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課好像有點不同,海因裡希沒有帶着孩子們去一年二班專用場地。而是來到了大廣場的西北角,那裡已經有了不少的學生。除了一年級新生之外,還有一些高年級的學生,從他們的身高來看應該是五六年級的學生。
新生們都感到奇怪,今天下午的訓練課難道要和這些學長一起嗎?羅伊也有點奇怪,不過他沒有在意,他在意是他從這些高年級學生的表情和眼睛中看到了一種叫做看笑話的東西。
羅伊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有這種表情,他也懶得深思,因爲他不覺得有什麼事情能夠讓自己成爲笑話。
在海因裡希的呵斥下,學生們很快站成了長長的三列,和其他班級的學生並列而站。
海因裡希的表情總是一天兩變,一年二班的學生們都已經習慣了。果然到了下午,海因裡希也由早上溫和的老師變成了下午嚴厲的教官。但今天海因裡希除了嚴厲之外好像還帶了點什麼,那似乎是叫做緊張和期待的東西。
學生們當然沒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他們感覺不到海因裡希內心的變化,但他們能從海因裡希那更加嚴厲要求更高的舉動中感覺到什麼。於是他們的隊伍排得更加地整齊,站姿也更加地標準。
接着,一年級所有的學生都來到了廣場西北角,在他們老師的安排下站好了位置。
經過了兩個月的戰士訓練,新生們已經從普通的小孩變成了一個準戰士。讓他們排排隊,布一下方陣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現在一年級所有的學生就在廣場上擺出了一個十(排)乘十五(列)的方陣。在這個方陣前面是一個只有半米高的土臺,上面站着學生們的五個老師。
老師們在上面交談着什麼,沒有給下面等待的學生任何的指示。學生們在下面有些不解,也有些不耐,但兩個月的軍事教育的結果已經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令行禁止。既然老師們讓他們在這裡排隊,那就要排隊,在沒有其他命令之前最好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羅伊也在靜靜地等待,不過他的精神力非常地活躍,他感覺到這西北角的各系魔法元素好像有些不同。好像被什麼束縛住了它們的腳步,不能自由地流動,只能呆在這裡。
感到有些奇怪的羅伊讓自己的精神力擴散了開來,深入地探索周圍的每一寸土地。很快他發現了事情的因由,原來學生們現在正站在一個巨大的魔法陣上面,只是因爲學生腳下的魔法線條都被硬石覆蓋看不到,所以學生們都看不到。
想到現在還在外圍圍觀的高年級學生剛纔的表現,羅伊想到今天他們可能要有測試,這種測試肯定有點難度,而且還能引出點笑話,要不那些高年級學生就不會是那種表情了。
羅伊能夠看出這個魔法陣應該是由來已久,這可以從石頭下的魔法線條和上面有些年代的刻畫看出來。
羅伊在心裡考慮了一下要不要把這個魔法陣複製到腦子裡面,方便以後慢慢研究。這考慮用了不過一秒,羅伊就下了要複製的決定。這是羅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接觸魔法陣,讓他有些迫不及待,再加上他不覺得有人能夠發現他的精神力的存在。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羅伊覺得這個學院裡面似乎沒有人擁有與他相匹敵的精神力。
這段時間,他已經用精神力觀察了不少的人,但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即使是號稱強大的加西亞院長。在羅伊觀察加西亞院長的時候,他正在走路,作爲他九級戰士的他也不過是覺得有點本能的不舒服而已,但也只是狐疑地看了一下週圍接着就重新走自己的路。
這讓羅伊相信在這個學院裡面不會有人發現他強大的精神力,所以他現在使用越來越放心了。
他大肆地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把整個魔法陣都籠罩在他的精神力場之下,,接着就開始了複製工作。
因爲覺得使用魔法陣的魔法師可能馬上就要來,所以他這次幾乎用出了全力,想以最快的速度把魔法陣複製下來。
學生們還在靜靜地等待中,此時幾個人從遠處向這邊走來。站在外圍的學生看到了那幾個人的服飾,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他們爲自己看到的人的身份而吃驚,因爲他們沒有想到在戰士學院居然會看到身着法師袍的魔法師。
