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魂在去往吃飯的路上,福晉帶着丫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嚮往常一樣,只有福晉的陪嫁丫頭珊兒陪福晉在房間裡。
“小姐,你明明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你爲什麼還要這樣禮待她?”珊兒陪嫁過來之後改不了叫“小姐”的稱呼,她抱怨着,一副爲福晉打抱不平的語氣。
“水小姐來府裡之後我讓你打聽過她的事,你也知道她不喜歡王爺,還曾經從王府裡逃走過,你看她現在這樣,跟被軟禁在王府裡有什麼區別,我也只是可憐她。”
“那誰來可憐小姐呢,如果不是她,王爺也不會連來看看小姐都不看。”
珊兒依然一腔怨氣,反倒是福晉,多年的詩書也不是白讀的,想的就更明白一點“珊兒,王爺對我怎樣跟水小姐沒關係,畢竟現在是王爺纏着水小姐,水小姐也是受害者。水小姐不在王府的時候王爺不也是從來不來看我嗎。”
“可是小姐,這樣你不難過嗎?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以病重爲理由退了王爺的婚事,小姐怎麼會嫁給王爺,又怎麼會受這樣的苦,可是你看那個女人,哪裡像病重的樣子!……”
“珊兒!”福晉打斷珊兒的滔滔不絕,“你從小跟我一起長大,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你想過你這番話如果落入王爺的耳朵裡會造成什麼結果嗎!”珊兒這一番話明顯就是說趙永康被騙了,如果真的讓趙永康聽見了,下人議論王爺的是非,再加上康王爺本來也就不喜歡福晉,哪又會在乎一個下人。
“是,小姐,奴婢知錯了。”珊兒瞬間就像霜打的茄子。
“珊兒,水小姐只是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我們無法選擇選擇罷了。”福晉語氣一頓,呼了一口氣,正視着珊兒嚴肅地說,“珊兒,所有的問題都在王爺身上,我們不能因爲王爺的過錯去遷怒於任何人。我們能做的只有等,要麼等到王爺明白過來,我們好日子來臨,要麼王爺一直無法醒悟,我們只能孤獨的等老。”
福晉一副認真的表情,真的是把一切都看的很明白,正是因爲明白才殘酷的那麼露骨,珊兒看着福晉嚴肅認真的表情,強忍着眼淚回答福晉,“是,小姐。”
“去洗洗吧,妝都花了。”福晉擺擺手讓珊兒下去了,珊兒真的是妝花了嗎,她強忍的眼淚還沒有掉下來,也許福晉只是給珊兒找個理由離開去冷靜一下吧。等珊兒再回來的時候已經端來了晚飯。
段魂來到廳堂,坐在康王爺對面,眼前是滿桌子的美味佳餚。
吃飯的時候,段魂無視掉康王爺,所以也算是吃了一頓比較滿意的晚飯吧,吃完飯準備告辭的段魂沒想到竟然被康王爺叫住了。
“葉兒,今天見福晉感覺如何?”
“你要問我的感覺嗎?聽實話還是假話?”
趙永康一愣,沒想到段魂會這麼問,那也就是說實話可能會讓自己不高興咯,趙永康突然很好奇段魂會怎麼回答,是寧願惹他不高興說實話呢,還是顧忌到自己而說假話呢,就不
正面回答段魂的問題,“實話假話,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那我說實話好了,我感覺她很可憐,結婚這麼久以來只見過自己夫君一面,更談不上從夫君那裡得到任何關懷,而她竟然就這麼一直默默地呆在王府裡,她讓我感覺不到對這樣的事情有任何怨言,一個女子能做到這樣,我可憐她。”
“可是你不一樣,這些關懷你都會有,你不需要像她一樣這樣做也會擁有更多。”
段魂明白趙永康的言外之意,這些關懷他不會給福晉,但是會毫無保留地給她段魂,可是段魂不需要趙永康的這份柔情,“對,你說的這些我一樣都不會少,只是這個給我一切的人不一定和你所想的人是同一個人。”
段魂對趙永康的否定趙永康很明白,可是他現在不生氣,今天福晉和他的葉兒見面了未必就是一件壞事,至少他的葉兒已經非常明白他的態度了,而且他的葉兒現在就在康王府內,有的是時間讓葉兒承認他,最後給他這一切的人也必定是他。
“我會讓他們變成同一個人的!”趙永康說的肯定,段魂也不理他,至少在段魂看來,她是不會爲了趙永康就放棄她的翊哥哥的。
“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段魂說完就回房間了。
