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給。”解夏把烤好的雞撕成兩半,遞了一半給林姓公子。臉上笑着,心裡存了一絲惡意,想看看這麼一個文雅公子怎麼保持形象地吃下半隻烤雞。暗自猜測,不知道會不會吃個兩口,就推說飽了,象前世的那些淑女們一樣。想着,開始大口地吃起自己手上的另一半雞來。

女尊有一點好,就是不再要求淑女這件事了。前世的老媽,差點把自己逼着叛逆少女,工作之後,有了自由,才發現,有些習慣真的是深入骨髓,沒辦法改了。不由地大爲佩服自己的老媽。

孤男寡女,又是陌生人。解夏一則對這樣與自己完全兩個世界的人不願招惹,二則,還要爲別人的清譽着想,選擇沉默。林姓男子又是一付教養良好的模樣,自然也不會主動與自己這樣一個小乞丐一樣的陌生女人搭話。一時間,廟裡除了火堆偶爾爆出火星的聲音,安靜得幾乎可以聽到雪落的聲音。

解夏吃再大口,也不會出聲,完全是本能。邊吃邊一瞬不瞬地看着林姓男子優雅地吃雞。真的是優雅,奇怪了,明明也是一口一口的吃,怎麼看着就那麼順眼呢?解夏嘆口氣。人與人真是不同,自己雖然吃東西不出聲,但吃相與這位林姓男人相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姑娘,何事嘆氣?”林姓男子停了動作,微微把頭側向解夏的方向,輕聲問。

看着這個微微側頭的動作,解夏的心砰地跳了一下。這種帶着專注的溫柔表情,真是打動人。林姓男子本就長得好,此時因爲側頭的關係,頭髮散過肩頭,輕輕掃在細長的脖子上,白與黑的交映,再加上火光映出的暖暖的桔色,解夏也有些抗不住,一時有些晃了眼,眯了眯眼睛,避開他漂亮卻沒有焦距的眼睛,定定心神,笑了一下,道:“沒事。我烤的雞好吃嗎?”

“人說,女人遠庖廚,沒想到姑娘的手藝這麼好。”林姓男子的音調是普通的客氣,笑出是淺淺的,連牙齒都沒有露出來,應該是很規矩,很端莊的笑,但不知怎的,解夏總覺得他突然之間,眉稍眼角全是風情,半分端莊的感覺都沒有,全是媚。

解夏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心砰砰地跳開來,覺得眼前人突然漂亮了許多,呃……應該說是“女氣”了許多,這……算是在對自己放電嗎?解夏很不喜歡被迷惑的感覺,再加上現在這種氣質還沒有剛纔的他更讓自己心動。趕緊移開目光,壓住跳得過速的心跳,隨口敷衍:“哪裡,公子誇獎了。”

看看窗外,大雪依舊。這樣的天氣,看不出天明,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解夏覺得這一夜,實在太長了。怎麼熬過去啊。萬萬不可能在一個陌生異性面前安然睡覺。無事可做,無話可說的解夏歪在一邊,打盹兒,不敢真的睡着。

“姑娘,醒醒,姑娘,醒醒……”

說是不睡着,竟然還是要靠別人叫醒。解夏睜開惺忪的眼睛,看了看離自己兩步遠的林公子。反應有些遲鈍地問,道:“什麼事?林公子。”

“有人正朝這個方向來,還請姑娘躲一下。”林公子表情鎮定,但語氣好象有些急。

“啊?什麼?”解夏這時也完全清醒了:“我爲什麼要躲?”雖然這麼問,但解夏還是配合的站起身來,畢竟如果是來尋林公子的仇,又是江湖人士的話,自己就是成語殃及池魚裡可憐的池魚。

站起身來,才發現,地上的火已經熄了,而且燒過的柴也被踢到一邊,地面上到處都是一樣的狼籍,完全看不出剛纔自己還安安穩穩地在這兒烤肉睡覺呢。

無奈之下,看了一眼自己的錦狸,放在這裡怕是個麻煩,跟自己一起躲出去,又怕它叫。一跺腳,打開籠子,放它自由。誰知道這錦狸竟然出了籠後,停在原地看了解夏一會兒,解夏以爲它又要來咬自己了,往後退了幾步,它才做了一個解夏不能明白的表情,突然間飛竄着離去。看着錦狸的殘影,解夏不由感嘆,自己真是折了夫人又賠兵,錦狸放了,飛飛不見,自己還中一次毒,然後,還突然遇到一個漂亮的大麻煩。撇撇嘴,把籠子往神龕裡一藏,就要往廟外走。卻被林公子一攬腰,縱上大梁,解夏剛問了一句爲什麼,就被林公子捂住了嘴,輕聲在耳邊道:“來了,別說話。”

解夏雖然覺得與這男人太過貼近,但還是及時地閉了嘴。不但閉了嘴,連呼吸都努力放輕。因爲聽到一陣“的,的,的”的馬蹄聲,轉眼就到了廟跟前。

“凌師姐,那人受了傷,一定跑不遠的。而且這裡就在汀盛城邊,咱們帶着馬不方便,不如我們在這廟裡休整休整,等天亮了再做安排。”一個少年的聲音,聽上去有種嬌弱的病態。

“也好。”話音未落,人已進門。一個女人,二十來歲,個子很高,雖有風塵之色,卻非常利落,眼睛很亮,襯得人特別精神,眉宇之間帶些許狠厲,算是這個世界的好看女子。她進來四處仔細尋了尋,把馬栓在門柱上,轉頭道:“師弟,進來吧,沒人。”

解夏感覺林公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背心,似有一股氣流入自己的身體內,一時之間覺得身體都輕了,呼吸變得淺不可聞。解夏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武功?太神奇了。扭頭好奇地看了看林公子,他的表情很專注,嘴角卻含着笑,他的側臉……正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應是發現了自己的注視,林公子微微轉過頭來,對自己輕輕一笑。解夏的心砰地一跳,趕緊別開頭,一動不動地坐在樑上,廟中好戲。

“容師弟”比女子年紀要小一些,可能才十七八歲。個子也略矮一些,臉色很白,與他的聲音一樣,有些病容,整個人看上去倦倦的。只是這病容很奇異地爲他添了些豔色,一襲月白色的男式簡裝,真正是: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看這位“凌師姐”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知道這人在別人眼裡是很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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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我要寫女尊版武俠麼?望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