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馬隊有了之前的經驗,再次來到審訊室的時候,自然是帶足了人馬,不僅有賀君成這個小子跟在身後,還帶來了六名警察,一同來到了審訊室之中。
“姓段的,我警告你,立即抱頭蹲下,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馬隊在自己的手下破門而入之後,自己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然後連門都沒來得及關,就迫不及待地朝着段玉衡喊話道。
“我只是來協助調查的,又不是罪犯,憑什麼呆在這審訊室裡,還要抱頭蹲下?”
段玉衡看到這個馬隊居然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心中就明白了,自己是不可能有能力擺平這件事情的了,因此,便也就豁開了,手裡依然晃悠着那根警棍,然後說道。
“哼,你暴力抗法,襲擊警務人員,你現在已經不是協助調查了,而是重大違法犯罪的罪犯,我給你個機會,乖乖給我蹲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馬隊這一次不僅帶來的人數衆多,而且自己也帶了配槍過來,因此,這個時候的馬隊可謂是底氣十足,再加上馬隊本意也就不是真的讓段玉衡在這個時候就屈服,而是想要徹底激怒段玉衡,好給他掏槍開槍製造一個合理的藉口,因此,纔會口氣強硬如斯。
“好,我蹲下!”
不過,這馬隊顯然是錯誤估計了段玉衡的想法,段玉衡竟然沒有再次開口多說什麼,而是將手中的警棍往地上一扔,然後真的蹲了下去。
這讓馬隊的計劃,可是完全破產了,這並不是馬隊願意看到的。
要知道,馬隊的目的是要給段玉衡來上一槍,然後將段玉衡送進大牢的,此時段玉衡如此配合,馬隊反而失去了這樣的機會。
這就好像兩個武林高手在過招,忽然其中一個高手運力準備使出最強一擊的時候,對方忽然扔掉武器認輸了一般。
也好像馬隊自己聚集了力量打算狠狠發出一拳,結果卻沒想到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這讓馬隊不禁感到很是憋屈。
不過,段玉衡忽然配合了,馬隊並不會就真的放棄了他的想法,因此擡眼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段玉衡,然後扭頭朝站在自己身邊的賀君成小聲說道:“賀少,你上去激怒這小子一下!”
賀君成本來站在馬隊身後,看到段玉衡此時低頭服軟,心中很是暢快呢,忽然聽到馬隊如此一說,嚇得身子一抖,對着馬隊說道:“不是,馬隊,你也看到了,這小子身手相當了得啊,我這要是上前去,被他忽然暴起發難,可咋辦啊?”
“你,你不上去,咱們怎麼把這小子送進大牢啊?!”
馬隊沒想到的是,賀君成居然如此軟蛋,竟然連上前去向段玉衡喊話威脅都不敢,於是也鬱悶地向賀君成小聲敘述起了厲害關係來。
這位馬隊,今年已經是四十出頭的年紀了,在這分局治安大隊大隊長的位置上也虛度了十幾年的光陰,因此,進步對於這位馬隊來說,是他心中非常渴望的。
此時,賀君成鬧出這麼一齣戲來,正是給了這位馬隊一個進步的契機,馬隊如果把這件事情做漂亮了,不僅會得到局長的重視,同時也會得到賀兵這個市委副書記的重視,因此,馬隊自然想要將這件事情搞得大一點,以此來顯示自己在處理這類事情上的能力。
“那,那要不馬隊,你把你的配槍給我,我上前去挑釁他,心裡也有個底啊!”
賀君成聽完了馬隊的解釋,心中對於將段玉衡送進大牢也充滿了期待,但是對於段玉衡那一個耳光,賀君成卻是已經留下了心理陰影,因此,在這一刻,纔會如此說道。
“你,這怎麼可能啊!賀少,你不是警務人員,怎麼能隨便拿槍呢!”
馬隊雖然混蛋,雖然小人,但是卻還是有着基礎的底線和對事情的認知的,因此,當賀君成提出這麼荒誕的提議之後,心中也微微有些來氣,忍不住說道。
“馬隊你看啊,這是在魏局主管的分局裡,你只要命令監控室那邊關閉監控,然後讓其他人出去,就你我留在這裡,把槍給我,誰會知道?而且,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兒,不還有魏局擔着呢嘛!”
這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腦殘賀君成,在聽到馬隊的話之後,也想當然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馬隊聽了賀君成的提議,轉念一想,覺得賀君成說的也有道理,於是便掏出了電話,給監控室那邊打了個電話,讓那邊關閉了監控錄像,然後對着身邊的幾個警察說道:“你們出去在門口守着,隨時聽我命令,衝進來,知道嗎?!”
“是!”
那跟着馬隊來到審訊室的六名警察,並不知道馬隊和賀君成二人之間所玩的貓膩,只是覺得馬隊如此做好像有些過了,但是他們作爲基層警察,服從領導指揮是天職,因此,便也沒有多說什麼,應了一聲之後,便紛紛退出了審訊室。
馬隊在衆人退出審訊室之後,悄悄將審訊室的門關好,然後才從腰間掏出了配槍,交給了站在身邊的賀君成手中,然後說道:“這是槍的保險,你千萬不能打開,一會過去嚇唬嚇唬姓段的就行了啊!”
馬隊雖然接受了賀君成的建議,但是心中卻還是不太放心,認真地向賀君成交代了一番之後,纔將自己的配槍交到了賀君成的手中。
此時,在這審訊室當中沒有了監控,外面根本沒有人知道,在這審訊室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這位馬隊竟然爲了博取上司和領導的看重,竟然敢幹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來,要知道,配槍就是對於警察而言也是管制非常嚴格的,這位馬隊如此做,好在外界都不知道,如果讓外界知道的話,就算段玉衡真的暴力抗法了,他馬隊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不過,這一切,卻在賀君成這個沒腦子的紈絝和利慾薰心的馬隊二人的搓使下,就這麼真的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