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其中一個半截人冷冷的笑了笑,然後兩條手臂支撐着身體一步步的靠近村長。
村長雖然被對方給嚇着了,但身爲一村之長,這個時候可不能退縮。
因爲他現在代表的是鄉親們,要是自己退縮的話,鄉親們也肯定會精神崩潰的,到時候搞不好會鬧出更大的事情來。
於是村長故作鎮定的咆哮一聲:“給老子停住,再往前一步,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不過那半截人彷彿聽不見似得,依舊大搖大擺的往前爬。
村長終於被惹惱了,怒吼一聲,便直接衝了上來:“我去你大爺的,給臉不要臉啊。”
他舉起鋤頭,便朝着半截人砸了下去,這一下要是砸在腦殼上,肯定會要了對方的小命!
但那半截人卻是不慌不忙,看着落下來的鋤頭,依舊不斷的發出桀桀的冷笑。
直等到鋤頭即將砸在自己腦袋上的時候,那半截人才終於用雙手一抓地面,而後身子竟好像火箭一般的飛向村長!速度太快,村長直接毫無防備的被對方給撞的倒在地上。
村長立刻鬆開鋤頭,拳頭狠狠的砸向半截人。
不過這麼一拳下去,正砸在半截人的嘴上,那半截人直接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立馬將村長的兩根手指給咬斷了,鮮血都噴了出來。
“救命,救命啊……”村長也終於知道自己究竟是多麼的力不從心了,忙大聲的喊叫起來。
可這會兒已經來不及了,半截人的嘴再次狠狠的落下來,正咬在村長的脖子動脈上,大動脈直接被咬斷,鮮血飛起來足足有兩米多高。
村民們也都嚇傻了,從那半截人的速度和力度,以及變態程度上,他們就判斷他們是不可能幹得過對方的。
所以衆人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就逃命。
那幫半截人快速的追了上來,他們的速度太快了,簡直像青蛙一樣,每次跳躍都能飛出去兩三米的距離,所以沒過多大會兒功夫,這幫半截人就將村民們給圍堵住了。
看這幫傢伙不斷的舔舌頭,衆村民就知道情況不容樂觀,既然這樣,那倒不如直接跟對方拼一場呢?村民們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準備跟對方拼命。
而就在此時,忽然一陣冰冷的笑聲從半截人的身後傳來。
讓人奇怪的是,那些半截人在聽到聲音之後,全都哆嗦了一下,然後齊刷刷的往後看。
在衆人身後,是一個穿着長衫的老頭兒,那老頭兒瘦骨嶙峋,臉色蒼白,頂着兩個黑眼圈,走一步就捂住嘴咳嗽一聲,彷彿是一個吸了幾十年大煙的病鬼。
“畜生……咳咳,敢在我的道場上作祟,不要命了。”病老頭因爲咳嗽而瞪大的雙眼佈滿了紅血絲,彷彿隨時都會死掉一樣。
那幫半截人似乎有點害怕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貿然行動。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去死吧!”病老頭沒有跟衆人廢話,手中抄着一根用大槐樹做的木頭杆子,便直接衝進了半截人的隊伍中,手中的槐樹杆子四處揮動。
令村民們感到驚奇的是,那杆子看模樣又細又輕,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竟蘊含了一股澎湃的巨力,稍稍的揮舞一下,就能直接將半截人給挑飛,看起來輕而易舉。
也就是幾分鐘的光景,那老頭兒便將半截人的隊伍給掃開了一條通道,衝鄉親們大喊:“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逃命去吧!”
村民們這才反應過來,一窩蜂的便衝了出去,只剩下老頭兒一個人拿着一根杆子,攔住這羣血淋淋的半截人。
回到村子之後,有些眼尖的人發現,我姥姥家的大槐樹此刻竟然枯死了。原本這棵大槐樹都快成我們村兒的象徵了,只要從這村中過,就一定會看到大槐樹茂盛的枝葉,冬天防雪夏天庇廕,簡直跟成精了似的。
但出村的時候,這棵大樹還是正常的,爲啥才過了這麼點功夫,整棵樹全部都枯死了?
