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年也是老資歷了,而且他能做組織部長多年,自然跟省委書記關係匪淺,這一次如果不是實在年齡快到了,李文彬依舊不捨得放他去政協養老的。{更新超快小說}
“李書記,這您就不知道了吧?我跟博文同志啊,可不是一般的關係,我們是乾親家呢!這不是我這個侄女嗎,您可能有印象的,我上次因爲她還在您面前哭過一鼻子呢!沒想到這不省心的孩子卻投了博文同志的緣分,他就鄭重其事的通過我出面,認了我們家丫頭做女兒了。這不,人家一生病,我家的女兒女婿可都成他的了!呵呵呵!”鄭伯年笑着說道。
鄭伯年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光明正大之極,來的領導們一看到鄭焰紅夫婦都在,盧博文同志的情況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他愛人一直不在身邊也沒個孩子,就算是認個乾女兒聊慰心願也在情理之中,大家自然是很快都接受了這個事實,就連李文彬書記都很感慨的說道:“是啊,博文,現在你有了女兒我纔敢說你幾句,年輕時一門心思往前衝搞工作,覺得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可是一過四十五歲就明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呢!你忙碌了一天回到家,連一個叫你爸爸的人都沒有,還是不行的哦!現在多好,人家伯年同志兄弟兩三個才養大了這麼一個女兒,卻被你撿了便宜,不錯不錯!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多了嘛!要不然,你隱瞞病情不告訴省委我還是很不高興的,今天過來就是要批評你滴,但看在你女兒的份上,放過你吧!哈哈哈!”
盧博文感動的坐了起來,用沒有扎針的手握住了李文彬伸過來的手說道:“謝謝您親自過來看我。其實我的事情的確應該向組織彙報的,只是一來沒想到病情這麼嚴重,二來我認紅紅的事情也覺得夠不上鄭重其事的彙報,現在您親自看到了倒也省事,這可就算是我的家庭成員呈報給組織了啊!德江同志,您說呢?呵呵。”
大家都是一番恭喜,熱鬧了一陣子也就都走了。
這樣一來,不單是鄭焰紅成爲盧博文乾女兒的事情變得正大光明,經過了李書記的一番肯定,誰要是再想拿這件事做文章的話,那可簡直就是不通情理的混蛋了。
再說廖遠方興興頭頭來了省裡之後,這個糊塗蛋眼看着鄭市長兩口子都在照顧盧省長,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卻依舊按照某些人的教導發回去了一個信息:“您的懷疑是對的,鄭果真跟盧父女相稱,狀態十分親密。”
當收到對方回覆:“十分親密具體如何?有無實例說明?萬望細心觀察,隨時保持聯絡。”
廖遠方去了不久,鄭焰紅就打發小嚴送範前進回雲都上班,說她一個人請假就行了,都耽誤了不行,另外孩子晚上只交給雙雙也不行的。
範前進走了之後,鄭焰紅就留下廖遠方在外間跟賀鵬飛一起以備跑腿。中午吃完飯之後,盧博文習慣午睡一會兒,鄭焰紅就照例在病牀前的小牀上歪着陪護,廖遠方一看如獲至寶,馬上溜到走廊裡發信息:“兩人果真同住一室,我跟秘書都在外間,客廳跟病房有房門阻隔,關上就是獨立的兩間。”
對方回覆:“小廖,你是好樣的,回來再說!”
廖遠方美的屁顛屁顛的回到病房,賀鵬飛問道:“廖科,你是不是也有病啊?”
廖遠方一怔說道:“什麼?我有什麼病?”
“氣管炎吧?怎麼你上午來了到現在還不到一天,不停地躲來躲去的發短信啊?是不是老婆不停地查崗啊?”賀鵬飛笑着說道。
其實賀鵬飛是看到鄭焰紅居然用了廖遠方這樣無厘頭的一個秘書心裡十分稀奇,上午半天的相處就發現這個人跟珍稀動物一般罕見,居然還不太熟悉呢就開始跟他八卦雲都市高層領導們私生活的趣味軼事,尺度之大讓賀鵬飛每每瞠目結舌,好幾次都不敢聽下去了故意打斷他。剛剛看他神神秘秘的跑出去了,他就多了一個心眼,探頭出去看廖遠方到底幹嘛了,當看到對方正在走廊一側發短信,而且神態之鬼祟讓人生疑的時候,他心裡不由的替鄭焰紅捏了把汗,心說大小姐也真是太過不長眼了,這樣的“克格勃”一樣的人物,怎麼能留在身邊呢?他之所以問了這麼一句,也是想看看廖遠方到底作何反應,其實也沒有完全料定對方做的事情對鄭焰紅有害。
誰知聽到賀鵬飛一問,廖遠方的臉“唰”的紅了,趕緊遮掩的尖聲說道:“我沒有啊沒有啊?哪有不停地發短信?也就上午到了的時候給我辦公室的另一個秘書小趙發信息說我到了,之後就沒發啊!賀處您一直跟我在一起,可要替我作證我沒發短信啊!”
