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_第194章 時光流逝

一個年輕的女子,跟在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身邊,男子手中拿着各種各樣的包着的小吃,年輕女子手中是各種各樣正在往嘴裡填塞的小吃,不顧形象地一邊走一邊大肆咀嚼東西,直到日落西山,街上纔沒有了這兩個人的身影。

段魂這麼放肆了一天之後心情確實好了很多,第二天又恢復到從前那個段魂,成了那個段掌櫃,對待淤清,也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對淤清的稱呼從“淤公子”變成了“淤大哥”。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茶樓裡偶爾會有張公子等一些李公子的朋友們出現在這裡吃飯、喝茶、聊天,但是再也沒有了李公子的身影。段魂內心的愧疚沒有絲毫減弱,可是就在段魂越是感到愧疚的時候,心中那個呼喚自己的聲音就更加強烈,讓段魂更加想尋找到聲音的出處,越是這樣,段魂越是想見到那個只見過幾面,叫了自己的名字從而引起自己這種情緒的羅旗,可是從上次在茶樓前往內院入口處叫了自己名字之後,段魂再也沒有見到他,就算去到城西頭去找他也沒有任何消息,那裡的人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更不用說見過了。

時間一年一年地過,想求娶段魂的人不在少數,可是都被段魂拒絕了。段魂一年比一年大,救了自己的好心人家的小女兒都已經嫁人了,而段魂還是單身,段魂漸漸成了城裡的一個話題,一個傳奇的女掌櫃,一個嫁不出去的女商人,附加在段魂身上的標籤越來越多,也有好有壞。

段魂不知道淤清在想些什麼,本該回家幫助淤大人的他卻在這個小城暫住了下來,只有在每年三月份的時候會消失一個多月,剛開始段魂還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爲什麼每年都是三月份離開,段魂無意間問起來,淤清也不遮掩,段魂才知道淤清是給“死去的段魂”去守墓,每年都去,一去就是一個月,知道淤清這麼做的時候,段魂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明明沒有死,但是因爲皇帝的那件事情……段魂雖然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但是現在明明活着的段魂卻因爲皇帝的緣故不能以段魂之名生活下去,更加沒有辦法跟淤清相認。

有一年,淤清在八月份的時候回去了一回,輕易不回去的淤清突然回去,段魂擔心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等淤清回來的時候,段魂就順便問了一句,淤清也絲毫沒有隱瞞段魂的意思,說是自己的表兄弟結婚,自己得回去看看。

淤清的表兄弟,段魂就想會不會是水嶼帆,但是淤清的表兄弟又不是水嶼帆一個,段魂怎麼能確定?

“是關係很好的表兄弟嗎?”

“恩,是我跟你說過的,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表妹的親哥哥。”

段魂這下就能確認是自己的哥哥水嶼帆結婚了。那時候因爲段魂乾重宮宮主的身份,影響了水嶼帆的大婚,段魂一直都覺得很愧疚,給

水夫人的信上也說讓水夫人一定要給哥哥一個好的婚約,讓哥哥婚姻幸福,如今水嶼帆也終於結婚了,段魂聽了也很開心。

“那真是一件喜事,祝賀他。淤大哥,”段魂突然話鋒一轉:“你也老大不小了吧,怎麼沒聽你說過你夫人的事情?”

“呵呵,妹妹你怎麼就知道我已經有夫人了?我還沒有結婚。”聽到段魂的說法,淤清笑了,自己看着那麼像是已經有了夫人的人嗎?

“沒有結婚!爲什麼?”段魂其實知道淤清沒有結婚,但是淤清確實已經老大不小了,確實也該有一房夫人了,段魂不太清楚淤清是怎麼想的,但是段魂也是希望淤清能有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讓淤清能夠幸福:“是靈堂沒有給淤大哥找還是淤大哥自己不願意結婚?”

“呵呵,你的小腦袋瓜裡都裝些什麼啊,你都沒有找到夫家怎麼就管起我來了!”

淤清就想這樣迴避她的問題,段魂怎麼允許。

“我跟淤大哥不一樣,我是因爲沒有喜歡的人所以纔不想這麼早嫁人,可是淤大哥是爲什麼?”