法師袍是一種特殊的職業服侍,它沒有顏色上面的規定,但在法師袍的某些地方卻有着最嚴格的規定,完全不容更改。雖然魔法公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改變一下法師袍的樣式,讓法師袍的樣式不至於太落伍。但魔法師幾乎都是能夠活個幾百年的老妖怪,所以他們的衣着品味永遠都落後於大陸上的衣着潮流。
即使這樣,魔法公會還是堅持在十幾年或者幾十年換一次法師袍的樣式。以至那些被魔法公會牢牢壓制住的其他公會都在心裡腹誹魔法公會的會長,這個傢伙是不是有設計服裝的癖好。
法師袍的樣式雖然經常變,但在法師袍的某些地方的要求卻永遠都不會變,因爲那是一個魔法師身份的象徵。比如法師袍胸口位置的魔法師圖章,那是永遠不變的。還有魔法師等級標誌,那也是永遠不變的。還有一些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出和魔法有關的魔紋,也永遠停留其上。
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等級標誌很多時候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因爲他們看到穿着法師袍的人就會遠遠地避開了,他們纔不管那是什麼等級的。如果實在避不開的話那就必恭必敬的呆着,絕不做多餘的動作(比如偷偷的瞄魔法師的胸部),不說多餘的廢話。
第一件魔法師袍是什麼時候被生產出來的已經是不可考證的一件事情了,但魔法師袍作爲魔法師的一個身份象徵卻被在經過無數年的歲月考驗之後被所有人接受。
至於這接受的方式,同樣不可考證了,不過大部分人都覺得這不可能是和平的方式。
所以外圍的學生看到身着法師袍的人,馬上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也纔會如此地吃驚。
大陸上的魔法師很少,加上這些魔法師很少出去活動,他們更喜歡像老學究一樣成天在魔法塔裡面搞研究,做試驗,所以普通人很少有機會親眼看到魔法師。
加上魔法師被一些人有意地歪曲和非議,結果就搞得魔法師這個職業更加的神秘,幾乎和普通人完全脫離了關係。當然這種歪曲和非議只是在性格孤僻、高傲上做一下文章,並不敢進行污衊和侮辱。
沒有人、國家甚至是種族能夠承受魔法公會的怒火,這有無數的事實爲例。這種魔法公會發怒的例子在大陸歷史上曾經多次上演,每次都造成了世界格局的變化。
其實魔法師並沒有人們以爲的這麼神秘和不可接近,他們大多數都是一些擁有良好修養,性格也偏向學者的人,他們也有很多供職在一些國家之中,同樣接受國家和領導的命令。他們也同樣有親朋好友,只是有時因爲他們活得太久,最後不得不變得孤獨起來。
但學生們不知道這些,他們從小知道的就是一些魔法師的傳說和故事,所以在他們的印象中魔法師是一個神秘和強大的代名詞。今天他們居然看到好幾個魔法師一起走到他們的面前,他們當然是無比驚訝,接着就是激動不已。
身着法師袍的魔法師總共有四人,這四個魔法師明顯有主次之分,走在前面的永遠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魔法師,後面的則是三個比較年輕的,都只有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中年魔法師明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麪孔之下是有些嚴肅的表情,而且這種嚴肅表情他肯定長久的保持,這可以從他的肌肉僵硬程度感覺出來。
但現在這嚴肅的表情有些改變,變得驚愕還有不可思議,在學生們站立的那個位置似乎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被他看到。他感覺到在那裡有一股龐大的精神力正覆蓋着整個廣場西北角那個魔法陣所在的地方。他不知道這股精神力到底有多強大,但他知道即使是他的老師,一個已經達到魔導師的人也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
“這怎麼可能,在那裡明明白白的只有今年戰士學院的新生,難道在這羣新生裡面有一個精神力達到大魔導師的人?”中年魔法師狠狠地搖了一下自己的頭,否認自己的想法,於是馬上用精神力去感覺那股不可思議的龐大精神力。
但這次他再次驚愕了,因爲那裡根本沒有一股龐大的精神力,那裡除了老老實實站在那裡等着魔法試練的學生什麼都沒有。
“難道那真是我的錯覺。”中年魔法師喃喃自語,接着再次搖頭。他覺得等一下應該做點什麼,否則他今天甚至是以後都會不安心的。
