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迷失在草原

我一身汗涔涔地往後倒下,後面的人也不再支着我了。倒在枕間我雙眼還有些惘然,腦子轟轟然的作響,外面的馬蹄聲又響,火光照在帳上,越來越遠了。扎特西在外面說:“早些睡吧,沒事兒的,他們走了,我不打憂你,好好休息明天還得給我放羊去,不要光吃不幹活。”淚差點想涌出來,扎特西,你明明就知道我是他們要走的人,這樣來護着我,要冒這麼大的險,真的值得嗎?天地間又安靜了下來,我身邊的那男人收回了匕首,狼一樣的眼神有些侵略地看着我輕笑地說:“原來是大相朝的雲婉儀啊,真讓我不虛此行了。”“我不是。”我狡辯着。他星星般亮的眸子帶着亮意:“我並不是那些笨蛋。”如果扎特西沒有看到我,也許只是淡澀地一笑吧。他會以爲我不想連累他們所以就走了。我雖有這樣的心思,可是卻不是自已走的,而是讓人給擄走的。那個人威脅,如果不乖乖的,就用繩子拖着我走,於是我就乖乖地上了馬,在他的身後坐着。其實我也是有些心思思的,我不想連累扎特西,但這討厭的傢伙,要連累就連累吧,他應該不是一般的人,說真的不虛此行就打起了壞主意。馬一躍而下土包,我反應快地抱住他的腰免得自已給摔下去,他冷冷哼哼地說:“你倒是不怕,別以爲我沒有殺過人,大爺我殺人如麻,在狼騰是橫着走的。”這人還真不是一般人,連我怕也不怕也能感覺得出來。我也冷冷哼哼地說:“說得那麼威風,那爲何落到這裡的田地。”還得挾持着女人走。他氣結,發了狠地趕着馬:“女人,別自作聰明,大爺我不高興,可以讓你永遠回不到大相。”“天有多遠,心有多遠,你可以帶我走很遠。”走吧,大相朝也許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可是這樣一直的流浪,總也是踏不到地一樣輕飄飄的。他不再和我辯駁了,而是忽然扭了回頭來看我,那毛茸茸的大臉,黑幽幽像星芒般的眼睛,還真的有點嚇着了我。“你不想在大相朝,抑或是不想讓人找到你?”他半眯起眼,似乎想要看穿我的心思。我笑笑,很認真地說:“實不相瞞,你也知道吧,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那是怎麼的一種恨啊,我殺了人,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得逃啊,越遠越好是不是?可是皇上他心裡惱恨極了,連一個女人也抓不到,太沒有面子了,你要帶我去狼騰嗎?真的太好了。你那什麼表情,不信啊,哼哼,你倒以爲皇宮裡會有什麼*的美事發生,讓人心思思不放着,你真的太小看大相朝了,宮裡隨便拉一個出來,都不知比我強多少。”他說:“我相信,我去過大相朝,不過你不像是你所說的,你這個女人假話連篇,不可以相信。”真是失敗,最純淨的雲知秋,說到做到的雲知秋,也淪落成爲假話連篇的女人了,是我的悲哀啊,唉。我不回答他,他也不再說話了,一匹馬二個人往不知名的地方去。可是,我們迷路了。他很氣憤地踢馬:“沒用的東西。”馬兒累得癱軟在地上啃着草,我輕輕地撫着它的背,看那咆哮着生氣的狼騰人,我想狼騰人和大相的人也差不多,會生氣,然後也不是多一個腦袋,不知道路居然一直走,這下可好,這裡不知是哪裡,四周都是茂盛的草,站在最高處看,怎麼也看不到有人家有牛羊。不太好的是,天氣似乎有所改變,呼呼的風吹得髮絲亂竄的,我攏住發從腰裡取出根繩子綁住,然後坐在地上有些擔憂地看着天,似乎要下大雨了。在草原下雨最不好,避無可避,而且打起雷划起銀白的火蛇,就像在眼前一樣,很是驚心動魄。