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陽緊緊的牽着米諾一路往前走,一雙凌厲的眼神不停的四處張望,想看看附近有沒有登山的人可以借到繩索之類的東西,或是獵人捕獵時遺留下來的叉子。
可惜找了大半天,他們仍一無所獲。
不過說來也奇怪,平日裡特別的熱鬧的山林,今天竟是死般的沉寂。就好似有人知道他們要來尋寶,故意給他們騰地方似的。
“怎麼辦?沒有繩索,那個洞那麼深,很難上得來的。”看着空蕩蕩的一片樹林,米諾不禁有些擔憂。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只能去折一枝粗壯的樹枝充當繩索了。”蕭祁陽無奈的說道。
聽他這麼說,米諾眉頭不由輕皺,疑問道,“這樣行嗎?”
“不行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扔下他們不管吧。”蕭祁陽開玩笑道。
“那我估計到時安若南和夜天澤定會扒了你的皮。”
“沒事,有你當我的護身符,天澤肯定下不了手的。”
聞言,米諾隨口就回了句讓蕭祁陽直接垮下臉的話,“那我會讓他多扒一層的。別忘了,我現在也是夜家的人。”
雖然到目前爲止她還不是很適應這個身份,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她再怎麼不承認也改變不了的。
“果然是一家人啊。”蕭祁陽一臉哀怨的嘆道,“走吧,我們還是去解救他們。再不去估計安若南都要開罵了。”
說到安若南,米諾不禁對他有些好奇,隨口就問,“祁陽,你說這個安若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呀?”
對於安若南她總覺得看不透,人看以玩世不恭,但仔細想想他看似玩笑的話語卻字字誅心。
好比早餐他戲弄夜琳般,看似無心而爲,但言語間卻處處衝着閻明浩,很顯然他是在幫夜琳出氣的。還有剛剛來的路上,他看似與夜琳爭鋒相對,但她看得出來他處處相讓,不過是逗弄她罷了。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就她所知,他和夜琳也不過相識短短兩日。難道真如他自己所說的,他想追夜琳?
“若南這個人我也不太瞭解,我只知道他很講義氣,只要是他答應過的事他便會做到。但是對於女生,他似乎很不恥,我想應該是跟兩年前那件事有關吧。”蕭祁陽回憶般的說道。
“兩年前?什麼事呀?”聽他這麼說,米諾頗爲好奇。
想到兩年那件事,蕭祁陽便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爲安若南感到不值。
“若南之前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叫琳娜,但因爲兩家上一代的恩怨,他們的交往一直受家人的反對。但就算如此,若南還是沒有放棄,他和琳娜揹着家人暗自往來。兩年前若南終於下定決心,想要帶着琳娜去國外,去建造一個只屬於他們的幸福之地。
就在七夕節那天,他們約好一起私奔,可是若南在飛機場等了整整一夜卻沒有等琳娜的到來,反而等來了琳娜父親和一幫打手。那晚,若南卻打斷了一條腿。但就算如此,若南也沒有懷疑過琳娜,他甚至躺在醫院裡還爲她擔心,生怕她會受到她父親的爲難。
誰想,在若南住院的第二天,報紙卻登出了琳娜要和別人訂婚的消息。最初,若南以爲琳娜是被他父親所迫,後來才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看蕭祁陽那一臉憤怒的神情,米諾不由猜測道,“琳娜背叛了安若南?”
蕭祁陽沉重的點頭,“是的,她不僅背叛了他,而且那晚她爸爸和打手之所以會出現在飛機場也是她泄漏出去的。”
“安若南當時一定很難過吧。”聽了安若南的故事,再想到他總是一幅嬉皮笑臉的樣子,忽然間,米諾竟覺得有些悲涼。
“何止難過,簡直就是絕望了。那天他帶着傷去找琳娜,爲的就是一個答案,琳娜告訴他,因爲她要的他給不起。她說她不要什麼世外桃源,她只想要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因爲她知道只要她和若南在一起,若南就會被逐出家門,變得一無所有。而她,也會一無所有。她說沒過過苦日子,她不想,也不要。與其和若南從雲層跌入地獄,她寧可選擇一個自己不愛的,至少依然處於雲端之顛。
若南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愛生命在愛的人竟是這樣貪慕虛榮的人。那晚他在酒吧喝了個爛醉如泥,也是在那一晚,我們第一次看到他的淚。酒醉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流連花叢,換女友如換衣服般快。”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琳娜的那翻話是徹底的捏碎了安若南的心,所以才讓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米諾不禁感慨道。
“但就算如此,他還是有他的底線和原則的。”
“那你覺得他對夜琳是什麼意思?”
