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看蕭祁陽不斷自我責怪的樣子,米諾看着不好受,不由忍痛輕聲道。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掌,凝視着她手心上那道正流着血的細長傷口,蕭祁陽臉色越發的陰沉。
米諾知道他生氣了,連忙抽回手,淺笑道:“我真的沒事。”
“別騙我了,這麼長的傷口,怎麼可能會沒事。很疼對不對?”蕭祁陽眉頭緊皺,心痛道。
低頭看了眼傷口,米諾苦澀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手上的傷確實很疼,但是相比剛剛大庭廣衆之下被人誣陷搶奪她人未婚夫,玩弄別人感情,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呢?
“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見她不語,只是一味的低着頭,蕭祁陽心裡一陣擔心。
“沒事。”米諾搖了搖頭,繼而問道:“蕭祁陽,陪我去整理一下吧。”說着,她指了指自己一身的狼狽。
聽她這麼說,蕭祁陽這時才發覺米諾整件禮服都溼噠噠的,尤其是上半身,因爲沾到酒水的緣故,衣服都緊貼在肌膚上,胸前那一片雪白若隱若現。
蕭祁陽二話不說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米諾身上,攬過她的肩膀,沉聲道:“我知道後面有個更衣室,那裡有些備用的禮服,先去那裡換吧。”
米諾輕點頭,提步隨着蕭祁陽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更衣室內,蕭祁陽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從衣櫃上的禮服上劃過,隨手拿出一條淺綠色的短裙遞到米諾面前,輕聲道:“這條裙子我覺得和你挺配的,你去換換看吧。”
“謝謝。”說罷,米諾伸手接過裙子,轉身就走進更衣室。
見此,蕭祁陽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隨手拿過旁邊的雜誌有一下沒一下的翻閱着,腦子裡不由自主的閃過剛剛一路走來時別人看米諾那異樣的眼神,還有那些難聽的閒言碎語。
他頓時忍不住擡眸看向更衣室,凝眉問道:“米諾,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本來他是不想問的,因爲看米諾一身的狼狽他就知道定不是什麼好事,他不想讓她難堪。但是剛一路走來,那些刺耳的聲音到現在不斷的縈繞在他的耳旁,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
更衣室裡頭,米諾剛穿好裙子正要拉上拉鍊,結果被蕭祁陽這麼一問手不由頓住了。
剛在外頭他沒有追問下去,她還以爲他不會再問了,沒有想到他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也是,一路走來,閒言碎語那麼多,換成誰都會想知道剛發生什麼事。
其實對於蕭祁陽她也沒想隱瞞他,因爲她知道就算她想隱瞞也隱瞞不住,更何況她還真的想知道那個容容爲什麼要這樣以這樣殘忍的方式誣陷她?
而能幫她弄清真相的也只有蕭祁陽而已。
輕嘆口氣,米諾隨之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娓娓道出。
聽完她的敘述,外頭蕭祁陽的臉瞬間難看至極,簡直比包公臉還要黑。
他怎麼也想不到在這樣隆重的宴會上,居然有人這樣膽大包天,竟連四大家族的面子都不顧。
看來
這人還真不想繼續在上流社會裡混了。
蕭祁陽隨手就掏出手機,聲音冷冽的對電話那頭吩咐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這時,米諾正好換完衣服從更衣室裡走出來看到這一切,心裡不由一陣感動,“謝謝你,蕭祁陽。”
“米諾,你不用跟我道謝。若不是我走開,你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我現在所做的只是在彌補我的過錯而已。”想到她手上的傷,蕭祁陽還是忍不住自責。
“你不要這樣想。她看不順眼的人是我,就算你沒走開,她們還是會想別的辦法惡整我的。說真的,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的八字跟艾克斯不合呀,不然怎麼會總這樣風波不斷呢。”回想轉學到艾克斯的這段日子所經歷過的事情,米諾苦澀輕笑,無奈的嘆氣。
見此,蕭祁陽起身朝她走了過去,擡手便給她一記爆慄,“胡說些什麼呢。什麼八字不八字的,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信這個。要我說呀,那些人就是妒忌的你的才貌雙全,所以才找你的碴。不過,沒有關係,以後有我這個帥哥保鏢在你身邊,我保證你事事順利。”
摸了摸被蕭祁陽敲疼的額際,聽着他玩笑般的話語,米諾忍不住朝他翻了翻白眼,似真亦假的回道:“得了吧你。把你這尊大神放在身邊,我怕我哪天就見不着明天的太陽了。我看你還是能離我多遠就走多遠吧。”
說完,她不由輕笑出聲。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聽她這話,蕭祁陽明白自己還是沒走到她內心深處,心底不由一陣失落。
也許現在他對她來說是特別,但他心裡清楚這種特別,和那種特別其實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他也不知道到底應該開心呢還是難過?
