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仲宸今天好像格外的帥氣,絲毫沒有不應該搶了新郎的風頭的自覺。齊淵不在,他要做的更好,送齊蕊出嫁。
齊蕊挽着商仲宸的手,一步一步地、緩緩地走入了禮堂。
這一刻,全場寂靜。只有悅耳的鋼琴聲訴說着祝福。齊蕊望着等在最前面的那個人,這個婚禮很盛大也沒浪漫,卻和她預想的不太一樣。
不是齊淵親自看着她出嫁。她沒有嫁給自己以爲會真心所愛的男人。
齊蕊揚起脣角,露出一個笑容來。
展風看着她緩緩地走向自己,他從來都不敢想,自己會擁有這個女孩兒,她那麼美好,身上的光芒讓他望而止步。他曾以爲錢可以解決一切,可是認識她之後,他才更加明白自己的自慚形穢。
現在的一切,就好像在做夢一樣,她會嫁給他。即使她不愛他,他依舊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
讓她冠上他的姓氏,成爲他的新娘。
這條路好像很漫長,卻還是有盡頭的。商仲宸鄭重其事地將齊蕊的手交給了展風。
展風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好像是在完成重大的交接一樣。
在場的賓客們看到這一幕,心頭都不由得有些感慨。這個女孩兒,曾經是世界上最幸福女孩兒,可在她的家族發生鉅變,失去了她最大的依靠的時候,她卻依舊用最優雅美麗的姿態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她嫁的人是個暴發戶,以他們的標註來說是配不上齊家的掌聲明珠的,可是當看到一對如金童玉女般的男女,並肩而立的時候,他們寧願相信這場婚姻只是因爲愛情。
一對新人站在神父的面前,接受神的祝福。
“展風先生,請問你願意娶齊蕊小姐做你的妻子,不管富貴與貧窮……”神父念着千篇一律的對白。卻從一而終的莊嚴肅穆。
展風向來玩世不恭的臉上也變得凝重嚴肅:“我願意!”
他的回答擲地有聲,卻堅定不移。
神父滄桑慈悲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柔和,他望向了齊蕊:“齊蕊小姐……”
“齊蕊!”一道男音從教堂門前傳來。打斷了神父的話。
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引來賓客的詫異的目光,齊蕊與展風齊齊地向門前望去。
韓磊無視別人的目光,他只看着齊蕊一個人,“不要嫁給他!”
齊蕊與他遠遠相望,眼中似乎只剩下彼此。
左毅最先反應了過來,立刻叫來保鏢去攔住韓磊,韓磊拼命地掙扎着,左毅心頭一怒,二話不說揚手就在韓磊的脖頸上來了一個手刀。
他想揍韓磊已經很久了。
韓磊被壓到在地,他倒在地上,卻不死心地匍匐前進,“不要嫁給他……”
齊蕊對他狼狽的姿態視若無睹,發現展風正擔憂的望着她,她衝展風淺淺的一笑,遮去了眼中的情緒,她轉過身,對着神父道:“請繼續。”
神父心理素質那是相當強大,似乎對於這種在婚禮上搶婚的戲碼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淡定的繼續念着誓詞。
在耶穌面前,許下最虔誠的諾言,這是美好又神聖的時刻,可韓磊卻覺得神父唸的每一句都讓韓磊覺得頭暈目眩。
左毅一聲令下:“等什麼?還不快把人給我帶出去!”
兩個保鏢已經死死地壓着韓磊,這邊的騷動已經引起了很多賓客的注意,也有不少人認出了韓磊,他正是齊蕊之前的男朋友。
“奇怪了,他不是齊蕊的男朋友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齊蕊有過男朋友?”
“就是齊敏介紹會的時候,好像就是這個人跟齊蕊在一起的,聽說是她的男朋友!”
“那齊蕊怎麼會嫁給展風?”
“好奇怪……”
安靜肅穆的會場頓時變得喧囂無比,可那兩個保鏢面對韓磊才勉強的抑制住他,左毅剛要上前……
“我願意。”齊蕊平淡無波的聲音,在喧鬧中似乎一道驚雷。嗎叉住技。
左毅下意識地擡起頭,神父宣佈:“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展風此時靠齊蕊很近,可即使這樣的距離他都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色,他緩緩地靠近她,齊蕊垂下眸光……
展風的頭微微一偏,落在她的臉頰邊,幾乎是立刻,他感受到齊蕊鬆了一口氣。
“現在我宣佈,你們正式結爲夫妻……”
一切都塵埃落定。
左毅下意識地向韓磊看去,他眼中一片死灰冷寂,裡面的悲慼絕望幾乎讓人感受到他的痛不欲生。
他不再掙扎,連保鏢都不由自主地放鬆了對他的鉗制。
齊蕊挽着展風的手緩緩地走下宣誓臺。
左毅連忙道:“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帶下去!”
誰知此時韓磊卻趁着保鏢放鬆警惕的時候,一把甩開他們,他快步地跑到了齊蕊的面前。
“齊蕊!”他哀傷地看着她,“不要嫁給他,跟我走,求求你,不要嫁給他。”
展風心頭一怒,他下意識地擋在了齊蕊的面前,“你別太過分!這裡不歡迎你!”
韓磊嗜血的目光惡狠狠地看向展風,他猝不及防地揮出拳頭,展風沒有防備,被他打的摔倒在地。
展風很快就站了起來,立刻就向他攻去,兩人很快就廝打起來。
“夠了!你們住手!”齊蕊焦急地大喊。
可兩個男人都聽不到她的聲音,纏打在一塊,齊蕊凌厲的眼神立刻看向左毅。
“還不分開他們!”
左毅上去拉偏架,總算是將兩人分開。
韓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滿是狼狽,再看展風也沒好到哪裡去,身上的禮服都凌亂成一片,整齊的頭髮也亂了。
齊蕊眼神陰鷙,她抿了抿脣,“今天是我的婚禮,如果你是來參加婚禮的,我歡迎,如果你只是想來破壞,那麼抱歉,請你離開。”
“爲什麼要嫁給他?你愛他麼?”
展風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向齊蕊看去,他突然很想知道她會怎麼回答。
“我已經嫁給他了。”她淡淡地道。
齊蕊走到展風的身邊,爲她整理好鬆開了的領結,然後緩緩地挽住了他的手臂,低聲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