蕭祁陽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頓時不由輕笑,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放心吧,夜琳絕不會是他的菜的。就算是,他也會好好掂量的,怎麼說天澤和明浩都是他的兄弟。”
“最好是這樣,我可不想夜琳逃離狼窩又進虎口。”
聞方,蕭祁陽笑意更深,“這要是讓明浩和若南聽到,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米諾聳聳肩,一臉的不以爲意。
“米諾,我現在才知道其實你是個很偏私的人。”
“這算是褒獎還是貶我呢?”
“對半吧。”凝視着她,蕭祁陽輕嘆道。
其實他知道能讓她偏私的都是她在意的人,能成爲她心裡這樣的人也不易。
若可以他希望他也是。
就在蕭祁陽恍神之際,米諾已經從他的手掌中抽回手走到了一棵大樹下,看着一條將近乾枯的大樹枝,她伸手比了下長度,隨後轉過頭對着蕭祁陽喊道,“祁陽,你看這根樹枝夠粗壯了吧?”
蕭祁陽回頭一看,不看還好,一看臉色都嚇青了。
只見她身後的大樹上,一條青綠色的蛇慢慢的移動,嘴裡不停的吐着舌信子。
“怎麼了?”見他臉色不對勁,米諾不禁感到疑惑,正想邁步朝他走過去,誰料那頭卻傳來蕭祁陽的冷喝聲,“米諾,別動。”
米諾瞬時嘎然止步,
怔怔的看着蕭祁陽,有些不明所以。
“祁陽,是我身後有什麼東西嗎?”說着,米諾就要伸手去摸。
“不要…
隨着蕭祁陽驚呼聲的響起,米諾感覺到自己的手背被什麼咬了一下,有些灼熱的痛。她連忙甩了甩手,剎那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被她甩在地上般,她定眼一看,竟然是一條綠色的蛇。
“啊……”米諾頃刻間嚇得臉都白了。
見此,蕭祁陽彎身從地上拾起了幾塊石頭,飛快的朝那條蛇砸去,蛇受到驚嚇剎那間四處亂竄,沒一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手怎麼樣,給我看看。”蕭祁陽快步的朝米諾走過去,拉過她的手一看,看到她手背上被蛇咬到的地方已經逐漸的變成了紫色,他想也不想的就俯身,用嘴去吸掉那毒液。
米諾沒想到他竟會這麼做,頓時一臉的驚訝,慌忙的想要抽回手,沒想蕭祁陽卻緊抓不放。
“蕭祁陽你不可以這麼做,如果那毒液流入你體內就麻煩了。”米諾滿臉擔憂的看着蕭祁陽。
然而,蕭祁陽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顧着將毒液吸出來。
片刻後,蕭祁陽見吐出的毒液已呈鮮紅色,他緩緩的鬆開手。
“蕭祁陽,你怎麼那麼傻。”看着他那沾滿血的雙脣,米諾眼睛不由泛紅,眼眶裡溢滿了淚水,好似隨時隨地都會掉落般。
蕭祁陽沒有答話,徑自從揹包裡拿一瓶礦泉水,擰開往嘴裡倒,一連漱了幾下口後,他才緩緩說道,“如果我不幫你吸出來的話,到時就麻煩了。”
“那你也不能用嘴吸呀,這樣很危險的。”想到他剛剛的舉動,米諾心有餘悸,想想都覺得害怕。
“放心吧,我沒事的。我以前經常跟驢友參加戶外活動,這些最基本的自保我還是懂的。你不用擔心,我剛剛都漱口了,沒事的。”蕭祁陽不以爲然的說道。
“真的沒有事?”米諾確定般的問。
“沒事。走吧,都這麼久了,再不過去,等會若南真的會扒了我們的皮的。”
見他一再的保證,米諾一顆懸着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將樹枝折下後,米諾默默的跟在蕭祁陽身後,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正如蕭祁陽所料般,他們剛到洞口就聽到洞裡的安若南不滿的哇哇直叫。
“祁陽,你也太不道義了吧,就算你想和米諾獨處也不能見死不救呀。去那麼久,你現在才捨得回了呢。”
“你再說我就真的見死不救,有本事你自己爬上來。”蕭祁陽站在洞口,居高臨下的盯着洞裡的安若南,挑釁般的說道。
“你個死小子,你是吃定我爬不上去是吧?”安若南氣憤的罵道。
“嗯,我就吃定你爬不上來。”蕭祁陽笑着點頭。
“你……”安若南氣結,轉頭看向夜琳,皺眉道,“你不是說他們不會見死不救的嗎?”
聞言,夜琳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說了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他們對你見死不救,又不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