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生活中的小插曲,遇上他,是我萬萬不想的。我轉悠了良久,纔回到那河邊的小木屋,沐着問夕陽,伴着孤單,想着爹和娘都會伴在我的身邊,甜睡過來,夢還是美的,田野,還是綠油油的。
清風一陣陣,吹走了夏的酷熱,吹來了秋的宜人,一葉而知秋,立秋那天,天空上的白雲,輕得似乎一吹就散。
淡上薄粉,素描秀眉,穿上買來的華衣,鏡中的我,像我,又不是我。
今天是選秀的日子,撩起薄紗輕衣,陽光如此的灼熱,天,藍得那樣的透淨,彰昭着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我擔着衣襬出門,小心地走着,生怕田埂上的泥,弄髒了衣服。
答應了人家的事,就要做到最好。
黃澄澄的宮頂,那是象徵着權勢與地位,是我遙不可及的地方。但是今天,我卻要到那裡去選秀。
到了側後宮,那裡滿滿都擠滿了少女,華衣鬢香,珠搖玉閃,這是多盛大的一場選秀。
我淡淡一笑,就憑我這平淡的姿色,怎麼上得了檯面呢?
張喜寶,莫要壓錯了寶纔是。
這些少女,個個都扮妝得豔麗非凡,這不過是初試而已。
“讓開,讓開。”囂張高傲的聲音,伴着衆人驚歎的羨慕,但見十來個同一色藍衣的家僕圍着一頂八擡大轎而來,華麗的轎邊,流燦刺眼的是金線穗。
轎門一開,那是一身豔紅色衣服的……上官虹。
我偷看到是她,趕緊低下頭去,不過在這美女濟濟的場中,她卻也看不到我的。
很多官家小姐,千金貴族都有人送來,我靜靜在一側看着。
那些高貴的小姐身邊,都圍滿了人,談談笑笑地說着,神色中,帶着一些驕傲。似乎不用選,也是當之無愧的秀女了。
我笑笑,還是靜心地等着,卻忠於着一種責任,將張喜寶所說的對手,一一記着。
側頭愜意地看着那紅牆,很高很高,擋住了裡面的風景,也擋住了這外面的熱鬧。
紅牆裡面,只能看到高高的宮闕。
一株紅杏,卻忍不住爬出了牆頭,像是在嘲笑着紅牆一樣。
我看到,不由得莞爾一笑,好一個紅杏出牆,也不知道爲什麼宮裡不把這樹給砍了枝。
那紅杏露了個頭,開得多妍麗,綻放的花蕊格外的飄搖。
宮牆和宮門,幾乎就是一個色,也不知道爲什麼宮裡的一切,都得用上鮮豔的顏色。
太陽越升越高,越來越是熱的天氣,汗從我的額角滑下,我卻不敢猛力地擦臉,怕擦掉那些上得薄的脂粉。
“你笑什麼啊?”身邊一個女子好奇地問我。
我轉過身一看,是一個平淡的女子,一樣是淡藍不張揚的衣服,卻是一樣嫺雅極致的秀麗,充滿了好奇的眼神,純淨得像是孩子一樣。
我輕笑:“呵呵,今天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她捂着嘴笑笑:“你一定看到了那個。”
四下偷看一下衆人,然後手指悄悄地指向紅杏。嘴角的笑意越發的上揚,平淡的五官,竟也是嬌俏可愛。
我也忍不住再笑一下,對這個和我一樣穿着衣服的女孩有了一些好感。
主動地說:“我叫雲知秋。”
她笑了笑說:“嗯,我呢,叫路遙。”
相視一笑,皆皆看着那宮牆上的紅杏,越發的嘲諷一樣,呵呵。
這時宮門一開,幾個身着深藍得發黑衣服的人出來,手執着長矛,一字兒排開。
然後從中,再走出一個很胖的公公,在幾個小公公的簇擁下有些神氣地出來。
清了清喉嚨道:“老奴姓高,今日便由老奴在這裡給衆家小姐宣念可入宮殿試之名。”
衆人安靜了下來,有些緊張,也有些淡然地笑着,不把他放在眼裡地站得有些不耐煩。
身邊的路遙輕聲地說:“要念名單了,今年的秋選,與往年,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