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營帳
夜凡正拿着塊布擦拭“暗之劍”,一個黑影悄咪咪潛入營帳,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來了。”夜凡沒有擡頭,擦拭劍的手也沒有停下。
黑影單膝下跪,語氣很冷,“主人。”
“東西呢?”夜凡冷若冰霜,依舊沒看那人一眼。
黑影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走上前放在桌上,又後退幾步,姿勢十分恭敬。細細打量一番,黑影脖子處紋了一朵黑色的玫瑰花,被衣領遮蓋,平時看着並不顯眼。
“這是陰草汁液,恭王中了陰草的毒,日積月累,不出一年必然斃命。”黑影道。
夜凡將布扔到一旁,目光猶如寒潭般深邃陰冷,“不想讓他這麼容易死,就算是爲了四哥,他也不能死的這麼容易。”
“主上想如何?”黑影請示道。
“還沒想好,但是夜舒一定不能死的很輕鬆。”夜凡冷笑,“他不是渴望太子之位嗎?我要讓他在即將登上這個位子時死去……這樣是不是很爽?”
“但聽主上吩咐。”黑影道。
“最近辛苦了,父皇那邊盯得緊,沒事不用過來了。”夜凡道。
黑影做了個揖,轉眼便消失了。
……
哈里亞行省
“什麼!”夜舒怒不可遏,將桌子掀了,突然捂住胸口吐了口血。
“殿下息怒。”親衛惶恐道,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南玄機在一旁靜靜的聽着,目光中帶有一絲深不可測。
“光王夜瀾不知何時跑去了迪瑪希行省,現在與叛軍頭領慕容永祀交涉,慕容永祀本人有意歸降朝廷。”親衛斟酌道,打量着夜舒的神色,不敢再多言。
夜舒拭去了嘴角的血痕,眉眼間熊熊燃燒的怒火似要將夜瀾生吞活剝。
“慕容永祀果然是故意放走夜瀾!雲中鶴那個傻子,竟然就這麼被殺了!”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馬都失蹤了,很有可能是被上次那夥不明身份之人暗殺了。”親衛道。
“萬仁和元欽呢?他們爲什麼不向本王彙報!”
“估摸着早已成爲光王的人。”南玄機淡淡道。
“還有一個消息…”親衛試探性道,“烈北瑤公主近日出現在了北璇太子烈羽大營。據說……人是烈羽劫走的。”
“北璇也來摻和一腳?”夜舒揉了揉太陽穴,此時他的腦子有些發暈。
“既然如此,不如安心等待。”南玄機插話道,“沈闊的消息呢?”
“暫無消息。不過皇上那邊也沒收到什麼動靜。”親衛補充道。
“毒還未解,殿下還是待在哈里亞行省好好調養,現在行一步都是錯。”南玄機道。
夜舒不再多言,親衛見此連忙退下。
……
次日
夜凡領着部隊出征,夜瀾爲他送行,臨走時,夜瀾悄悄湊到他耳邊,“只給你兩日時間,必須完成任務。”
夜凡故作驚訝的張大了嘴,“兩天!這也太短了吧。”
夜瀾用腳踩了他一腳,“少裝,你的能力我還不知道。給我平安歸來。”
“放心吧四哥,我惜命的很。”夜凡嬉皮笑臉道。
“此次偷襲危險,見勢不對,你一個人偷偷溜回來,把軍隊丟下,別逞能。”
“那怎麼行,一個都不能少,作爲統帥不可能丟下他們。”夜凡調皮的笑笑,“放心啦四哥,保證完成任務。”
夜瀾點頭,這時,親衛兵走過來行了個禮。“參見二位殿下。”
“何事?”
“稟殿下,北璇太子烈羽率軍抵達附近,他遣人來跟殿下表達自己的意思:他說北璇前來,願助九塵一臂之力。”
夜瀾夜凡相視一眼,夜凡悄悄在他耳邊低語,“嘿嘿,這下你可難辦了,心上人要來,蕭家小姐也在。”
夜瀾瞪他一眼,又踩了他一腳,夜凡老實的閉上嘴,不敢再多言。
“烈羽太子現在何處?”夜瀾道。
“北璇太子說想請殿下今晚前往他的大營赴宴。”親衛兵道。
夜凡又是一笑,“四哥,今晚好好玩,弟弟我先走了,就不去湊熱鬧了。”
話畢便領着部隊開拔。
“殿下要去赴宴嗎?”蕭長樂突然出聲道。
“當然。”夜瀾說完轉身便走,卻沒看到佳人留在原地,一臉失落的表情。
……
夜瀾剛掀開大帳的簾子,冷不丁瞅見裡面有個人,被嚇得一激靈,本能去摸劍,待定睛一看,才發現來人是他師父——隱竹君。
夜瀾鬆了口氣,有些不滿道,“每次來都不打招呼,師父這是想搞突然襲擊?”
“而且還這麼悄無聲息,我都懷疑我的衛兵是一幫飯桶。”夜瀾補充了一句。
竹可染嘿嘿一笑,拿着個葫蘆就往口中送,夜瀾見了,忍不住調侃,“小心喝死你。”
竹可染一聽這話立馬火了,“臭小子,怎麼說話的。”
“說吧,突然到訪有何貴幹。”夜瀾轉移話題。
竹可染這才收住怒容,又變成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你小子的風流趣事我也從明旭那裡聽的一二,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北璇的小丫頭。”
“是。”夜瀾從竹可染手中搶過酒壺,飲了一口,“有點辣。”
竹可染將酒壺奪回,聳了聳鼻,“不會喝酒。你還是喝茶吧。”
夜瀾倒了杯茶,悠悠的品着,聽着竹可染閒話。
“那丫頭這回跟着他哥哥一塊過來了。”
“嗯。”
“我可聽說…這丫頭和她哥哥關係不一般。”竹可染故弄玄虛,一副期待的神情看向夜瀾……
夜瀾只是從鼻子中發出一聲“嗯”,再無多言。
竹可染輕咳一聲,繼續道,“這不一般到……據說烈羽對他這個妹妹生出了超乎男女之外的感情。還爲了她一直沒立太子妃。”
“噗~”夜瀾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險些嗆住。
“你都從哪瞎聽的?烈羽比北瑤大那麼多,他們之間不可能超乎兄妹。”
“何況長兄如父。”夜瀾瞪了他一眼。
竹可染笑笑,“不過烈羽這麼多年沒立太子妃是事實,做師父的也是爲你着想。萬一以後這烈羽成你情敵呢?”
“呵呵。”夜瀾冷哼一聲。
“把握機會,乘着今晚宴會把那小丫頭拿下。”竹可染拍拍夜瀾的肩膀,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你都從哪聽得的消息,這麼靈通!”夜瀾一怔。
竹可染只是笑笑,沒有做任何解釋,他將酒壺掛在腰間,“嚓”一下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