中年魔法師身後的三個年輕魔法師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的導師連續不停地搖頭,但導師多年的積威讓他們不敢隨便的發問。
在百多位學生的注目之下,四個魔法師慢慢地走上了只有半米高的土臺。五個早就等在那裡的老師規規矩矩地到了高臺之下歡迎魔法師的到來,接着和他們一起上了土臺。
中年魔法師和幾個老師商量了一下之後,揮手讓老師們到土臺前面說話。
“同學們,你們已經看到了,今天這裡來了四位尊敬的魔法師。”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師,他是一年級四班的老師,據說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羅伊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沒有什麼瞭解。
隨着他聲音的停頓,下面的學生馬上發出了低低的嗡嗡聲,他們都用自己的語言表達了自己的詫異。
老師用手下壓示意學生安靜,等學生安靜之後,他繼續說道:“他們今天來這裡是應戰士學院的邀請,來幫助你們訓練的。你們要爲此感到榮幸。接下來幾位魔法師將要向你們施展魔法,這些魔法可能非常的厲害,也可能非常的恐怖,但你們要記住這些魔法都是不會傷害你們的。你們要堅定地站在原地,不要管身邊的人和事,也不要管周圍的任何聲音,同時也不要胡思亂想,你們只要牢牢地站在原地,把自己當成一顆不能移動地,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樹,牢牢的站在原地。只要你們能夠在魔法結束之後還牢牢地站在原地,那麼你們將在年終的考績中獲得一個很好的附加分。這附加分對你們的將來將會非常的重要。”
他的話講完了之後,接着發出指令,讓學生和學生之間拉開距離,均勻地分佈到整個西北角,正好是魔法陣覆蓋的位置。
接着他主動向退,把前面的位置讓給了四個魔法師。
終於一切準備妥當,魔法師開始使用魔法。
羅伊剛纔幾乎全力釋放精神力來複制魔法陣,剩下的精神力也用來消除精神力對現場師生的影響,免得他們被這股對他們來說龐大到不可思議精神力直接壓倒。由於沒有餘力、或者說覺得沒有必要掩飾精神力的存在,這次他的精神力不再如以往那樣縹緲而不可捉摸。結果就是這唯一的自大,意外出現了。在結束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精神力的接近,同時那股精神力也發現了他的存在。
這時魔法陣已經複製到了羅伊腦海裡面,他馬上修正了精神力的狀態,第一時間讓精神力恢復了縹緲和虛無,似乎一點都不存在,但又實實在在的存在於整個西北角,只是和天地融爲了一體。
對於精神力的運用,羅伊是真正的神,而且是無所不能的神。只是現在精神力還不夠強大,很多的技巧還不能順利使用,加上對這一界天道還有些顧忌,所以一直以來都非常地收斂。
但經過一段時間在戰士學院的生活,他對學院裡在精神力上面有點實力的人都已經有了瞭解。那所謂的實力在他的眼裡可以說完全不存在,所以這次纔會如此放心,只是他沒有想到一次小小的放縱就出了意外——今天居然來了魔法師。
羅伊用精神力全程監控了魔法師的施法,如剛纔複製魔法陣一樣,他複製了四個魔法師控制魔法陣的全部過程。
魔法師使用魔法陣的過程並不複雜,至少對羅伊還說是這樣的,其基本原理和魔法師使用魔法差不多。如果說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魔法陣能夠替代魔法師一部分的精神力,還有就是魔法陣能夠提高魔力的媒介作用,能夠最大限度的利用天地間的各系魔法元素。
至於魔法陣如何做到以上兩種效果,這一點羅伊決定以後慢慢研究魔法陣,就會知道,不用着急。
廣場上,時間過去了一分鐘左右,學生們都感覺到一股溼氣開始籠罩他們,接着有股淡淡的霧氣瀰漫開來,接着慢慢變得濃重,他們面前的人和物都開始變得模糊,直至他們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和物,此時時間過去了十分鐘,他們完全的陷入了霧氣之中。
學生們按照老師的吩咐牢牢地站在原地,爲魔法的神奇而驚歎。他們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
時間在流逝,學生們不知道過了多久,五分鐘,還是五十分鐘,他們完全不知道。一種孤寂,一種孑然的感覺從他們的心底升起,似乎這天地間就只有他一個人了,沒有人,沒有物,一切都是空茫茫的。
