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飛,快下來,那不是你的身子,別鑽進去。”
我心想這怎麼回事兒?莫非是她們養的小鬼兒不受控制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眼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我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一大半,定睛細看,才發現竟是冷雲帶來的那幫女弟子。
我立刻站起來,警覺的看着她們:“你們這是幹嘛?”
“別動!”說話的是小蝶,小蝶這次也跟着隊伍一塊來了:“小飛飛還沒下來呢,你別嚇壞它了……”
“小飛飛是誰?”我立馬左右張望,卻驚駭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一團森森陰氣給包裹住了。
豐富的經驗告訴我,這些森森陰氣,十有八九就是小鬼。
我去,該不會是這幫女人養的小鬼全都跑我身上來了吧?這幫女人實在是太損了,不帶趁人睡覺的時候玩惡搞的。
我的火氣蹭的一下,不受控制的就升了起來:“你們這幫惡婦,想幹什麼?”
“你說誰惡婦呢你,不想活了吧小子。”
“姐,我看這小子真是有點不知尊卑,不如咱們小小的懲戒他一番如何?”
“對,對,我也贊同,你說咱給他來個胸口碎大石呢,還是頭破七塊磚呢。”
“這多沒意思,要我看咱就勾他一魂兒出來玩玩。”
“……”
惡婦,簡直比惡婦還要兇殘暴戾,她們的聊天說的我心中惡寒:“我只是給你們幫忙而已,希望你們搞清楚我的身份,我是堂堂引派頂班!”
“引派?哦,我忘了,還真是個人物。”
“不過這頂班當的有點憋屈,總共手底下也沒幾個人。”
“對,對,老的老小的小,能有什麼氣候。”
“滾!”實在受不了這幫女人的嘰嘰喳喳,我怒吼一聲:“侮辱我可以,但是請不要侮辱引派。”
“那好,咱就侮辱這小子,你說說這小子啊,典型的莊稼漢子,回去種地還可以,偏偏要當什麼頂班,這不是要把引派給玩壞嘛……”
“看來,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你們當我是軟柿子了。”事到如今,只能採取以暴制暴的方式了,碰到這幫不講理的,我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好,總算出手了,姐妹兒幾個也都憋壞了吧?”
氣氛一時間開始劍拔弩張,我們虎視眈眈的望着彼此。
“都幹嘛呢。”就在此時,門被推開,冷雲走了進來,一聲訓斥,把那幾個女弟子都給嚇的夠嗆。
看來冷雲在青蚨門還是挺有威望的。
“冷雲姐!”小蝶一下就撲進冷雲懷中開始撒嬌:“姐夫實在是太壞了,欺負我們這些弱女子。”
“小蝶,別鬧。”冷雲呵斥道:“剛纔的事我都聽見了,是你們的‘姐妹’先招惹他的,現在先把你們各自的‘姐妹’給收回去。”
冷雲這麼一說,那幫女弟子雖然心中不服氣,不過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悶聲悶氣的說道:“冷雲姐,是這小子用了邪術,把我們的姐妹兒全都勾引到他身上去了,你說流氓不流氓?”
“放屁!”平白無故被人冤枉,我這心裡自然不得勁兒,毫不猶豫的就開罵起來:“你們怎麼這麼不講
道理?剛纔明明是我在睡覺,睜開眼的時候,一幫孤魂野鬼就全都跑我身上來了,這怎麼能算是我勾搭的?你們夠了啊。”
冷雲皺了皺眉頭,看着我問道:“你確定你沒有用什麼法術?”
“誰騙你誰孫子。”我說道。
“你是在罵我姐是老太太了。”插科打諢是小蝶的最愛。
“別說話。”冷雲訓了小蝶一句,小蝶生氣的瞪了我一眼:“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至陰之物?可能是至陰之物將我們的‘姐妹’給吸引過去的。”
“至陰之物?”冷雲一說出這個詞語,我不由自主的就聯想到了那個地方。那裡似乎是我全身上下陰性最強盛的地方。
畢竟我的陽氣旺盛,身上攜帶的法寶,神木匣,火焰刀之類的全都是陽氣旺盛的武器,除了那裡,我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地方是至陰屬性了。
“沒有!”我思索了半天,最後毫不猶豫的搖搖頭。
“不對!”冷雲說完,伸手就朝我的胸口抓來。
“你幹啥?”我立馬渾身打了個激靈,攔住了冷雲的胳膊。
“我能感受的到。”冷雲說道:“在你衣服裡。”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摸了一下胸口,沒想到還真被我摸出了一樣東西。
那不是魯班尺又是什麼。
“魯班尺!”一看見魯班尺,所有人立馬都打了個哆嗦,尤其是冷雲,反應最爲激烈,噌的一下抽出短劍,便橫在我脖子上:“你怎麼得到魯班尺的?是不是和魯班門有勾當?”