馬是走不了的了,我回頭看他,發現他在打量着我。我淡淡地說:“你看到什麼了嗎?”“猜不透的女人。”他很輕地說:“爲什麼你就猜不透。”我笑,拍拍紅紅的臉:“你還千萬不要猜,我看書裡說,要是老是猜啊猜,會愛上一個人的。”他不屑地冷嗤:“就你這樣,大爺還看不上呢,大爺的女人,要多少就有多少,你連站的地方都沒有,而且你們大相的女人,軟的就像是草一樣,一掐就斷,真不知有什麼用,生個孩子還能說難產,手無縛雞之力,一天只會擺弄着什麼琴棋書畫,吃不飽穿不暖,還擺什麼臭架子。”“照你這麼說,我們大相朝的女人,都是多餘的了?”真是,好瞧不起人啊,他狼騰的女人,就是和熊一樣粗壯,和扎特西一樣能幹的嗎?“不是嗎?真是麻煩的東西,尤其是大相朝的女人,最是沒有用。”他還越說越覺得有理呢。我也和氣地說:“那是,我們大相朝的女人,不是豬啊,一窩可以下十幾只,而且還不能只吃草,你們狼騰的女人,估計就是狼女了吧,這麼厲害的女人,你說是吃草還是吃骨頭呢?”他眸子一緊:“你可以再說,別以爲大爺我是善類。”只能他說別人,而不有反駁。我站起來,迎着風正色說:“大相朝的女人雖然弱不禁風,可是孕育出來的子孫,卻是強壯威猛,保家護國不教狼人踏一步。”他大笑,然後四肢大躺在草地上,那雄渾的笑意,有些震動天地。 然後他站起來說:“走吧,孕育雄壯威武孩子的女人,大爺帶你去狼騰做客,看看女人和寵物和你們這些嬌養起來的貓貓狗狗是不同的。”我不出聲,卻打鼻子冷哼,他以爲他是誰啊,帶我去狼騰做客,明明是逃難的狼騰人,而且還會迷路,真可算是心比天高,奈何還不是流落到此。他在前面行,我在後面牽着馬走,真想跳上馬丟下他算了,可是我不會騎馬,扎特西有說要教我,我一上馬就害怕,怎麼也沒有學會。腳底磨破了皮,我暗暗叫苦,可是他還是大步地走着,我已經沒有力氣了,草絆得我摔在地上。他回頭看,也沒有扶我起來的打算,而是冷冷地說:“快點起來,就要下雨了。”“很累。”我爬起來:“很餓了,我走不動了。”“你可以不走,我也可以丟下你,狼會把你啃得連骨頭也沒有。”他不是威脅,他說完還真的是直截了當地走自已的。我咬咬牙爬起來走,鞋子已經滲出了一些血絲,一踩下去痛得我想尖叫,實在是走不動了,跌在草地上看到他牽着馬走下了草坡,慢慢地消失在綠意之後,在這無垠的草原上,走出去需要很多的時間,或許帶着我他連走出去都不能吧。我不走了,直喘着氣看着搖曳生姿的草就在眼前舞動着長長的尾巴。真是安靜啊,在這裡應該沒有人會找到我的了。美麗的草原啊,這麼柔軟,這麼綠意盈然,可是正如狼騰人所說,草原上也有未知的危險,有狼,有別的東西。“上來。”惡氣的聲音在一邊叫。我轉過頭看着他又走了回來,拍拍馬背叫我上去。令我發狠的是,他這個口氣高傲的傢伙,出來闖蕩西北遼闊的草原,居然沒有帶乾糧出來。沒有到傍晚,瓢潑的大雨就落下了,也一下就天黑了下來,冷風吹得人發抖,我們餓着肚子只能縮在馬旁邊。雷電一下一下地閃着,就在眼前一般,馬很不安地嘶叫了起來,轟隆隆之聲就在耳邊,我害怕極了,雙手用力地捂着耳朵,他揪着我往後面一撲,馬掙脫了疆繩撒開蹄子往黑暗的地方狂奔而去。怎麼的一個夜晚啊,只有我和他,雨將我淋了個溼透,打得眼都睜不開,眼前總是劃過雪白雪白的光,欲捲走生命一樣。我很害怕打雷下雨,如果現在有人來救我,不管是誰,我都會原諒他。我是不是在企求他的出現呢?我想,是的。你不是說要掘地三尺把我挖出來嗎?如今我在這裡,我就在西北的草原上,我害怕得心讓雪白的光芒一下一下地割着,而你還沒有來。轟的一聲世響,我什麼也不顧了,反身就抱住那狼騰人,將臉埋在他懷裡,我不要看,不要聽,我想用力地感觸,這裡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的。