接着,他們從內心感到一種恐懼,這恐懼來得如此突然,又如此自然,好像本來就存在於他們的心中,現在不過是被他們捕捉到了而已。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將要發生,而且這可怕的事情是一定會發生,他們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可能性。也許是地震,也許是大火,也許是魔獸來襲,反正肯定有什麼要發生,這種災難即將來臨的感覺是如此真實,他們從內心感覺到一種恐懼。
此時,一股淒厲的風聲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耳邊,這風聲中夾雜有魔獸的氣息——那是魔獸走路、奔跑,還有狂吼的聲音。雖然他們年級都小,也沒有多少的人生經歷,但那些傳奇故事和恐怖故事中的魔獸氣息就是這樣的,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接着他們就聽到了同學的慘叫聲。
這慘叫聲如此地害怕,如此地悽慘,還有絕望,與此相伴的是魔獸撕咬咀嚼的聲音。學生們開始騷動了。
但此時的他們還牢牢地記得老師剛纔的話——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覺,魔法師是不會傷害他們的。他們要讓自己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們聽到的聲音都是假的,他們是安全的,非常的安全。
阿德爾曼是一年級三班的學生,他一直都以爲自己是一個非常勇敢的人,從小他就是鎮上的打架之王,接着憑藉着他的勇猛他進入了戰士學院,成爲鎮上所有小孩羨慕和嫉妒的對象。
對於能夠進入戰士學院,阿德爾曼自己也是非常的得意,爲了未來更加的風光,爲了以後的出人頭地,他訓練得一直都非常的刻苦,在平常上課之餘,他總是給自己加練。他要讓自己成爲勇敢的戰士,成爲傳說中的英雄。
但今天阿德爾曼驚恐地發現,他引以爲豪的勇敢突然之間完全消失不見了,他怎麼也無法把它找回來,他只感到了一種恐懼,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那魔獸的腳步聲,巨大的吼叫聲,還有同學的慘叫聲,讓他從心裡最深處感到害怕,感到恐懼。想到魔法師的一些恐怖傳說,他們無人能匹敵的魔法,他們不可思議的召喚,還有他們冷漠的不把人當人的冰冷性情,阿德爾曼相信他聽到的並且越來越近的正在殺人的魔獸就是剛剛來的四個魔法師召喚出來的。
他敢發誓剛剛發出絕望叫聲的是上課時候坐最前面的阿里扎的聲音。他的聲音非常的特別,有種鴨子嘎嘎的味道,他不可能聽錯。
接着就是那骨頭“咔咔”被嚼碎的聲音,阿德爾曼只覺得毛骨悚然,他在自己的腦海裡輕易地就描繪出魔獸食人的場景。雖然他看過的真正的魔獸不多,但無數的傳說故事中恐怖的魔獸形象已經牢牢地紮根於他們的腦子裡面。他能夠想象出正在吃人的魔獸是那種魔獸,那是最最恐怖的魔猿,它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啃人類的骨頭。
接着他又聽到了其他同學的慘叫聲,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希望看到點什麼,不管是什麼哪怕是一個平時他最看不起的同學的身影也好。可麼也沒有看到,除了霧氣還是霧氣,但他卻從鼻子的嗅覺中感覺到一股濃濃的腥氣,那是血的味道,還有一股異味,那是魔獸身上的體味。
阿德爾曼徹底地害怕了,他的腦海中一些關於魔法師不近人情,冷酷無情的傳說越來越被他認定,他相信肯定是那些恐怖的滅絕人性的魔法師把魔獸召喚出來了。雖然老師說的一切都是假的的話讓他心裡有了一點點的奢望,讓他努力地堅定自己的腳步,不轉身就跑;還有附加分的誘惑也讓他不捨得轉身逃跑,但此時傳來的一個聲音讓他的心靈終於崩潰,他聽到了什麼,他聽到了原來站在他前面的維拉的聲音,那是臨死的慘叫聲。
阿德爾曼轉身就跑,但沒有跑出幾步,他就被什麼東西牢牢地抱住了。他努力地掙扎,他以爲是魔獸地身體,但他發現不管怎麼掙扎都沒有效果,他被牢牢地鉗制住了。
接着那抱住他的東西說話了,那是人類的語言:“沒事,學第。不用跑了,這都是假的。”
那人類的語言讓阿德爾曼停止了掙扎,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己被恐懼被嚇倒了。老師的話是正確的,一切果然都是幻覺。沒有魔獸,沒有殺人,也沒有吃人,一切都不過是他的幻覺。
此時他纔想起了他的附加分,看來這附加分和他是肯定無援了。接着他又想起了他引以爲豪的勇敢,他有些難過也有些失落,原來他自以爲的勇敢不過如此。
抱着他的東西當然不是真正的東西,而是一個人,阿德爾曼感覺到身後之人的強大,他鎮定了心神之後想起他對他剛纔的稱呼小聲地問道:“學長,你是幾年級的?”
