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眠率領禮部的使團攜聘禮出發北璇燕京,一週後自燕京傳來消息,明德帝烈羽答應了和親請求,擇吉日便會護送北璇嫡長公主烈北瑤前往九塵。
夜瀾接到了消息總算鬆了口氣,他此次回到京都要辦的第一件事總算敲定,待娶到心上人,他的計劃也可一步步展開。
消息傳到京都的五日後,北璇嫡長公主烈北瑤告別兄長烈羽,在赤旗十字軍的護衛下,由舒影擔任送親將軍,自北璇燕京啓程前往九塵。
舒影的護衛人馬護送烈北瑤的車隊到了九塵關,正式與九塵方交接。夜瀾特意在蕭晚眠出發前叮囑他留意北璇公主安危,切不可讓任何不安分子有可乘之機。蕭晚眠認爲夜瀾多慮,夜瀾心裡也清楚,只不過是心上人的安危,他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一週後和親公主的車隊平安抵達京都,住進了宮外的一個行宮,等待三日後正式完婚。
翊王夜桀在府中聞知消息時輕笑感慨,“當初這北璇公主來京原本要與夜舒和親,兜兜轉轉竟成了夜瀾的王妃。”
命運正是如此多舛,幸好最終他們在一起了。
三日後,迎親的喜轎和皇家儀仗抵達行宮。烈北瑤一襲大紅的長裙,按照規格和禮制在衣上紋了雲紋錦霞等,她的長髮如絲綢般披散下來,頭戴玄鳥鳳冠,那裝扮,那氣勢,可謂鳳冠霞帔,光彩奪目,逼得人不忍直視。
烈北瑤本就生的極美,再穿上這一身錦繡華服更加出水芙蓉氣勢凌人,她往那一站,身邊的人如百花凋零、黯然失色。
她的面色微微有些蒼白,可那樣更襯的她膚白如雪,纖細柔弱。
本來依着昭寧帝的意思是要大操大辦,在太極殿百官面前舉行婚禮,前往太廟祭祖,規模和規制按着皇帝太子的大婚制度來辦。但夜瀾婉言謝絕,不僅如此,他還提出一切從簡,省了許多儀式,直接入洞房。甚至連拜堂後的酒宴都省了,只說成婚的次日在府中請一些至交好友辦個宴席就當補了。
昭寧帝微笑不表,範伯仲等在一旁勸說許久,拗不過他們,昭寧帝最終還是應了。
至於範伯仲幫着夜瀾說話只是因爲得到了夜桀的授意,有意與夜瀾拉近關係。
夜瀾之所以提出這個請求一是覺得烈北瑤從北璇千里迢迢到京都路途勞累,肯定沒有休息好,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住,想早些結束這些繁冗禮節,直接入洞房。
二就是……他們都等了太久,夜瀾等不了了,他只求越快越好,管他什麼禮節,他們也不是在意這些虛禮的人。——當然,有些程序是必須要留下的,那些夜瀾沒有省。畢竟大婚,該有的莊 嚴和肅穆不能少。
夜瀾身着新郎官的紅色禮服,禮服上紋了四爪蟒紋,頭戴紅色發冠,莊重的站在光王府門前等待。
他的內心是焦慮不安的,直到看到送親的人馬聲隱隱傳來,他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站在他身旁的夜君看着夜瀾這副沉不住氣的模樣偷偷笑了,在心中真心爲這對璧人祝福。
音樂聲止,轎子緩緩落下,公主的侍女上前從轎中扶下烈北瑤,烈北瑤踏着輕履手持羽扇遮面款款向夜瀾走來。
她走到夜瀾面前時,夜瀾嘴角微微上揚,伸出大手輕輕握住烈北瑤一雙嬌柔的小手,牽着她緩緩走向成親的禮堂。
在夜君這個兄長兼好友以及明旭等人的見證下拜了堂,然後直接入了洞房。
夜君目送他二人去到鸞熙閣入洞房,對一旁的明旭道,“夜瀾連晚宴都改在了明日辦,可見這些年他等得很苦。”
“那日他將一切經過都告訴了我。”明旭輕輕嘆息,“這些年他一直在潛伏,終於等到了今日回京,也可以正大光明迎娶心上人……”
夜君沉默不語,’一切’……那看來他們之間的裂痕是無法彌補了。
夜凡做那些事他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可他知道夜凡是不得已,而且他真的不願傷害夜瀾,如今這種結果,只怕他也很難受吧……
這麼想着,他的目光望向了齊王府的方向……
夜凡在月下獨自飲酒,神情恍惚苦悶。
今日夜瀾大婚,卻沒有邀請他前去,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不過他很爲夜瀾高興,這麼些年,他知道他心中一直有北璇公主。兩年了……他終於在今日得償所願。
夜凡輕笑,笑中帶着對自己的譏諷。
夜瀾終於和心上人在一起了,那他呢? 他卻只能繼續等待……說來這麼些年他汲汲營營,究竟爲了什麼?爲什麼他想要的這麼難得到!
他冷笑一聲,一口氣將酒壺裡的酒飲盡,隨手狠狠扔在地上,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