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神秘的年青人。巴伯正在打量着對面的阿九。剛救回來時,能量罩並沒有消散,大概一直維持了有七八天吧,能量罩消失後這人就清醒了,但這人竟然聽不懂通用語言聯邦語,難道是原星球人?不會呀,能發出單人能量罩的防禦武器怎麼可能是原人生產的。把他全身搜察了一遍,不但找不到任何東西,連他原先穿的衣服也立馬變的粉碎,這下好了,連一絲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都沒有了。
人雖然清醒過來,但還是不能動,自己不可能養活一個全身不能動的廢物吧。食物本來就緊張,飲水更是實行了配給制。沒辦法,這是這個星球的生存法則,沒人可以違背。
但這小子長了一張討人喜歡的臉,擦乾淨的臉簡直是對十歲到一百八十歲的女人通殺,所有女人都同情心發作,齊聲反對把他丟出去,寧願把自己的配給全給他。女人是可怕的,特別是瑪拉幾天不讓自己上牀,更是讓巴伯虛火上升,只有選擇妥協,但是定了一個協定,一年的時間如果還是癱瘓,將把他送走。自己不可能爲了一個可能沒用了的人而讓所有人都承擔風險。
不知道這小子以前是幹什麼的,竟然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學會了聯邦語;受那樣重的傷,普通人早就不知道死過幾次了,他卻在完全沒有醫療藥品的情況下,在這段時間完全恢復,並可以起牀走路。真是蟑螂般的生命力。極爲讓人惱火的是,雖然可以和這小子溝通了,但卻面臨又一大難題,他失憶了。
這是他第一次和衆人吃飯,原先都是那羣女人給他餵食。想想都令人嫉妒,自己的女人也是這樣,但他知道,瑪拉她們只是把當成自己孩子一般。想到這,巴伯深情的看了瑪拉一眼,惹來了她嗔怪的目光。
有點冒失了,難怪瑪拉這樣。反正這小子也好了,雖然少了一隻手,但幫助打下手,幫女人做點活還是可以的。自己的瑪拉終於不用再去伺候這臭小子了,自己終於又可以過回原來的幸福生活了。
對瑪拉的眼光視而不見,高興的巴伯站起來對阿九說道:[今天我們坐在這裡,是恭喜阿九的傷終於好了,我們又多了一個同伴,在這個讓人詛咒的星球裡,我們又多了一點力量。我想這值得我們乾一杯。]巴伯拿起桌上盛着昏濁酒液的酒杯向阿九示意。
阿九趕緊站起來,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怎樣來到這裡,]阿九的兩句話讓所有人沉思。是啊,誰會想到自己會來這樣一顆星球,危機,死亡,惡劣的氣候,所有人都在苟延殘喘。活着是唯一的目的,沒有人會再去想自己是怎樣掉到這裡來的,這本身就是一條被刻意遺忘的傷疤,只是不願意去觸碰而已。
[我非常感激大家沒有在我無法動彈的時候拋棄我,給了我站在這裡的機會,非常感激。]想到自己是被眼前的這些人救回來,阿九向所有人鞠了一個躬。
阿九心裡清楚,在這樣的條件下養活一個廢人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可能會讓所有人都陷入絕境。就算傷好了,自己也是一個殘廢,但所有人都給了他一個可以融入到一起的決定,怎會不讓自己心存感激。真是一羣善良的人,雖然剛開始還有人提議把他丟出去,但後來就再也沒有人提出這樣的話。
[小子,別這樣,你這樣說我很難過。當時就是我提出把你丟出去的。因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我畢竟負責着整個部落的安全。還有你也知道,我們的存糧是很少的,救了你就相當於把別的人推向死亡,所以我才提出來,我想你應該能夠了解。]安全隊長德克站起來打斷了阿九的話。
[我知道,就是這樣我才更加的感激。]阿九十分激動:[我的身體已經全好了,我想我可以開始工作了,我也要爲大家盡一份力,儘快的融入這個大家庭。]
所人有鼓起掌來,氣氛十分的熱烈。巴伯用手壓了幾下,等所有人靜下來,然後說道:[我們現在表決,贊成阿九加入的舉手。]並率先舉起手。三十六人,三十七隻手,小巴德舉着兩隻小手左右搖晃,惹的衆人大笑。
放下手,巴伯鄭重的說道:[我們全體通過,阿九成爲我們的新成員。阿九,你願意加入嗎?]
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中,阿九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一下心情,然後舉起右手,大聲道:[我願意!]
場面頓時熱烈起來。沒有比及時行樂來更令這些人高興的事了。每人都在生死線上苦苦的掙扎,難得有一個放鬆的機會,怎會不去把握住。在巴伯最後一句[宴會開始]後,所有人開始行動起來。
吃完飯,撤掉桌子後空出一塊空地,就是臨時的舞池,一臺破機器發出了悅耳的舞曲,所有人都雙雙對對的開始跳舞,阿九含笑的坐在一旁看着。
伊娜在旁邊給自己打氣了好久,終於鼓足勇氣,走到阿九面前,伸出一隻手,害羞道:[阿九哥,我想請你跳舞。]
阿九尷尬的摸了摸頭:這種舞我可是第一次看見,讓我怎麼跳?
伊娜正在惶恐不安,想起什麼,膽子一大,嬌俏的吐了下舌頭:[哦,我忘記你失憶了,不過不要緊,我可以教你。]在周圍人的一陣起鬨中,伊娜抓住阿九的手,跳入了舞池。
踩了不知道多少次伊娜的腳,阿九終於可以和伊娜跳完一首完整的曲子:[疼嗎,伊娜?]罪魁禍首低聲說道:[明知道我不會還要和我跳舞,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不疼,就是剛開始幾下很疼,後來多了就習慣了,沒有什麼感覺了。](這話聽的怎麼這麼曖昧?)阿九知道是自己踩的伊娜的腳都已經變的麻木,非常不好意思,一首曲子就在兩人一個道歉一個安慰中跳完了。外人看來可不是這麼回事,只看到兩個小青年在那裡親密的竊竊私語。
[阿九,怎麼樣,我女兒不錯吧,要不要我幫你撮合撮合?]一臉不良大叔像的巴伯對剛跳完舞的阿九說道,臊的阿九滿臉通紅:[巴伯大叔,我,我和伊娜沒什麼的,你可別誤會。]阿九結結巴巴的解釋,自然又惹來不良大叔的一陣大笑。
看了一眼在遠處正偷偷注視自己的伊娜,感覺羞紅臉的她越發的好看。
宴會一直接續了兩個小時才結束,所人有玩的筋疲力盡,紛紛回到房間睡覺。巴伯大叔叫住阿九,兩人在牆角找了兩個凳子坐了下來:[阿九,明天你就要開始工作,在外面的事非常危險,我希望你先在家裡呆幾天,幫助女人們做一些事,畢竟你纔剛剛好,又少了一隻胳膊。你看這樣行嗎?]
[不。]阿九站了起來:[我雖然少了一隻手,但對我沒有什麼影響,我的傷也全好了,我不想一直受照顧,連魯本爺爺都要出去工作,我也是個男人也需要盡到自己的責任。]
[坐下來。]巴伯欣慰的示意阿九,想了想:[那行,我也不阻攔你,你明天就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先做點輕鬆的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行不行?]
[行!]阿九高興的答道。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巴伯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