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立刻說道:“哎,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這腦子就是沒你的腦子靈光。陰陽剪可不能丟了啊,而且只有你祖姥爺,纔有可能打得過人面樹。”
我點點頭。
跟在祖姥爺身後,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祖姥爺的速度,竟逐漸的慢了下來,身子也開始有些不穩當了,搖搖晃晃的。
而我仔細觀察,發現祖姥爺的傷口竟開始滲出黑色的血液來,我立馬意識到,祖姥爺被殭屍給傷到了。
我立馬跑上去,關切的問道:“祖姥爺,您沒事兒吧?”
祖姥爺停下來,低頭看着我說道:“歇會兒。”
說着,就在路邊找了一棵大樹,仰躺在大樹上,就閉上眼開始休息。而我則看着那抓痕之中滲透出的黑色血液,滿是擔心,卻又手足無措。
“祖姥爺,你好像中了屍毒……”我自己沒辦法,只好給祖姥爺提個醒。
祖姥爺渾濁的老眼睜開,看着我,又看了看傷口,說道:“沒事兒,死不了。”
說完後,就繼續閉上眼休息。
祖姥爺都說沒事兒了,那應該就是真的沒事兒。我也懶得問那麼多,就對老曹和小靈仙說道:“你倆也趕緊歇會兒吧!”
老曹看着我的眼睛,苦笑道:“頂班,我看還是你歇會兒吧!你瞧瞧你的眼睛,都快腫成一顆小棗兒了。”
我猶豫了一下,的確感覺到陣陣睏意襲來,全身上下疲憊不堪。看老曹那生龍活虎的模樣,我還是點了點頭:“嗯,那好吧。”
我心想就睡那麼一會兒就成,深度睡眠,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休息過來。
我閉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然後迷迷糊糊中,我似乎感覺到有人拉扯我的胳膊。我忙睜開眼,發現是老曹。
老曹翻着白眼看了我一眼,然後動作有些僵硬的指了指大路前方,之後就順着手指的方向便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兒?”我立馬警覺的站起來,一把拉住老曹。我看老曹的表情不對勁,動作僵硬,這明顯就是被衝了身子的症狀啊。
老曹到底要幹什麼?
老曹回頭看了看我,然後又指了指那個方向,一臉着急神色,拽着我就朝那個方向走。
肯定是有事兒!
我也沒有掙扎,就跟着他往前走。
我從老曹身上感覺到陰氣陣陣,基本上能確定,老曹的確是被鬼給衝了身子了。
“你是誰,爲什麼衝老曹的身子?”我問道:“快說,否則待會兒打得你魂飛魄散。”
“別說話。”老曹的口中竟發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虛弱的很,我聽着似乎有點熟悉。
我覺得可能之前聽過,但因爲只是偶爾聽過,所以並不是很熟悉而已。
我也沒有多問,知道對方不會害我。
就這樣前行了沒多長時間,老曹忽然停了下來,左右張望了一番。確認周圍沒人之後,這纔對我小聲說道:“你在這兒等着吧!待會兒會有人來找你的。”
“你是誰,你的聲音有點熟悉。”我忙喊住對方說道。
“白兔。”老曹說道。
“白兔,你不是一手的對象嗎?”我
大吃一驚:“你怎麼來這兒了,一手呢。”
想起劉一手這個‘生死之交’,我心中不由得一陣動容,也不知道上次劉一手被吳局長帶走之後,現在究竟如何了,有沒有學有所成。
“一手待會兒來。”白兔小聲的說道:“你在這兒等着,我要離開了。”
“慢着。”我忙喊住白兔:“先別走。”
白兔看着我道:“還有什麼事?”
“你……要不要先把老曹的身子給放回去?”我說道。
白兔說道:“放心吧,我現在就給放回去。”說着,白兔就轉身走了。
而我則噌噌噌的就爬上了樹,等待着劉一手的到來。
不知道劉一手會不會也像我一樣的想他,這幾年過去了,劉一手肯定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吧?
不知爲什麼,一聽說劉一手,我這腦海中不由得就跳出了不死殭蠶命這個名詞。那臭小子現在還要每天被‘不死殭蠶命’折騰嗎?
