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言手中的信滑落，她跪在病牀前，“玲姐，你不要死，不要死……”
蔣軍抱起智言，“她走了，堅強點。”
智言輕輕靠在車座椅裡，已經不再哭泣了，車前面的顯示屏顯示，晚上九點，折騰了一下午，都沒吃晚飯。蔣軍把車停到一家餐館門口，幾個人下了車。
智言猶豫了一下，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蔣軍抓住她，“幹嘛去？”他怕她出事。
智言掙脫他，坐上車，然後看着他，“我要去找穆柯，我要告訴他，我愛他，不管他愛不愛我，我要告訴他。”
蔣軍拉車門的手鬆開了，他看着智言紅腫的眼睛，心裡刀剜的痛着，但他知道，愛是不能強迫的，放智言去愛吧。
穆柯安靜的躺着，電視無聲的播放着，他心裡很亂。
穆柯，你能不能放下你的驕傲，勇敢的面對自己的感受，真正去愛她一回，轟轟烈烈，認認真真的，只愛一次。
他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沒有星星。摸起旁邊的煙盒，抽出一支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敢嗎？敢愛她一回嗎？他質問自己，煙按滅在菸缸裡，他下牀拿起大衣，走到門口，猶豫着撥打智言的電話。門外有手機的鈴聲傳來，他愣了一下，隨後是急促的敲門聲，迅速打開門閂。
智言撲進他的懷裡，抱緊他的腰，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愛我吧，只愛我一回，只一回就足夠了，我不要天長地久，只要一秒鐘，你愛我一秒鐘就足夠了。”
穆柯聽着她混亂的語言，關住門，將她推到門邊，吻住她……
悠長一吻，鬆開她，昏黃的燈光下，穆柯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恐懼，一種憐愛油然而生，撫着她的臉頰，“怎麼了？”
“原來愛和疼是分不開的，越愛就越疼。”
穆柯抱起智言，輕輕放到牀上，也躺到她身邊，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說給我聽吧。”
智言眼角滑過一行淚，穆柯低頭吻過，用手擦去淚水。
“我不想以後後悔太多，美好太少，所以我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即便你不愛我，我也不要後悔錯過。”
“我愛你，不許你說我不愛你。”
“如果有一天分手了，不愛了，我絕不後悔今天的選擇。”
翻身摟着穆柯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吻，穆柯享受這樣的吻，笨拙的啄着他，青澀的，卻是純純的。
“讓我愛你吧，把我的熱情都燃盡在你懷裡好不好？”
穆柯回吻着智言，他不知道什麼改變了她，但他知道，這是真實的智言，勇敢的智言，一直愛自己的智言，自己一直愛的智言。
“我不知道怎麼保護你，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更愛你，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幸福，但我要告訴你，我願意用一生愛你，這一生，只愛你。”
淚水再次溢出智言的眼眶，她柔軟的手竟然笨拙的去解他胸前的扣子，穆柯知道她不知如何表現自己的真心，唯有付出全部自己，才能表達她對他的愛。
她的手撫着他裸露的胸口，柔軟的感覺，讓穆柯再也無法拒絕。
輕輕脫去她的大衣，手穿過毛衣，落在光滑的腰間，智言的身體微微顫抖着，那樣的感覺，穆柯曾經給過她，卻在她的表白後退縮了。
卸去重重衣物，裸裎相對的時候，智言眼中閃過一絲羞澀，卻又是無畏的，穆柯狠狠吻住她，拿過牀頭櫃上放着的那個首飾盒，輕輕拉出那條鏈子，繞在她頸上。
“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
握緊水晶墜子，智言的臉上綻開了讓人陶醉的笑容，抽泣着點點頭，再次感受穆柯的熱情。
慢慢進入她的身體，一種撕裂的痛楚，她弓起了身體，咬住嘴脣，眼角滑下淚水，卻沒有哼一聲。
穆柯感覺到她的指甲刺入後背的麻麻的痛，心疼的抱緊她，抑制着自己想要衝擊的衝動，擦去她的淚水。
“疼嗎？”
“不疼。”
嘴脣被她咬得幾乎流出了血，喉
嚨裡發出的顫抖的聲音，怎麼不疼，她是在忍受，在討好他。緊緊盯着她，我的寶貝，讓我心疼的寶貝。
“別怕，我在，永遠不會離開你。”
智言的淚水再次從眼中滾落，永遠不是我們說的算，但這一秒，已是我生命的永恆，放心去愛吧。
脖子上的水晶閃着灼灼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就如那朵綻放在雪白的牀單上的花朵，嬌豔欲滴。
……
清晨回到家的時候，蔣軍已經離開了，父親跟他說了哥哥的事，也告訴他，他那種對智言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愛，讓家裡人都很喜歡他。
昨晚他終於鼓起勇氣住到了智輝的房間，翻開了那本壓在心頭很久的紅色證書。
智父告訴他智輝的故事，末了說了一句，“你看智言的眼神，和智輝很像。”
他明白智言爲什麼總是維護他，卻又不靠近他，看他的眼神，永遠是清澈柔情的，他在她的心裡，是那個哥哥，一切替她出頭，關懷備至卻又溫情滿滿的哥哥。
坐着等了智言一夜，直到清晨六點，他苦笑，智言，去愛吧，哥哥永遠在身後支持你，無論何時，只要你需要，我都會出現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絕不傷害你，也絕不允許別人傷害你。
他悄悄離開智家，開車回去了……
戰松濤在門口看到穆柯的車，但工作室的門是鎖着的，他拿鑰匙開門，無意中聽到兩個人在臥室纏綿的呢喃，坐在沙發上良久，心裡絞着疼，但知道自己也該放手了。
臥室裡的曖昧平靜下來後，他自嘲的笑了，坐了這麼長的時間，只是想給自己個離開的理由。微微嘆口氣，站起身，走出工作室，重新鎖好門，卸下鑰匙，從門縫塞進去，然後回學校收拾東西。
戰松濤，還等什麼，出國吧，大哥在國外的事業不是很好嗎，去看看吧，開闊眼界，不做井底之蛙。
智言和穆柯的生活很幸福，也很平靜，那種平靜裡好像藏着巨大的危機，隨時會把人們都吞沒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