抱着他的人看他已經平靜下來,於是鬆開了雙手,也小聲的回道:“五年級。學第,你剛纔表現得挺勇敢的,不錯。”
阿德爾曼以爲學長是在諷刺他,有些羞愧地道:“學長你是在笑話我吧!我原來也以爲自己很勇敢,很堅強,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幻覺就把我嚇跑了。我真是沒用!”
學長聽阿德爾曼誤會了他的意思,於是說道:“學第,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今天你表現的真的很勇敢。這種強度的幻覺本來都是用在三年級學生的,不知道這次是爲什麼,居然讓你們一年級新生來嘗試。你能夠堅持這麼久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阿德爾曼聽到學長的話馬上高興了起來,畢竟還是八歲的孩子,心情的變化是非常快的。
“學長,你是說這次的幻覺特別的厲害?我害怕得逃跑了也不是因爲我膽小?”
“是的。”
“哦,那就好。”阿德爾曼聽到學長肯定的話之後如釋重負,原來他還是勇敢的。在這片土地上,勇敢是一個男子必備的素質,如果被認爲膽小懦弱的話,那是會受到所有人的嘲笑的。
中年魔法師和他的三個學生已經感到吃力了,這次本來他們只要施展出魔法陣的一級威力就行,但剛剛感覺到的那股堪比大魔導師的精神力讓他耿耿於懷,於是他就臨時決定使用魔法陣的三級威力。
雖然他們的實力也能夠使用魔法陣三級威力,但吃力是肯定的。
此時,中年魔法師感覺到整個西北角已經沒有新生在堅持了,於是他停止了魔法陣的運行。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沒有找到那股龐大精神力的源頭。這非常的正常,如果這新生裡面真的有這種人存在的話,那人只要隱藏自己,那就不是他能夠探測出來的。
沒有了魔法陣的支持,西北角的霧氣飛速地消散,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所有的霧氣都在陽光下消弭於無形。
絕大部分的一年級學生都離開了他們的位置,沒有離開的也不見得比離開的好,他們是直接癱倒在原地。在他們的身後都是高年級的學生,他們來這裡是爲了維持秩序,避免害怕的學生衝撞了那些還在堅持的學生。
不過有幾個比較倒黴的高年級學生,一臉的苦笑,因爲由他們負責的學生被幻覺嚇的屁滾尿流,那種尿騷味讓他們只能自認倒黴。
對於學生們的表現,老師們也不在意,直接宣佈了今天的課到此爲止。通過魔法陣,老師們已經把所有學生的表現都記錄在案了,根本是好是壞慢慢統計就出來了,沒有人能夠作假。
羅伊在這次的測試中沒有表現出任何突出的地方,當他覺得身邊的人已經有一半放棄的時候,他也放棄了。他直接向後跑了幾步,接着碰到了五年級的學長,接着的事情就和其他學生一樣了。只是他如其他學生一樣嚇得完全找不到北了,他在“撞到了”學長之後,就安靜了下來,接着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今天的課是提前上完了,羅伊也準備做點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