賀鵬飛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他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廖遠方,似譏諷又似審問般的一字字說道:“是嗎?沒發嗎?”
廖遠方緊張的沖虛掩的裡外屋房門看了看,然後猛然女人般的貼近賀鵬飛,把臉一直往他臉上貼,嚇得賀鵬飛一直往後躲,嘴裡說道:“廖科你這是要幹嘛?”
“哎呀,賀處,人家不過是想跟你說句知心話嘛!你過來我告訴你。免費小說”廖遠方的僞娘狀態一拿出來,就把賀鵬飛弄得跟趙慎三一樣一身雞皮疙瘩,又不好落荒而逃,只好哀嘆着讓他把下巴擱在了肩膀上,然後在他耳邊響尾蛇一般“嘶嘶……”的低聲說道:“賀處啊,我告訴您,我果真是給一個女人發短信,不過那個女人可不是我老婆……哎呀,您討厭啦,現如今的人有幾個關係不錯的女人多正常啦,您看盧省長跟我們老闆還不是?啊……嘻嘻嘻……不過,人家發信息的事情可不能告訴老闆哦,要不然她誤以爲人家是出賣她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呢!拜託了好不好?”
廖遠方這一番酷似港臺電視劇的話說完,賀鵬飛就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但是做省領導秘書這麼久了,該有的修養跟素質他還是都不缺的,明白在工作上是什麼樣的極品都能遇到的,你可以討厭,但絕不可以得罪。
“行行行,廖科你放心,我這人最不喜歡說閒話,所以你的事情我不會對誰說的。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咱們倆的老闆可是清清白白的父女關係,你剛剛說起來時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這樣的話在我面前說我就已經很生氣了,如果說出去恐怕會給你帶來大麻煩的,我希望你以後一定要注意點措辭!”賀鵬飛強壓住心頭的不快,但依舊義正辭嚴的點了廖遠方几句。
廖遠方的臉更紅了,他可能意識到自己犯了忌諱,趕緊一疊聲的解釋起來。賀鵬飛卻假借看書不再搭理他了,他一個人訕訕的坐在那裡玩手機。
盧博文醒來之後,鄭焰紅走出來看到他百無聊賴的樣子,就淡淡的說到:“小廖,我看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有我跟賀處足夠了,你現在就回雲都去吧。”
“啊?可我都沒派上用場呢……鄭市長,留下我吧,我啥都可以乾的。”廖遠方急忙說道。
鄭焰紅不容置疑般的說道:“走吧。”
廖遠方走了之後,賀鵬飛再也忍不住了,就低聲對鄭焰紅說道:“大小姐,這就是您的秘書?我想一定是前任留下的吧?”
鄭焰紅神秘的笑了笑說道:“不是,但是是政府辦給我配的,極品吧?”
“啊?合着您知道這人是個人才啊?簡直太極品了!如果您再留他住一天的話,我都能爲整個雲都官場的領導們寫一本長篇小說了!”賀鵬飛看鄭焰紅的樣子明白她並不是毫無防範,這才毫無顧忌的說道。
“哈哈哈!賀處啊,如果你寫的這本書暢銷了可要給我分成的哦!要不然,我可告你侵犯我的版權!”鄭焰紅開心的脆生生笑起來。
笑聲驚動了盧博文,他就在裡屋有些着急般的叫道:“紅紅,你跟鵬飛說什麼呢?爲什麼不讓我聽聽?欺負我不能下牀是不是?”
鄭焰紅吐了吐舌頭說道:“得,賀處,這下子可又多了一個分錢的了!你可要好好寫啊!”
兩人都進了屋,盧博文說道:“什麼錢?也有我的份麼?我說丫頭,你可不能欺負人家鵬飛啊!”