“你的手怎麼樣了?還要不要找個醫生看看?”蕭祁陽隨口就轉移話題。
他不知道米諾剛那話是否存在暗示,但是他知道這個敏感的話題是不能再繼續了,因爲他不確定米諾等會會不會把話給說絕了,完全不給他留點餘地。
米諾低眸看了下已經包紮好的手,搖頭道:“已經不那麼痛了,沒事的。”
其實她知道他在逃避,卻又不能說穿,否則只會讓彼此難堪而已。
對於蕭祁陽,她真的很感激,自從她和厲南楓分手後,他對她是萬般的關心。
不管何時何地,只要知道她有困難他都是第一時間趕到,這樣的情意真的讓她感動。
只是他要的回報,她給不起。
厲南楓對她的傷害太深了,就算那道傷口已經結疤,但是痕跡還在那裡,怎麼也抹不去。何況,他和他還是好兄弟,她不想讓他難堪,更不想讓他難做。
或許是她太自私了,但是目前這樣的關係,在她看來,足夠了。
“你確定不用回去休息?”看着已經整理好,準備走出去的米諾,蕭祁陽關心的問。
就剛那情形,只怕已經在整個宴會上已經傳開了,米諾這時候出去只會成爲別人的談資。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如果可以他真想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的意思,米諾懂。
不過既然事情鬧大了,也不是她逃避就能解決得了的,除非她從艾克斯學院裡退學,否則這事沒完。
再說,今晚她是這個宴會的主角,臨陣逃脫,只怕到時又會給人再扣上一頂無視學院紀律,無視四大家族的黑帽,她可擔待不起呀。
“要休息也得等結果出來,不然我就得永遠揹負這樣一頂臭帽子。”擡起眼瞼,米諾瞪大眼睛看着蕭祁陽,一本正色的說道。
蕭祁陽瞭然的點點頭,隨際拉過她的手,鄭重的說道:“走,我陪你出去。有什麼事我擔着。”
“蕭祁陽……”米諾呆呆的凝視着蕭祁陽,感動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你什麼都不用說,用心感受就好。”說罷,蕭祁陽便牽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離開了更衣室,正如他們所料,剛剛的一場鬧劇已經在四周傳揚開來,無論他們走到哪裡在,那些異樣的眼光,冷嘲熱諷的聲音都緊隨而至。
米諾原以爲自己可以很勇敢的面對,可以將那些閒言碎語拋諸於腦後,可是現在真的面對了,她才發現自己原來根本就做不到。
也是在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到什麼叫做“人言可畏”。
儘管她知道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是別人在無中生有,但是面對他們那凌厲、厭棄、鄙夷的眼神時,她還是忍不住難過。
“米諾,我帶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見她緊緊的握着高腳杯,低頭悶聲不吭,蕭祁陽心裡不由擔心。
“不用了,宴會就快開始了,免得等會讓理事們找不着人。”米諾緩緩的擡起頭,努力裝出一幅毫不在乎,雲淡風淡的樣子。
然而她越是這樣,蕭祁陽越是擔心。
正當他準備出聲安慰她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急切的呼喚聲,“米諾……”
聞聲,蕭祁陽和米諾不約而同的轉過身。
“小依!”看到朝他們快步走來的竟是萌小依,米諾不由一怔。
她不是陪歐陽老師去了嗎,怎麼會在這?
難道是聽到流言了?
“米諾,你還好嗎?”沒等米諾開口詢問,萌小依就急切的問。
米諾一臉尷尬,苦澀的笑了笑。
她果然是聽到了流言,也是,剛剛圍觀的人那麼多,動靜又那麼大,她不知道纔有鬼呢。
“我都跟你說陪了你,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又被人設計了吧。”萌小依怒氣衝衝的說道。
面對她的指責,米諾無奈的嘆口氣,輕聲道,“小依,那些人是存了心的不想讓我好過,你在我身邊或許她們會有所收斂,但並不代表她們就不會尋機下手。”
何況當時她的身邊還有個歐陽老師,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跟他搶人呀。
萌小依沉默。
其實米諾說的挺有道理的,就算她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只要那些人有心想整她多的是辦法。
而且她都聽說了,米諾當時都搬出了四大家族,那個女生卻沒有絲毫的怯意,可見那人是鐵了心的要米諾名譽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