地面上全是樹葉,這場面讓不少人都感覺到渾身發涼。
就在衆人面面相窺的時候,那病老頭跌跌撞撞的出現在了村口。
此刻的病老頭一身是血,頭髮亂糟糟的,就跟雞窩一樣,看見鄉親們之後,他焦急的問道:“吳大強在不在?我是你六姥爺。”
聽到病老頭的話,大山說道:“大強跟他姥姥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那病老頭若有所思,表情有點失望的問道:“這位小兄弟,你和我們家大強玩得好嗎?”
大山說道:“穿一條褲衩長大的。”
“那好,你就在村裡守着,等大強回來了就讓他去找我!告訴他,我是他六姥爺。”那病老頭說道。
病老頭要把大山給留下,大山的父母自然不樂意了,苦苦哀求着說還是把他們留下吧,村子裡現在不太平,大山一個孩子家,根本沒有防備之心啊。
病老頭卻笑了笑,說讓大家放心,那幫怪物早就已經被他給制服了,至少一個月之內是不會再出現在村子附近的。若是一個月之後大家還沒有回村,就讓大山直接向西走,到時候就會跟村民們匯合。
那老頭兒態度決絕,最後大山還是留下了,然後看着鄉親們一路向西。
萬萬沒想到他守在村子裡的第二天,就等到了我。
而我聽完之後,心中產生了不少疑惑,比如大山說的那幫半截人,明顯就是想搶走我陰陽剪的那種殘廢怪物,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我和鄉親們身邊,他們的出現和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還有那個馬道長,大槐樹
都枯死了,馬道長去哪兒了?會不會也遇害了?
他還在大槐樹下的棺材裡嗎?想到這點,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把馬道長給挖出來。
但是跟着我的師徒三人真的可以信任嗎?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是普通人,要不然半截人不可能聽見他們的鈴鐺聲就被嚇跑。
我有點拿不定主意,就把那三個人的事跟大山說了。
大山想了想,說道:“我尋思着應該沒啥問題,那三個人要想害你,早就把你給宰了,還用的着等到現在?”
我也沒多想,帶着大山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葉姐他們四個人正在院子裡邊等着,發現我帶着一個人回來之後,都激動的走上來:“小子,弄明白髮生什麼事了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給了他們聽,他們聽完過後,臉色都相當的難看。
巧兒則是一直躲在我身後,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山。
我看巧兒的表情似乎有點害怕,便小聲的問道:“巧兒,怎麼了?”
巧兒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這個大哥哥……怎麼沒有腿啊?”
我愣了一下,而後看了一眼大山,沒問題啊,腿還在啊。
於是我說道:“巧兒,是你看花眼了吧?怎麼沒腿,那不還在呢嘛。”
“可是……可是腿上爲啥沒有魂?”巧兒疑惑的問道。
“嗯?”我再次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大山,卻驚駭的發現,大山此刻正一臉冷笑的望着我,那眼神很恐怖,很陌生,然後兩行血淚緩緩的順着大山的眼角流了下來。
“不好,快躲開。”翟伯大喊一聲,同時朝我和巧兒猛撲了上來。在我們倒地的瞬間,我分明聽到砰的一聲響,然後大山的身子竟好像一顆炸彈似的,爆炸了,血肉橫飛。
我嚇傻了,不明白大山怎麼就爆炸了?一想到我的小夥伴就這麼慘死,兩行熱淚就忍不住的流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兒?大山怎麼爆炸了?大山?大山?”
我看着遍地的大山,傷心欲絕。
翟伯卻是一把拉住我說道:“孩子,別哭,這個不是大山,是半截人的易容術,大山應該沒什麼事兒。”
聽翟伯這麼一說,我倒是放心不少:“不過,他們到底去了哪兒?還有那老六是不是真的是槐樹精啊。”
翟伯說道:“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算了,先不說這些了,你剛纔說,有一個馬道長還被埋在地下是不是?”
我連連點頭:“對,當初我親眼看見馬道長被埋在地下的。”
翟伯嘆了口氣:“哎,現在像這種高風亮節,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高人不多見了,來,把人給我挖出來!”
說着,翟伯等人就趕緊動手,開始挖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