“夢綺,”淤清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淤大哥心中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不會有第二個人能走進淤大哥的心裡了。但是你不一樣,”段魂發現,淤清看着段魂的眼睛也變得溫柔起來:“你還可以等到你喜歡的人,找到你的幸福,我現在,看着你幸福就滿足了。”

段魂一下子就明白了,淤清放不下“死去的段魂”,實際上淤清真正放不下的是他青梅竹馬的水靈葉,就算知道那個段魂不是水靈葉,淤清也依然放不下,如今他口中說的“看着你幸福我就滿足了”,段魂知道他把她當做“死去的段魂”的替身了,更確切的說是水靈葉的替身,只因爲她跟水靈葉長得一模一樣!

聽見淤清說的話,段魂不知道該給出什麼樣的反應,段魂心中的愧疚讓她沒有辦法給出任何積極的反應,這樣癡情的淤清,都是因爲她才導致到現在也沒有自己的幸福。

越往下想,段魂就覺得自己腦子裡的東西越來越混亂:自己是段魂但不是水靈葉,爲什麼?自己腦子中水靈葉幼時的記憶和段魂甦醒過來的記憶,中間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自己不記得了?

“淤大哥,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去休息了。”

段魂越想越頭疼,實在難受的很,這才決定去休息休息。

大概乜巫也沒有想到,自己讓段魂忘記羅旗的同時也忘記她在現代的記憶會出現這種情況吧!關於一個人的記憶好隱藏,但是關於一個人成長的記憶,就算隱藏的再嚴密,也總會不經意間出現很多漏洞,就比如段魂,由於被乜巫隱藏起來的記憶,段魂不記得自己跟水靈葉之間的關係,只知道自己叫段魂,不是水靈葉,卻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

一個人的身體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段魂頭疼的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那麼多,倒在牀上不知不覺地就睡着了,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一切又好像恢復正常,睡覺之前令人頭疼的事情,段魂也不記得了。

十年,足夠改變很多事情,李公子已經找到一份良緣,有了自己的孩子,李公子和段魂兩個人雖然在同一個城鎮,竟然可以做到一年都遇不上一面的情況。十年的改變卻始終改變不了段魂想要見到羅旗,想要弄清楚自己心中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的來源;十年,段魂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身無分文的掌櫃,段魂已經有了足夠自己隨便走到哪裡都可以的金錢支持,越是這樣,段魂越是想要離開,十年的安穩也穩定不下她那莫名其妙的感情,她想要去尋找。

十年,段魂最終決定離開,十年,也沒能改變淤清的心,淤清一直守在段魂身邊,就像守在“死去的段魂”身邊一樣,就像是一直看着水靈葉的樣子一樣,十年,段魂要離開,淤清也終於離開這個小城。

段魂想要離開,但是不想淤清就這樣一直跟着自己,淤清自己不知道眼前的段魂就是“死去的段魂”,但是段魂知道,淤清就這樣一直跟着段魂,段魂會有負罪感,段魂離開的很乾脆,只給淤清留下一封信,便離開了。

不知道該去哪裡找自己心中的歸屬,段魂選擇了行遊,走到哪裡就是哪裡,用參佛悟道來填補自己一直得不到歸屬的心。若干年後,也許是段魂參佛悟道有了一定的成就,乜巫竟然在天上聽見了段魂的聲音,接着沒過多久,羅旗也聽到了段魂的聲音,這時候已經距離乜巫和羅旗天庭的半年修行結束不遠了。

淤清離開小城之後只是回家看望了一下父母,淤樂兒也到了該嫁人的時候,現在家裡人都在忙着給淤樂兒找一個好婆家,然後就該忙着籌備淤樂兒的婚禮了。家裡人早就放棄了對淤清的規勸,從親叔伯那裡又過繼來一個孩子來繼承淤家的香火,至於淤清自己,通過父親的關係在朝廷謀得一個閒職,淤清才得以繼續四處流浪,偶爾淤清也會賣些自己的詩詞字畫也換得經濟上的報酬,總之,淤清依然是四處遊玩,沒有歸處。

這次淤清回家的時間要長一些,剛好趕上給淤樂兒定親事,辦婚禮,淤清一直呆到送着妹妹出嫁,就像送段魂那次出嫁一樣淤清這次也是同樣的隆重認真,之後才又出去。

淤清沒有目的的在外面行走,享受在沿途的風景人情中,也許連淤清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此時走過的路,全是“死去的段魂”走過的路和之前的段掌櫃走過或者憧憬過的地方,以及他做的一些事情,也是幼時水靈葉在淤清面前憧憬過的事情。也許甚至淤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想要和段掌櫃再次相遇的想法,想要再看一看水靈葉的容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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