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嗯,就要好豬油。”
“好,那你等一下。”老頭兒說着,拿起了一個小盆,就顫抖着走進了裡屋,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便端着一盆油出來了:“給。”
“大爺,算下帳吧。”火明月說道。
老頭兒噼裡啪啦的敲了半天,對我們說道:“總共六塊八。”
其中一塊八毛錢,是兩包方便麪和兩包火腿的錢,方便麪四毛錢一包,火腿腸五毛錢一根,全都是三英食品出廠的,是我們當地的一個大型食品廠。
五塊錢則是一盆上好豬油的錢。
“大哥哥,真是謝謝你啊。”火明月笑着說道:“這糖稀真的很好吃呢,給你吃一根吧!”說着,將糖稀纏了兩下,把其中一個大個的給了我。
我笑着說道:“不用,明月,還是你吃吧!我在外邊天天吃這個。”
火明月有點失望的哦了一聲。
“對了,你以後還真不能喊我大哥哥。”我說道。
火明月問道:“爲什麼?”
“因爲你六叔,是我六姥爺,按輩分,我還得稱呼你一聲姨呢。”我說道。
“啥?”火明月一下子就樂了:“我是你大姨呢?呵呵,喊一聲大姨聽聽。”
“臭丫頭。”我哭笑不得:“那只是糊弄小孩兒的玩意兒而已,你還真讓我喊啊。”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火明月的家,六姥爺這會兒正站在屋子外邊,手上拿着一把鐵鍬,我不知道六姥爺這是要幹啥。
火明月好奇的問道:“六叔,你拿把鐵鍬要幹啥?”
六姥爺說道:“走,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火四姐的下落。”
火明月立刻興奮的看着六姥爺:“你說要找我娘?我娘還沒死?”
六姥爺冷笑着說道:“引派的人,可沒那麼容易死。”
六姥爺帶我們來到了離村尾十幾米遠的一棵大槐樹,剛纔來的時候我竟然沒注意到這棵大槐樹,我甚至懷疑這棵大槐樹是不是一下子就長出來的。
說來也奇怪,這會兒根本就沒風,但大槐樹上的樹枝卻是不間斷的搖晃。而且那大槐樹樹枝上光禿禿一片,葉子都快落乾淨了,卻偏偏跟掛着什麼重物似的,槐樹枝全都垂了下來!
六姥爺帶我們來到大槐樹下邊,用鐵鍬挖了一個大洞,然後讓我把所有的豬油全都倒進了坑裡。
我有點心疼的看着六姥爺:“幹嘛倒進去啊,這些豬油還是留給明月吃吧,你沒看她嘴脣子都幹了,肯定好長時間沒吃過油了。”
六姥爺聽完後頓了一下,然後悄悄的對我說道:“少廢
話,這些不是豬油,是屍油……”
六姥爺的聲音很小,只有我能聽得到,估計是怕嚇着火明月吧。而我這麼一聽,瞬間就愣了:“什麼?屍油?那家小賣鋪竟然用屍油冒充豬油?”
六姥爺道:“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趕緊的幹活。”
我聽了,二話不說就把屍油全都倒進了大坑中。
而後來我才知道,六姥爺到底是如何判斷小賣鋪裡邊有屍油的。
原來,吃屍油過量的人,無論到了什麼年紀,都會油光粉面的,而且不會起皺紋,也能清潔牙齒,讓牙齒沒有絲毫的污垢。
我這會兒恨不能把剛纔那樂呵呵的老頭兒給暴揍一頓,媽的,太噁心人了。
六姥爺從地上撿了兩根乾燥的槐樹枝,點燃了之後,便全都丟入了屍油坑中。槐樹枝一丟進屍油坑中,屍油轟的一聲就開始燃燒起來。屍油燃燒着釋放出了大量的黑色煙霧,嫋嫋升起。
這會兒那大槐樹竟更加猛烈的搖晃起來,好像正經歷着七級大風似的。可距離大槐樹幾米遠的其餘大樹,卻沒一點的動靜。
這場面詭異極了!
片刻,六姥爺對我和火明月說道:“你倆背過身去,無論發現什麼,都不要睜眼看,記住了嗎?”
