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孩子從遍佈商販的街道中穿過,和小的孩子會和。
今夜的漁啓城燈火通明,喧鬧聲遠遠的響徹在遠處的山谷裡。孩子們難得的可以在晚上的街道上肆意奔跑,不擔心父母的指責。往後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漁啓城會成爲這周邊最熱鬧的地方。
大祭開啓就在明天,所有人無不對其翹首以盼。
“歡迎各位,今天是一個喜慶的日子。諸位等的辛苦了,接下來大祭馬上開始!”明亮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來,宣告着大祭的開始。
站在臺子上主持的女子正是財御,財家現在的掌權人。
照着慣例,一會就是遊街了。臺子後面兩個老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你說今年的比試咋就搞到城外去了呢?”說話的人不滿的抱起手,油亮的光腦袋在太陽底下反着光。
“誰知道呢,不過這樣說不定也會好玩些。”旁邊白鬍子的老頭梳理着自己的鬍子。
“外面多少還是有些危險的,再說去外面找珠子有啥好玩的,還不如比武來得實在。”
“喂,聽着我說啊!”禿頂老人的話顯然沒進到旁邊人的耳朵裡。那人正眯着眼睛看自己的鬍子,兩隻古態龍鍾的手正在給自己鬍子分叉。
第三隻手直接從上往下一拉到底,疼得那人臉都變了形。
“嘿!你幹嘛?!別人都說了是有考究過得你嚷嚷啥?”白鬍子不滿的瞪着,兩手又轉到了自己的下巴。
“跟你沒法交流。”禿頂擺擺手,“我提醒下游街的人。”
“別一天到晚的盯着自己鬍子。”走到一半,他又回過頭。
“反正遲早要掉。”
“做你的事去,磨磨唧唧的。”
沒過多久,大祭的第一聲鑼鼓響起,街道兩邊的氣氛瞬時熱鬧起來。
“哥哥,來了!來了!”無祀月站在鋪子上邊,無逝在一旁緊盯着,怕她一個沒注意摔下來。
街上除了中間的位置,兩旁站滿了人。剛升起的太陽不熱,但已經有人架不住了,汗水嘩嘩的從腦袋上下來。
礙着章爺的面子,鋪面前倒也留下了一點地方,還沒什麼人往裡面擠。
以往這時候,章爺那都是關着的,然後在鋪面上豎一個‘禁止踩踏’,一直到快比武的時候纔開。
爲什麼?因爲那時候只要是想比武的都會找章爺看看兵器,哪有瑕疵,該怎麼改。
自從有個人拿章爺改過的兵器拿到頭魁之後,每次前來的人那是一個壯觀,爭搶着想要快人一步,就差在街上先比試一場了。就是兵器好的也會來這請章爺看看,就當交個好運。
本來今天難得看章爺開店,就是一大幫人正準備往上涌的時候,一個小丫頭嘿咻嘿咻的爬到鋪面上來,看着一堆拿着兵器的人一臉疑惑。
章爺依然在那睡着,旁邊是幾個月前來的無逝,正盤腿修煉。
衆人見狀只好又退了回去,那個小丫頭則站到鋪面上,等着大祭開始。
鑼鼓聲咣咣的響到這裡,無祀月把遊行牢牢的鎖在自己腦海裡。扮成的山野精怪,表演雜耍的藝人,在人們的喧鬧和喝彩聲中走過。
直到太陽正懸,人們才陸續散去,這開場戲就算是結束了。
“哥,下午我們去哪玩啊。”吃過午飯,無祀月又想往外去瞧瞧。
“下午熱,乖乖修煉,讓我師傅指點你一下。晚上我們再出去玩。”
“纔不要呢!我好不容易纔來一次。”無祀月拿手撐着腦袋,向外看着。
“看啥呢?”無逝跟着他看去,外面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除了陽光在肆無忌憚的烘烤。
“幽哥哥說下午會帶我出去玩,可不像有些人。”無祀月嘻嘻一笑,粉雕的小臉又轉向無逝。
無逝假裝沒聽到,側過頭去看師傅。章融一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對此好像什麼意見都沒有。
“行。”
“哥哥最好了!”無祀月激動的抱住無逝,臉上笑容像綿密的砂糖。
因爲外面已經沒有好看的了,在這蕩着熱氣的天,無祀月也沒心思修煉,又不想出去玩,乾脆就躺在牀上睡覺。
無逝倒是想睡,不過想着自己今天書也沒背,早上怕無祀月摔着也沒修煉多久,於是再次盤腿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