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杯水喝了。”聽到腳步聲,厲南楓扭頭一看,見米諾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修長的指尖指了指茶几剛衝好的沖劑,沉聲道。
“這是什麼?”順着他的視線的看去,米諾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杯茶褐色的水,凝眉疑惑的問。
“益母草顆粒,可以緩解經痛。”厲南楓轉過頭看向別處,聲音淡淡的說道。
米諾的一張小臉瞬間紅得像火燒雲般,萬分尷尬。
她知道厲南楓懂這個,但是沒想到他竟可以如此直白,還臉不紅,心不跳的。
但此時如果米諾眼睛夠銳利的話,其實可以發現厲南楓那白皙的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
“你,你去買的?”沉默了片刻,米諾輕咬着脣瓣,指了指茶几上的沖劑,小聲的問道。
她記得她們宿舍可沒有這個。
厲南楓乾咳一聲,沒好氣的反問:“不然是你去買的。”
“哦!”米諾低低的應了聲,邁步走向沙發,伸手端起茶几上那杯不冷不熱溫度天上好的益母草顆粒喝了幾口。
然後輕擡起眼眸偷偷的瞄了厲南楓一眼,心想他一個大男生怎麼好意思到藥店買這個呢,難道他就不覺得尷尬嗎?
或許是察覺到米諾的注視,厲南楓頓時挑了挑眉,冷聲道:“喝完趕緊回房間躺一下,這是熱水帶我給你充好電了,放在肚子上敷一下會舒服些。”
說着,厲南楓拿起旁邊一個hello kitty模樣的熱水帶丟到米諾懷裡。
米諾沒想到他竟如此的細心,心頭不由感到一陣溫暖。
這厲南楓是除了她媽媽和捷祺、夜琳她們以外,唯一個對她如此關懷備至的人,雖然她不知道他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但是在這一刻他所做的一切真的讓她很感動。
“謝謝你!”
厲南楓應了個鼻音,見她已經沒什麼大礙,起身就準備離開。
“厲南楓”這時,米諾卻忽然叫住了他,一臉愧疚的說道:“不好意思,你的外套我給弄髒了,明天我重新買套賠給你吧。”
女人的經血在老一輩人看來是一種不吉利的東西,是絕對不能沾在男人的衣物上的,會覺得晦氣。
雖然現在這個時代沒有過去那麼封建,但是不管怎麼說把經血沾到人家的衣服上還是很不好的。就算她洗乾淨了,按厲南楓的性格也是不可能會穿的,還不如賠人家一套新的。
“不用了。”淡淡的說完,厲南楓邁步就宿舍。
見此,米諾隨際將手上的沖劑一口飲盡,拿起厲南楓給她準備好的熱水袋起身走進房間。
這一覺米諾睡得相當的沉,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的暗下來,顏捷祺和夜琳都回到宿舍了。
“你起來了,有沒有好點?”客廳裡,顏捷祺和夜琳一人拿着一個便當,有一口沒一口的扒着,聽到腳步聲,紛紛擡頭,見米諾睡眼惺忪的從房間裡走出來,夜琳忙問道。
“嗯,好很多了,除
了肚子有些漲之外,都不疼了。”米諾踱步走到沙發上坐下,輕聲回道。
“看你臉色確實比上午好很多。”顏捷祺凝視了她一眼,別有意味的說道。
米諾沒多想,瞬間就脫口而出,“那還得感謝厲南楓的沖劑。”
說完,她頓時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忙擡手捂住嘴,一臉尷尬的看了看顏捷祺和夜琳。
顏捷祺賊賊的笑了笑,隨手將便當放下,作出一幅嚴刑逼供的樣子,“老實交待,你和厲南楓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早上在宿舍門口那一幕又是怎麼回事?”
“對,對,對,你趕緊老實交待。爲什麼大家都說你和那個中年男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夜琳隨口附合。
其實她這樣說算是比較含蓄的了,米諾今天提前請假回來,都沒聽到外頭傳得多難聽。說什麼她被人包養了,做了陪酒啦之類的,那流言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聽她們這麼問,米諾知道昨晚的事是瞞不下去了。
沉吟了片刻,她擡眸愧疚的看了看顏捷祺,又看了看夜琳,低聲道:“對不起,其實早上我騙了你們。昨晚我是去兼職了,怕你們擔心所以就不敢告訴你們了。”
接着米諾如實的將昨晚在夜傾城裡所發生的一切都一一的向顏捷祺和夜琳她們道出來,但對厲南楓吻了她兩次的事她卻選擇隻字不提,因爲她真的不想讓她們有所誤會。
對於她來說,她和厲南楓只是僱主與被僱的關係,僅此而已。
聽她講完所有的過程,顏捷祺當下擰眉,不悅的責怪道:“米諾,你瘋了吧你。夜傾城那種地方是你一個學生可以進去的嗎?