“魯班門?”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見了魯班門的人,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又怎麼可能和魯班門的人有勾當?而且我和魯班門之間的恩怨,你應該也聽說過吧。”
聽我這麼一說,冷雲冷靜了不少。
的確,陰陽湖之戰,我被魯班門的人給整了個夠嗆,後來還殺掉了魯班門的護法長老。
要是這樣魯班門還能跟我勾搭的話,說明魯班門實在是傻逼了。
不過冷雲還是存有一絲質疑:“那這魯班尺,又是如何落到你手中的?”
於是我就把我在小雅故鄉遭遇到胖老頭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跟冷雲說了一遍。冷雲聽了之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小雅的確跟我提起過一把尺子,不過當時我倒是並未多想。”
“那現在,可不可以請你們的姐妹離開了?”我冷冷的說道。誤會解開了,可我對她們的憎惡,卻又更強了。
那幾個女弟子雖然心有不甘,不過還是都默默唸了一個口訣,將她們的‘好姐妹’給收了回去。
多新鮮啊,民間一般稱呼鬼爲‘好兄弟’,到了她們這兒就變成了‘好姐妹兒’。
“砰砰砰!”門被敲響,冷雲忙轉身,握着短劍的手,更緊了。
冷雲就是這樣一個敏感的女人,哪怕嗅到任何一分危險氣息,都要用十分的謹慎去對待。
我私下裡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是沒有安全感,說不定小時候被傷害過,所以有了心理創傷。
“是誰!”冷雲故作鎮定的說道。
“我是旅館夥計啊。”門外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不是說不要打擾我們嗎?”冷雲生
氣的訓斥道。
“哦,是這樣的。”夥計說道:“剛纔有個女孩子,說要請你們吃早餐,給我們留下錢之後就走了。”
“是誰!”冷雲幾乎不假思索的就打開了門,看着門口的夥計。
“是個女孩子。”夥計說道:“沒看清模樣,因爲她帶着斗笠。”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帶斗笠,你說謊。”冷雲說道:“你們快去追。”
剛說完,她身後那幫姐妹嘩啦啦的就搶先跑出去了。
“請我們吃早餐,怎麼只送來一份?”我問道。我隱約覺得,這送早餐的,和我似乎有些關聯。
“對方說了,只請這個男士吃早餐。”夥計說道。
“哦?”冷雲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看來是找你的。”
“我出去看看。”我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好心請我吃飯。
貌似我在這裡並不認識什麼人啊。
可當我追到樓下之後,卻發現那幾個女弟子已經回來了。我忙問道:“追到沒?”
“沒有。”小蝶氣呼呼的跟我說道:“你下來幹嘛?又不是請你吃飯的。”
我說道:“怎麼就跟我沒關係了?其實她就是請我吃飯的。”
“廢話。”小蝶罵了一句:“真當自己是潘安在世啊,瞧瞧自己那模樣。”
說完,這幾個女人就趾高氣昂的上樓去了。我也懶得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匆忙追了出去。
可門外竟是人山人海,上哪兒找人去,恐怕就算我倆擦肩而過,也認不出彼此吧?
算了,還是回去吧。
不過還沒上樓,冷雲就已經下來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白天你們也趕路?”我大吃一驚:“你們不是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候纔出發嗎?我都還沒休息好呢。”
“有你身上的至陰之物鎮着,我們的‘姐妹兒’不會有事。”冷雲說道。
“哦。”我恍然大悟:“那我現在還算是你們的傭人嗎?”
冷雲看了我一眼,然後喊了旁邊的一個夥計:“你們這兒有沒有腳伕?”
“有,有,請問需要幾位?”
“一位。”冷雲掏出了幾張鈔票給了夥計:“麻煩了。”
“好!”夥計看見錢,立馬點頭,然後趕緊去找腳伕了,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就領來了一個皮膚黝黑,身體壯實的漢子:“小姐,這個您可滿意?”
冷雲說道:“去把樓上的東西都扛下來。那些東西就讓腳伕扛着,你只負責看護就可。”
“這還差不多。”我心中想着,看來這個女人還是懂點人情世故的嘛,並不是那般的冷酷無情。
我們繼續往前走。
我走在最後,和那腳伕並行走。那腳伕是本地人,屬於話癆之類的,一路上跟我滔滔不絕的說了很多本地有趣的事。
不過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畢竟我心中裝着心事,又怎麼能高興的起來?
那腳伕似乎也看出我的不感興趣了,閉嘴了一會兒。
這樣倒也好,耳朵根子清靜。
不過這腳伕明顯屬於那種閉不上嘴的,沒多大會兒的功夫,這腳伕又開始說話了:“小哥,向你打聽個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