賀鵬飛已經看出來了鄭焰紅讓廖遠方過來必有用意,而且看她調侃的樣子,更是一副不怕盧博文知道的樣子,就湊趣的笑道:“不是的老闆,是您家大小姐的這個秘書實在太好玩了,簡直就是一部雲都官員私密事情的活字典呀,這一上午,我就對所有云都官員的私生活都有了一個很具體的概念,剛纔跟大小姐說,讓他再留一兩天的話,我就可以寫一部長篇小說了!您家大小姐吵吵着讓我給您和她分稿費呢!”
盧博文笑着的臉卻沉了下來,看着鄭焰紅不滿的問道:“紅紅,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想你一定不會連鵬飛這麼說是對你嚴肅的提醒都聽不出來吧?爲什麼還留着他在身邊?”
鄭焰紅微笑着說道:“老爹,您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敏銳啊?讓人家連賣關子的機會都沒有了呢!唉!其實……上次我被紀委調查的事情看似過去了,而且我的副市長也解決了,可是我的競爭對手馬慧敏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沒有一天不在試圖把我趕走取而代之!在我成爲副市長之後,她從雲都市鳳泉縣調到了雲都市教委接替了我的工作,從一接手教委的工作,就開始蒐集我在任時的錯誤,中間還曾經派人出面用合成的照片勒索我一次,但被我處理掉了。前段時間,這個女人聯合一個企業的有些涉黑的人物,兩人一起正在緊鑼密鼓的設置第二個陷阱等着我。這一次……哼哼,我剛來,我的人就告訴我馬慧敏就嗅出了味道,對我們的父女關係很感興趣,還聯合了高明亮市長一起‘討論’了一次,我想既然爸爸您已經早就做好了一切防範,現在有了李書記跟辦公廳領導們的認可,咱們的父女關係可以說是光明正大之極!可她姓馬的不是想知道嗎?那好啊,我就故意讓這個小廣播廖遠方過來,把她想要的情況彙報給她,讓她善加利用加速陰謀的發動啊,哼!是膿皰就要趕緊擠出來,我這是故意讓她覺得有足夠的籌碼可以出手了,也省得總是她們在暗處我在明處,天天提防的累死人!”
聽着鄭焰紅滿臉的剛毅把一段觸目驚心的官鬥說的那麼一波三折,賀鵬飛先讚歎道:“天哪,大小姐,我雖然早就看出來您是一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豪傑了,可也沒想到您居然在那麼險惡的環境裡工作啊,這個馬慧敏也夠陰險的,正常的工作競爭嘛,輸了自然就要認輸,怎麼能暗地裡耍陰謀呢?”
盧博文沉吟着說道:“紅紅,我怎麼覺得你剛剛說的很有些自相矛盾啊?你當初被紀委調查的時候我是從頭到尾都參與了的,當時可是市委書記林茂人再暗中治你啊,怎麼現在又成了市長高明亮了呢?上次在調查中,紀委的同志曾私下告訴我說,這個馬慧敏在擔任縣委書記的時候,就曾經有好幾封舉報信傳到省紀委,但是在省紀委的同志做第一步外圍調查的時候,就被雲都市紀委給攔下來了,說是林書記要求他們市內自己查,結果給省紀委上報了一份‘查無實據’的報告不了了之。但是省裡的同志不甘心就私下去縣裡調查了一下,誰知卻得到一個很意外的情況---馬慧敏很可能是林茂人的情婦,這樣解釋的話,他爲了馬慧敏整你就很順理成章了,怎麼這一次這個姓馬的又跟高明亮糾纏到一起了呢?難道雲都市的黨政領導都被這個女人拖下水了嗎?”