就算你想賺取比賽經費也不能這樣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冒險啊。如果昨晚厲南楓沒有及時出現,你可知你的下場將會怎麼樣?身敗名裂啊!到時別說參賽了,就連呆在艾克斯都會是個問題。”
難怪昨天她會問那麼多不着邊際的問題,原來早就打算偷偷瞞着她們去夜傾城做服務員呢。
這米諾,平時看着那麼穩重的一個人,怎麼在關頭竟犯了糊塗。難道她就沒想過,如果她出了什麼事的話,她媽媽該怎麼辦?
面對顏捷祺的責罵,米諾一句都不敢回。
因爲她知道確實是她做錯了,而且她也知道捷祺會這樣罵她是出於關心。
“米諾,你別怪捷祺要罵你,連我都想罵你。比賽的經費固然重要,但再怎麼重要也沒自身安全重要。而且像夜傾城那種地方,只有不三不四,自甘墮落的女人才會去的地方,你怎麼會想到走這樣的捷徑呢?就爲了一個比賽,你連前程都要賠進去嗎?”
夜琳也隨手將便當擱到一邊的茶几上,繃着張小臉,厲聲怒斥道。
光是想想昨晚米諾孤身一人,彷徨無助的樣子,她心裡就不寒而慄。幸好最終化險爲夷了,不然此時的她只怕早就精神崩潰了。
“其實最初我以爲那裡的服務員就跟別的酒吧一樣,只是端端酒水,幫忙點些酒
料什麼的。我根本就沒想到那裡的服務員是那麼的與衆不同。”米諾低聲的解釋道。
要是她早知道內有玄機,打死她也不會去的。
聞言,顏捷祺忍不住搖頭道:“你也太天真了,你也不想想A市可是出了名的名人之城,呆在這城市裡的非富即貴。像他們那種人能不逍遙,能不享受?”
米諾默,她承認她確實沒有想到這點,是她太疏忽了。
“不過話說回來,米諾你怎麼就能輕易的放過那個傢伙呢?要是我呀,我一定讓他十倍奉還,管他是死是活呢。”
想到那個劉世彬,夜琳頓時露出一幅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的樣子。
“他都認錯了,而且我也沒受到什麼傷害,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何況做錯事的他,又不是他的家人。再說了,他都跑到學校,還跪在我們宿舍樓門口,當時的情景你是沒看到。如果我不幫他的話,最終受累的也是我呀。”
“現在受累的還不都是你。”夜琳撇嘴,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米諾挑眉,疑惑的問。
“她說你太仁慈了。”顏捷祺不着痕跡的瞪了夜琳一眼,提醒她別多話,免得傷了米諾的心,轉而一臉輕笑,好奇的朝米諾問道:“米諾,我記得早上厲南楓是說什麼也不肯放過那個劉世彬的,你是怎麼說服他的?”
說到這個,米諾無語了。
估計她跟她們說她是拿自己的自由對換的,只怕一定會被她們罵個狗血淋頭。
“等價對換!”想了想,米諾還是如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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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價對換?
顏捷祺和夜琳互視一眼,瞬時一臉的疑惑。
“就是厲南楓給我解決了問題,我就答應做他的傭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說什麼我都得聽他,不過他會給我發工資。”米諾低頭,看都不看她們,說話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小,到了最後連聲音都沒了。
夜琳當下用手掏了掏耳朵,然後疑惑的看向顏捷祺,不可思議的問道:“捷祺,我是不是聽錯了?”
顏捷祺搖了搖頭,輕笑道:“沒有,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難怪今天她覺得厲南楓待米諾有些不尋常,原來是交易轉變了,有趣太有趣了。看來這厲南楓還真是動了心思。
不過看米諾的樣子似乎還懵懵懂懂的,只怕沒那麼容易得手呀。
“米諾,你在開玩笑的吧?你拿自己的人身自由去換那個不要臉的老男人的生計,你值得嘛你。”相比顏捷祺的淡定,夜琳則是一臉的激動。
她怎麼也接受不了米諾爲了一個想要傷害她的人而做出犧牲。
此刻的她怎麼也無法將米諾和厲南楓的關係深入的聯想到一塊。
“夜琳,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米諾照顧厲南楓的飲食起居,即可以省了住宿費,又可以賺到比賽經費,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呀。最重要的是,以後沒人敢找米諾的碴。”顏捷祺微笑着表示贊同,並意有所指的跟夜琳分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