有薄酒,大家可以吃了再走。”
雖然盧博文這麼說,但來的領導們哪個貪圖一頓飯的口腹之慾啊,更加看出今天事有蹊蹺,自然也都紛紛表示對意外的遺憾,然後就都告辭了。
一霎時,剛剛還歡聲笑語滿堂喜慶的大廳除了婚慶公司的人,就只剩下呆若木雞的兩家人了,眼看着好端端的一個婚禮演變成了這個樣子,兩家人都恍然如夢,到現在還難以置信。
鄭家人迷瞪過來之後,自然都去看鄭焰紅了,而趙家則是丫丫成了一個小焦點,大家都在圍着她詢問爸爸到底發了什麼短信,讓新媽媽一看就發瘋了?丫丫雖然小,但卻十分機靈懂事,加上小學生了正是炫耀心理嚴重的時候,對爸爸被鄭焰紅欺騙了也十分氣憤,一看大家都詢問,就很是神氣的按照她自己的理解說道:“媽媽,不……就是鄭阿姨在今天跟我爸爸結婚的時候,卻帶着別人家家傳之寶的玉鐲子,爸爸就明白鄭阿姨並不心甘情願嫁給他,所以他就走了,還說他們倆的結婚證也不是真的,以後就不是一家人了!”
“啊?”
“什麼”
趙家人一個個也暈菜了!
鄭焰紅已經清醒了,但她卻心碎了一般除了哭泣什麼都不說,鄭伯年夫婦雖然恨她不爭氣,但畢竟心疼她,就要帶她回家去。
而趙家人聽了丫丫的話,雖然不甚相信,但畢竟心裡對鄭焰紅有些不滿,看着她離去,也訕訕的沒有阻攔,緊接着就也離開酒店了。
就這樣,這個原本由省委書記親自主婚,無數顯貴參與的,耀眼之極、萬衆矚目的婚禮居然以新郎失蹤,新娘發瘋爲結局慘然收場了,更加帶給來賓無數的猜測跟懷疑。但不管怎麼樣,就算是沒有婚禮的儀式,更加沒有喝到新郎新娘敬的酒,這場婚禮在大衆的心裡還是舉行過了,趙慎三跟鄭焰紅這對冤家也成了不是夫妻的夫妻了。
可是,再大的噱頭也都會隨着時間慢慢淡化,這個出人意料的婚禮也隨着各位領導的忙碌逐漸被忘記了,但是能忘記的畢竟都是外人,這個變故對於兩家人來講,那種傷痛跟羞辱卻是久久難以磨滅的。
趙家人逐漸弄清楚了原委,就很是心疼趙慎三受了氣離開。再加上一直沒有他的音訊,因爲焦急就更加遷怒了鄭焰紅,也就對她不聞不問,更加不去醫院探望,而是馬不停蹄的四處尋找趙慎三。趙奶奶更是哭瞎了,生怕親孫子想不開尋了短見,那可就斷了趙家的根苗了!
而鄭家人一來自己也覺得鄭焰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羞愧不堪,二來因爲鄭焰紅一直在醫院裡高燒不退,嘴裡的傷痕讓她嘴也腫了,手也破了,一時之間也難以出院,自然也顧不上更加沒臉去見趙家人,也就自己顧自己了。
就這樣,親家兩方居然也斷絕了來往,彷彿這樁親事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與此同時,桐縣的局勢卻又一次悄悄發生了變化---雖然趙慎三臨走的時候把黨委的事務委託給了副書記,可是那個美女縣長劉涵宇卻在趙慎三婚禮之後就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讓黎遠航下了一個口頭命令,桐縣的黨政事務暫時讓她負全責。就這樣,這個一貫給桐縣人以溫柔無爲形象的女縣長開始慢慢地展露除了她強硬的一面,上面沒有了趙慎三,人家處理起事務來,居然也是一板一眼頭頭是道,足見之前人家在別的縣裡任職的時候,也是一個很強勢的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