我在樹上趴了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就忽然瞧見不遠處有一道身影,正一瘸一拐的朝我的方向走過來。
我立馬變得謹慎起來,仔細的盯着那道黑影。等到黑影靠近了之後,我才釋然,沒想到還真是劉一手。
面前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子,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成熟的氣質,看上去比我要成熟的多,嘴裡還叼着一根菸,身上穿的貌似是某種很正式的衣服,還帶着一個眼鏡。
怎麼形容呢?我仔細想了想,最後只想到了三個字‘大學生’。
莫非這臭小子上學去了?瞧瞧這幅打扮,書生氣息很濃。
“一手,你怎麼到現在纔來?”我立馬喊了劉一手一聲,從樹上跳下來。
劉一手愣了一下,而後擡頭一看,發現是我,也遲疑了片刻。之後二話不說,一把撲上來,把我給死死的抱住:“大強,你他孃的還活着,太棒了,他孃的沒死就行!以後老子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再也不跟你分開了。”
我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問劉一手道:“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一手,這幾年你過的咋樣。”
劉一手說道:“還能咋樣?去深造了兩年,跟師傅學了點東西,也沒啥長進。”
“不是啊,瞧你這身打扮,挺有文人騷客氣息的嘛。”我笑着說道:“大學生啊,棟樑之材。”
“文人騷客?文人就免提了,說騷客我還承認。你可別跟白兔說啊,免得那丫頭吃醋了。”劉一手一邊說完,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盒黃鶴樓,遞給我一根:“來一根?”
我擺擺手,看着這包裝挺精美的煙盒:“很貴吧?黃鶴樓,俺村裡沒聽說過有人抽這個。”
“你們村兒?別說你們村兒了,就算你們縣裡,也沒幾個人有資格抽這種煙。”劉一手笑着說道:“特供黃鶴樓,我師傅費了八輩子勁才弄來一條,被我給偷偷整出來兩盒,媽的,也沒抽出啥不一樣啊,還不如我自個兒卷的菸絲……”
我大吃一驚,這玩意兒在古代就相當於進貢給皇帝的貢品啊,劉一手也能吃上貢品了?真是難以想象,那吳局長究竟有怎樣的權勢。
在我看來,能搞到貢品的,那必然得是很大的官兒。
“
吳局長到底是多大的官兒啊。”我試探性的問道。
“得,你別問我這個,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劉一手搖搖頭:“師傅說了,那個部門很神秘,就算是我,現在都沒資格知道。算了,我也不問那麼多了,知道的越多,掉腦袋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我就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市井小民就行了。”
劉一手三口兩口抽完一口煙:“咱坐着等會兒吧!”
“等誰?”我問道。
“我師父,吳局長。”劉一手道。
“吳局長也來了?”我大吃一驚。
劉一手點點頭:“可不是咋的?師傅不出來,我怎麼有機會出來?我可是軟磨硬泡,才終於讓師傅答應讓我跟着的。”
“哦。”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而我忽然發現,劉一手走路似乎有點一瘸一拐的,我忙緊張的問道:“一手,你的腿是怎麼了?怎麼走路有點小殘疾。”
劉一手衝我嘿嘿傻笑道:“沒啥,沒啥,不死殭蠶命作祟而已。”
“你又怎麼倒黴了?”我關切的問道:“真沒事嗎?”
劉一手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那……我跟你說了,你可得給我保密。”
我說道:“那還用說?咱們是好哥們兒,我怎麼會出賣好哥們兒呢,你連我的話都信不過?”
劉一手抓抓後腦勺:“說的也對,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我還真需要你的幫助。”
原來,劉一手這次跟着吳局長,以及其他幾個同事一塊出來執行任務。
走到半道上,吳局長和其餘的那幾個同事,在行程上產生了分歧。就在原地停了下來,準備細緻探索一下行程。
而正好這會兒,他們遇到了一些逃亡的人,從他們口中打探得知,我就在前邊不遠處。
劉一手和吳局長都和我有交情,所以就想來看看我,因爲他們也知道,蓮花池下那東西的威力。
不過吳局長那會兒不能輕易離開,就讓劉一手先來探探路,找我。
半道上劉一手內急,就找了一個小坑,準備撒尿。
當時劉一手比較疲憊,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意識迷迷糊糊的,也沒瞧是在哪兒撒的尿。
誰知道尿着尿着,就忽然聽到下邊傳來一陣動靜,忙低頭看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真是沒想到,被劉一手尿到的地方,竟是一個蛇窩!
此刻,一條粗壯的眼鏡蛇揚起脖子,虎視眈眈的盯着劉一手,儼然準備咬劉一手。劉一手嚇壞了,匆忙收起‘作案工具’。
可劉一手動作稍微慢了一點,那粗壯的眼鏡蛇最後一口咬中了劉一手的蛋蛋。疼的劉一手呲牙咧嘴,伸手把眼鏡蛇給捏死,吞下了蛇膽。
他心想你咬老子蛋蛋,老子吞你的蛇膽,這也算扯平了。
可沒想到蛋蛋越來越疼,腫脹的越來越厲害,這會兒甚至連走路都可能扯到蛋,一陣生疼。
“不死殭蠶命,果然名不虛傳。”我不由得感慨一句。
劉一手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我,說道:“大強,你跟我說,咱倆是不是哥們兒?”
我一臉惶恐的看着劉一手,隱約察覺出劉一手的意圖:“一手,你想幹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