古代的時間,沒什麼娛樂性的東西,特別是在這樣被軟禁的時候,時間就更顯得漫長了,段魂在房間裡也偶爾看看書,晦澀難懂的書,段魂很無聊的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又翻回到第一頁,然後又繼續從昨天看到的第二頁開始看起。 段魂終於在看到第四頁的時候拿着書躺牀上了,書乖乖地蓋在了肚子上,段魂開始思路飛揚,白天和福晉在一起時候的事情,一點點在腦子中回放。
現在的她突然有點不明白福晉來找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了,是真的如福晉自己所說只是沒有可以說話的人才來找她的,還是來試探她的,畢竟她現在怎麼說都是搶走她夫君的女人,雖然說是被迫的,或者說是來求情,以爲她能和王爺說上話就來試圖讓她和王爺說情以緩和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不對不對,段魂搖搖頭,翻個身,書從肚子上翻落到了牀上,段魂把書放到枕頭邊繼續思考,雖然說她晚上有諷刺王爺不理福晉這個事情,但是福晉找她肯定不是爲了讓她出面勸說王爺,至於說爲什麼,有原配找小三去勸說老公對妻子好一點的嗎!段魂心裡苦笑一下,雖然自己不是小三,不過這個比喻也確實沒錯。那麼福晉到底是爲什麼來找自己的呢,難道真如她自己所說,只是來陪自己說說話而已?至少可以肯定她沒有把我當做敵人,那我自然也不會把她當敵人的……
段魂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覺地睡着了,頭一歪,半張臉枕到了書上。
第二天已經日上三竿了,段魂的門依然緊閉,福晉帶着珊兒一干奴婢已經到了段魂的門外。
“給福晉請安。”站在段魂門外的侍女們看見福晉來了都有點不可思議,如果說昨天是偶遇的話,那麼今天福晉就是故意找上門來了,是想趁
着王爺不在家大鬧一場嗎?
“水小姐還在睡嗎?”
“是的,福晉。”
福晉一聽這話,不禁側身看向太陽的方向:已經日上三竿了啊,不過秋日的陽光,這個時辰的陽光正是暖洋洋的也不刺眼,倒是睡覺的好時候啊。繼而回身看向依然緊閉的房門,有些無奈:不過也不能就一直這麼睡下去啊。
“把水小姐叫醒吧,再這樣睡下去會頭疼的。”
“這……”門口的侍女們有些爲難,王爺讓他們一切聽水小姐的,如果聽福晉的話叫醒水小姐惹水小姐不高興怎麼辦。
正在侍女們猶豫不決的時候,房間裡終於有點動靜了,“誰啊,讓不讓人好好睡了!”段魂這一聲怒吼把剛剛正在猶豫的侍女們嚇了一跳,果然如果聽福晉的話去叫醒水小姐的話水小姐會生氣。
還沒有人來得及回答,段魂已經把房門打開了,段魂看見門口站着的是福晉而不是王爺派來人,福晉看見段魂就這樣穿着白色裡衣,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頭髮蓬鬆,最關鍵的是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印子,兩人具是一愣!
“怎麼是福晉來了,我還以爲是王爺派來的人呢。”
福晉一聽段魂這話,感情剛剛那一聲怒吼是針對王爺的,再加上眼前段魂這副樣子,福晉不禁“噗”地一聲,掩嘴笑了起來。
“水小姐,究竟是什麼樣的睡相能讓你睡成這副樣子啊!”
“啊?”段魂一愣,沒想到福晉竟然會說這樣的玩笑話,段魂低頭一看自己的樣子,裡衣鬆垮垮地掛在身上,果然是一副邋遢樣,不過幸好,昨天不知不覺就在牀上睡着了,半夜起來只把外衣脫了,沒有換自己的睡衣,要知道自己的睡衣就只是一個吊帶裙,讓福晉看見豈不是更加尷尬。
“抱歉,福晉,你先裡面坐吧,我換換衣服就來。”段魂說着把福晉讓進了房間的外間,自己去裡間換衣服了。
進到房間裡的福晉不禁四處觀察了一下這個房間,房間裝飾不算豪華,不過很精緻乾淨,桌子中間放着的花瓶裡插着幾隻院子裡盛開着的花枝。
段魂完全沒想到福晉會來找她,而且是帶了點心來的,儼然一副看朋友的樣子,不管福晉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段魂坦然面對,這樣一個對自己夫君的這種行爲都沒有怨言的女子,段魂倒是很想看看福晉對待自己到底會是一種什麼心態。
一個上午過去了,段魂由衷地覺得她喜歡這個女子。福晉在這裡的一上午聊的話題都只是關心段魂在王府的吃喝用度問題,還說段魂如果有什麼特殊需要可以跟她說,雖然王爺沒有給她太多關心,但是王府中當家主母的權利王爺卻是毫不吝嗇地全權交給她了,此時段魂纔對這個女子的同情稍微少了一點點,至少在王府中她在下人面前還是有權利的,在古代這種制度下,她不至於過的太難過。
福晉和段魂在房間裡一起度過上午的同時,春華樓內段魂租住的房間裡已經忙忙碌碌、進進出出好幾批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