鄭焰紅暗暗羞愧,心說這兩個一把手的確不是什麼好鳥,何止是跟馬慧敏,還先後利用職權得到過她的,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經對林茂人產生了一種複雜的情愫,自然不願意在盧博文面前說林茂人的不是,也就思忖了一下才說道:“爸,其實……自從我到市裡上班之後,因爲在教委遺留了一項很有些油水可撈的項目,馬慧敏一直希望她能夠經受一下,可是我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事關山區孩子們的新教室質量問題,我怎麼能放手讓我辛辛苦苦向企業化緣來的錢被馬慧敏聯合奸商剋扣掉呢?就因爲這件事我一直把着不放,馬慧敏先是找林記從上次事件之後好像對這個女人厭煩了,根本不理睬她,她沒法子了居然就又攀上了高市長,至於高市長跟她之間是否涉及……呃……我想也不至於,畢竟……他可能是想利用馬慧敏給我壓力吧?那個……您明白高明亮的心思的……”
賀鵬飛一聽鄭焰紅支支吾吾的樣子,就明白自己留下有些多餘了,站起來說道:“哎呀,我趕緊去打飯去,要不然等會兒人就多得不得了了。”
鄭焰紅趕緊說道:“賀處,您這就沒必要了,您跟我爸爸這麼久了,我的事情今後說不定還需要您也多替我留神照應的,又何必這樣生分呢?”
盧博文也說道:“鵬飛,你們年輕人的確比較好溝通,另外你的環境比我寬鬆許多,說不定真的比我更能幫這丫頭的呢!唉!人老了就惜子,這一點都不假,我現在心頭懸的也就她這麼一個心尖子了,讓人家回省裡上班人家又不願意回來,你看看那一副‘虎狼屯於階尚談因果’的迂腐樣子,讓我怎麼辦呢?唉!”
鄭焰紅“噗哧”一聲笑了說道:“嘻嘻嘻,爸,看您把人家說成老和尚了呢!人家哪裡是毫不防範呢?您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反擊的策略,而且馬慧敏背後依仗的最大靠山並非高明亮仰或是林書記,而是剛剛我說的那個涉黑的企業領導,那個人在雲都社會上能量極大,馬慧敏自認爲有了他就能把我徹底搞倒,其實……哼哼哼!這個人的底細我已經快查清了,一旦證實,姓馬的就只剩下哭的份了!還有我們的關係,更是我故意讓廖遠方透漏給她的,就是讓她跳出來開始瘋狗一樣亂咬,我就能借省紀委當除狗隊,把她給關進籠子裡了!”
看着鄭焰紅的小臉上都是倔強,盧博文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唉!你這孩子還真是生就了一副死不低頭的臭脾氣,算了算了!你大了,自己的路畢竟得自己走,那你就自己處理吧,不過一旦到了你無法把握的時候,你就趕緊告訴我,可不能跟紀律開玩笑啊!還有,現如今很有些自稱黑道的人物,他們膽大妄爲,目無法紀,常常篡養打手暗自行兇,你可不要玩火啊,一旦發覺勢頭不對,趕緊報警知道嗎?可不要自持有幾分小聰明就以身犯險。”
鄭焰紅湊近他,拉着他的胳膊搖晃着說道:“放心吧老爸,你閨女沒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鄭焰紅一直到盧博文出院,才結束了陪護生活離開了盧博文,可是她卻沒有直接回雲都上班,而是接請假未消回了一趟孃家,她的孃家是在鄰省的一個大軍區院裡,幹休所的兩層小別墅羣之中,就又鄭家的一棟。
鄭焰紅的父親鄭伯同現在已經退下來了,但是他一直是這個軍區的首腦,所以平時走出去,常常就會有人會對着他立正,“刷”的敬一個禮,叫一聲“首長好”。
鄭焰紅有三個哥哥,也都是穿着軍裝的軍職領導了,只有她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鄭伯同自然是從小就珠寶一般看待着,但是這個閨女卻從骨子裡就離經叛道,最討厭規規矩矩的事情,總是跟他調皮搗蛋。可是對三個小子,他可以動用軍法家規嚴加管理,唯有對這個閨女卻總是無計可施。打吧,看着嬌嫩嫩的小丫頭,無論那一塊都捨不得打下去,罵吧,輕了人家不怕,重了嘴一咧,那眼淚珠子就跟硫酸一般,一滴滴能把他鐵骨錚錚的硬漢子心臟都給滴出一個個洞來,末了還得給人家道歉完事。
所以到了有一次這丫頭鬧得狠了,居然跟他玩起了離家出走,一個人躲進出任務的軍車裡面一下子云游到了外省,一個月音信全無,讓他幾乎瘋掉。那段日子他甚至一反常態,因爲很小的事情狠狠地處理了好幾個下屬,最可惜的是那個跟他有着無限聯繫的下屬也被他狠心的趕走了……
所以,當鄭焰紅滿身的污穢,曬得漆黑,卻開心不已的回到家裡時,他平生第一次打了她,還把她一下子送到了h省城,讓弟弟鄭伯年幫他照管,讓她呆在那裡上完高中上大學,後來居然就安家在那裡了。
鄭伯同現在每天就是在幹休所裡跟老夥計們下下棋,打打牌,要不然就自己在後面的山坡上開了一片荒地種上了菜,日子過得十分的悠閒,可是,越是老了,反倒越是惦記起年輕時的遺憾來,這些日子,就總是覺得有塊石頭壓在心頭一樣,悶悶的不好受。
鄭焰紅的媽媽是一個軍醫,也已經退休了,鄭焰紅的大哥二哥都在外地上班,最小的三哥鄭焰傑也在這個軍區,也已經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師長了。但是老爺子古怪,不喜歡兒子們跟他住在一起,所以人家一家三口也是星期天回來看看,平常就老兩口跟保姆一起生活。
這天早上,老太太起牀就嘀咕:“老頭子,我這左眼皮子不停地跳,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老頭一曬說道:“左眼跳客到,右眼跳煩惱,要有客人了。”
老太太說道:“嗨!這又不是禮拜天,怎麼會有客人呢?”