我連連點頭,然後背過身去,我知道待會兒可能會發生更詭異的事。
火明月也有點被這氣氛給嚇壞了,匆忙轉過身子。
過了一會兒,我就有點按捺不住好奇心了,緩緩地轉過頭,想看看那大槐樹爲什麼會動?
可我這麼一回頭,瞬間渾身就被電了一下,大槐樹原本光禿禿樹枝上,此刻竟掛着一個個嬰兒的屍體。看那些嬰兒屍體都非常的小,有些甚至發育不完全,長成了畸形的怪胎,密密麻麻的掛在大槐樹上,隨風飄舞,至少得有上百具的嬰兒屍體。
看到這一幕,我的雙手都在哆嗦,去你大爺的,太嚇人了吧這個。
六姥爺噌噌噌的就順着大槐樹爬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那一羣嬰兒屍體之中,無論我如何尋找,就是找不到六姥爺。
我心中開始擔心起來,心想六姥爺該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六姥爺很快就出現在了大槐樹的最頂端,我這才注意到,大槐樹最頂端有一個挺大的嬰兒,看起來得有三四個月大了,正背對着我,站在大槐樹的樹枝上,和六姥爺說着什麼。
我心中很納悶兒,不明白那嬰兒到底跟六姥爺說了些什麼。
隨着那個大嬰兒的出現,掛在大槐樹之上,畸形的嬰兒屍體竟開始動了起來,甚至其中兩個,直接從
樹上掉了下來,緩緩朝我爬過來。
我瞬間嚇的雙腿打哆嗦,媽的,這到底什麼玩意兒啊這個,是鬼嗎?如果是鬼的話,爲什麼我能看到影子?
是嬰兒?更不可能了,這些東西,甚至連手指頭都還沒有發育好,手指尖上還有蹼,明顯是流產流出來的。
很快,那嬰兒就跑到了我跟前,伸出一隻手摸我的大腿。
有感覺,那種軟綿綿的感覺真的挺舒服的。不過舒服歸舒服,我心裡還是十分恐懼,所以一把握住陰陽剪,在面前晃動了兩下。
僅僅是晃動了兩下,那嬰兒就被嚇得扭頭就倒爬了回去。
我鬆了口氣,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目光無意中落在了大槐樹樹頂,那個最大的嬰兒身上。
這麼一看,瞬間傻眼,那嬰兒我怎麼越看越熟悉啊,雖然只有幾個月大小,不過卻能大概辨認出模樣來。
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嬰兒似乎是我身邊最要好的朋友,一直都陪伴在我左右。
這種感覺真是太奇怪了,我絞盡腦汁的想,但當我終於想清楚那張臉爲何如此熟悉的時候,我的後背卻被冷汗浸溼了。
因爲我這時才發現,那嬰兒的臉之所以這麼熟悉,是因爲,那嬰兒的臉,竟和我有幾分相似。
瓜批的,這張臉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長的像我?我怎麼和那怪胎的模樣那麼相似?
我渾渾噩噩的想着,全然不知道六姥爺已經下了樹,站在了我的身邊。看到我發呆,六姥爺拍了拍我的肩膀:“幹嘛呢小子。”
我這才反應過來,忙問道:“六姥爺,剛纔……剛纔那大槐樹上的嬰兒,是什麼?”
六姥爺道:“天機不可泄露,回去吧。”
“什麼天機啊,六姥爺,你先告訴我,那嬰兒爲什麼跟我長得那麼像?”
“天機不可泄露。”六姥爺說道:“有些事你現在還不能知道,先回去吧。對了,先用你的童子尿把那火給滅了。”
我點了點頭,走過去用威力無窮的童子尿把火給滅了之後,就跟在六姥爺身後,有點失神的回到了明月的家。
六姥爺估計真是餓了,所以把方便麪就着井水給吃了。
我沒吃,因爲一想到這方便麪是從屍油老頭手裡買來的,就是一陣噁心。
明月倒是並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捏碎了之後,把調料放進去,捏住袋子搖了幾下,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六姥爺一邊吃一邊對我說道:“小子,來,來,交給你一個任務。”
我問道:“六姥爺,啥任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