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智虛躺在牀上,臉紅有異樣的紅,氣喘粗重,昏迷不醒。解夏在牀邊輕輕抽了抽鼻子,果然有淡淡的異香。真的是茯難?

“不知解小姐要如何喚醒鄭……公子?”武南頓了一頓,在一邊還是有些懷疑地問道。

解夏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來,是一枚枚大小不一的銀針,然後對武南道:“還請武二當家準備些烈酒與粥來。”武南沒有多問,揮了手叫下人去辦了,只一徑盯着解夏不放。

本來鍼灸應該是病人裸着灸處,可眼下這位智虛是個男子,似乎還是武二當家很在乎的男子,解夏只好勉爲其難地隔衣而灸。擦了針,解夏小心下針,手暗暗從針注入真氣,閉上眼睛感受着真氣的走向,沒過半柱香的功夫,眼見着解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都汗溼了。

英洛在一邊看得着急,雖然英洛功夫不低,但對醫卻不甚了了,一直不敢擅自上前。最後見解夏似乎要撐不住的樣子,也顧不上許多,趕緊上前,掌抵解夏背心,準備助解夏一臂之力。正在這時,突然聽到智虛發出一聲細碎的□□,在場三人俱鬆一口氣。

解夏鬆開手,身體一軟,英洛接過手,慢慢扶她坐下。三人齊轉頭,關切地看着悠悠醒來的智虛。

“小湘,你終於醒了~”武南上前,不顧眼前還有二人,一把握住智虛的手,顫聲道。

智虛眨了眨眼睛,掙了下手沒掙開,半晌才說出一句有氣無力的話:“南姐,你這是怎麼了?”

小湘?南姐?好肉麻……解夏雖然疲累,還是覺得牙抖了抖,聽着好難受。轉開眼光,迅速運氣,幾個周天下來,精神恢復許多,才轉過頭,見那二人關切的情話纔算說罷。

“武二當家,在下想問鄭公子幾個問題。”解夏雖然嘴中對武南說話,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着智虛,想看看他到底還認不認得自己。

果然,智虛聞言,慢慢把眼光移過來,見到解夏與英洛在一旁時愣了一下。特別是看到英洛時,更是明顯地一驚,眼神中閃過又恐又恨的情緒,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解夏看着這情景,纔想到,幾年前的英洛與現在區別不大,而自己卻是從一個發育不良的小乞丐變成了一個成年女子,智虛能記得英洛實屬平常。

武南見智虛如此,心中不忍,但剛纔已答應解夏二人,此時無法再反悔,看了看解夏又看了看英洛,道:“別問太多,小湘的身子還虛。”

解夏還沒有說話,英洛點了點頭,先道:“還請武當家迴避一下,放心,我們絕不傷害你的小湘。”

武南還想說什麼,卻被智虛握住了手,氣吁吁地小聲道:“南姐,沒事,你先去喝杯茶,我相信一會兒就好了。”

“那你小心。”武南一挑眉,突然溫柔地笑了,給智虛拉了拉被子,說罷,轉身對解夏二人一拱手離開。

“智虛。”英洛先聲奪人,一口叫出智虛的法號。

智虛聞言,在牀上打了個冷顫,咬着牙,小聲道:“我記得英小姐曾說過放過在下,卻不知這一次又找到在下所爲何事?”

“放心,我一向說話算話。我當時是說不再找智虛上人的麻煩,而不是什麼鄭湘。”解夏在椅子上調整了一下坐姿,安心聽英洛提問,畢竟英洛對於智虛來說有更多的威懾力。

“你!”智虛眼一紅,抖了半天脣,沒說出反駁的話。

英洛冷然一笑,道:“不過,你放心。我這次找你並不是要爲難你。你還不夠格。”

智虛的臉白了白,卻也鬆了口氣,沒有接話。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英洛停了一下,然後一字一頓,道:“是誰對你使用了茯難?”

這一次,智虛的臉刷地一下變成了慘白,再沒有回到紅潤,緊緊地抿着嘴,似乎生怕什麼從自己嘴裡溜出來一樣。

英洛搖着根本用不着的扇子,道:“你不說也沒關係。今天你犯了癮,自然得想辦法得到新的茯難,我不急,我可以等。最好……”英洛勾起嘴角,笑了一笑,慢慢道:“叫武當家好好看緊你這個病人,信不信,出不了明晚,我也會知道。”

智虛聽英洛提到武南,嘴脣都要咬破了。卻還是沒說話。解夏此時突然站起來,走上前來,道:“我這裡有茯難的替代品,只要你說出來,絕不會讓你受苦。”

“不可能!”智虛否決得很迅速,眼光卻熱烈兼着懷疑緊緊盯着解夏。

解夏不以爲意,笑了笑,道:“你可以不信,但你應該可以相信虞淺允。她,與我在一起。”

“在哪兒?”智虛熱切地往門口看了看,卻沒有一個人影。

解夏笑道:“虞前輩身形特殊,不肯現身於人前,想來你也是知道的吧?”

智虛一聽,不由又信了幾分。看着解夏半天,道:“請你立誓。”

英洛一聽就要發火,解夏按住他,上前把誓言說完。現代人打心底裡從不把誓言當回事,用此換來信息,解夏覺得太划算了。

智虛聽完,抿了抿嘴,鄭重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英洛這回再也忍不住,氣極反笑,沉着聲音陰惻惻地道:“你以爲我英洛是這種好唬弄的人嗎?”說着就要上前去教訓教訓智虛。

智虛此時哪裡是英洛的對手,使勁全身力氣往側面一滾,邊滾邊大聲道:“請聽我說完!”

解夏一把按住英洛,示意讓他稍安勿燥。英洛咬着牙站在一邊,緊緊盯着智虛看他能不能說出一朵花來。

智虛很喘了一會兒,頭髮因爲翻滾已有些凌亂,顫顫微微地道:“那人每次都約在黑夜,所以看不清楚,但我實在好奇,後來有一次湊巧發現他竟然是濟恩藥局的當家。”

話音落下半天,房間裡一片安靜,除了智虛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

“你怎麼發現這件事的?”英洛肅着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