話音沒落,只聽一聲脆生生的叫喊聲:“老爹老媽,俺回來了,快出來迎接!出來的晚了俺可就走了!”
“啊?死丫頭回來了?”
“啊?我的紅紅哦!”
兩個蒼老的聲音在屋裡一起叫了起來,那種稀世珍寶從天而降一般的驚喜聲讓鄭焰紅瞬間被沁泡在溫水裡了,熱呼呼的心裡發酸,眼淚就不自禁的汪滿了雙眼,但她卻還是笑着,笑的跟個傻丫頭一樣。
“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冷不丁冒出來了?連個電話都不給我們打一個?”媽媽親熱的打了她一巴掌叫道。
可是鄭焰紅卻把手裡的包一扔,衝過去就大大地給了老太太一個擁抱,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叫道:“想死你了老孃!”
還沒等她媽反應過來,她就又鬆開了老媽撲向了老爹,照樣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也毫不顧忌老爹不習慣的把頭一直往後躲閃,毫無顧忌的也親了一口叫道:“想死你了老爹!”
雖然老兩口心裡喝蜜了一般甜蜜,暗暗感嘆十個兒子也比不上一個閨女貼心,但是老頭子還是冷着臉罵道:“越來越瘋瘋癲癲!”
鄭焰紅把眼睛一瞪,虎着臉衝着老爺子說道:“老爹,你嘛意思?看我不順眼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不喜歡我可是有人喜歡的,要是再對我這麼橫眉冷對的,我就開除你的老爹資格,再找一個喜歡我的爹了!哼!”
老太太樂的哈哈大笑,老頭子撅着嘴說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認了個乾爹,得瑟啥呀?人家再疼你,你也是你老爹的種,休想叛逃!”
鄭焰紅又撲上去再親了他一口說道:“你想要我這個閨女,就要習慣我的魔爪,哈哈哈!”
鄭焰紅的回來讓這個寂靜的小院瞬間充滿了笑聲,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那麼多話,一直“唧唧咯咯”說到中午,等三哥一家子得到老爺子的傳召匆匆趕回來之後,這一家子的歡樂就更多了。
飯後,嫂子跟老孃一起在屋裡說什麼,鄭焰紅卻悄悄地叫出了三哥,兩個人走到院子裡,也不嫌冷,就湊在石桌那裡頭對頭說話。
鄭焰紅問道:“哥,你還記得媽媽醫院裡那個黃阿姨嗎?還有向陽哥哥?”
鄭焰傑雖然是最小的哥哥,但是也比鄭焰紅大了11歲,已經是一個很有威嚴的師長了,那一張臉跟老爹一摸一樣的端莊嚴肅,榮辱不驚,可是一聽妹妹神神秘秘的提到這兩個名字,瞬間卻臉色大變,擡手就重重的打了妹妹一巴掌低聲罵道:“死妮子又做什麼怪?剛回來能不能讓兩個老人開心點?沒來由提她們做什麼?讓老孃聽見的話,沒的把你的皮剝了!”
鄭焰紅委屈的揉着被哥哥打紅的手背說道:“人家也不是沒事找事呀,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牽扯到她們了嘛,要不我怎麼不敢在屋裡說,要偷偷把你拉出來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