他的手有些僵硬,不過最後還是將我的耳朵給捂了起來,那粗大的手,在我的脖子上游移了一會,不知怎麼的,我就迷迷糊糊地睜不開眼睛了。雨還在下,雷還在響,可是似乎都有些遙遠了。我睜開眼睛,雨已經小了很多,天穹黑得像是要壓下來一樣,風從四面八面襲過來,他揹着我,一直往前走。腹中的飢餓已經是怎麼也掩蔽不住,渾身溼淋淋的很不舒服。我輕聲地說:“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草原上。”“不會。”他很傲地說:“你死了,本大爺也不會死的。”好狂傲的語氣,不過已經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有那個力氣就不如忍着怎麼才能不餓。他揹着我走過一個又一個土包包,我祈求着能看到遊牧的人,或者是能看到牛羊,可是什麼都沒有。回頭那茫茫的細雨蒼穹之地,正視前方還是綠得讓我眼發青的草地,似乎是無邊無際一樣。他現在還能揹我走一天,可是,再一天呢?就算是再威猛的狼騰人又怎麼樣,他終歸是個人。我對他一無所知,不過覺得他並不能算得上是壞人吧,如果是壞人早就幹掉我一個人走了,他大鬍子中藏着的是高傲的笑與氣度。轟轟的聲音不絕於耳,我們開心了起來,他腳下加快地上了土坡,我在草原那麼久,我能聽到,這是牛奔跑的聲音,而且還真不少,看來是一個很大的牧場了。可是上了土坡,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是的,是牛,卻是草原上沒有主的野牛,一大羣像是受驚一樣在飛跑着,所踏過之處,一定會稀巴爛,而它們現在卻是總着我們的方向而來的。狼騰人的反應好快,馬上就往後跑,我不斷地回頭看着,祈求它們能慢一點,但是再慢,我們也跑不過它們的。天不絕人,幸得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很小的湖泊,他跑了下去,只是那泥,不斷地下陷下陷。他用狼騰話罵了一句什麼,將我身子背得高高的。野牛從身邊跑過,那種驚怵速度與力量,讓整個草原都在顫抖着,有湖水的地方它們不來,從旁邊掠過泥水濺在我的臉上。快些走快些走啊,他就要沒落下去了,我的腳已經在泥下了。我伸出手捂着他的鼻子,隔開泥不讓他呼吸難受。當野牛過得差不多的時候,他用大力將我拋在草地上,我扯下腰帶甩過去叫他抓住,用盡吃奶的力氣拉他起來。可是拉不起來,我急得淚差點沒掉下來,他能救我,我也不想放棄他。看着後面還有幾頭小牛欲過來,我叫他抓死了,拉長腰帶跑了出去。他大聲地叫:“回來,你會讓牛踏死的。”踏死就踏死吧,就我一個人,也走不出這茫茫草原的。也算是有驚無險,閃過幾頭差點撞上我的牛,一頭小野牛在右側衝上來,我大聲地叫:“你抓緊了。”它撞上那腰帶,巨大的蠻力往前衝,那狼騰人也藉着這力從泥水裡衝了出來,我和他都讓牛拖行了好些,腰帶一斷才停了下來,左側的臉頰,手臂和腰卻是火辣辣地痛着。細雨也停下來了,我轉頭看着他,一身泥污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的狼狽,可是那雙眼睛,美得像是星星一樣絢爛無比。“聰慧勇敢的女人,我叫狼霄。”他說。我笑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奈我,第一次正眼看大相朝的女人。有時候人真是奇怪啊,明明到了絕境之處,卻會爲一些稀無漂渺的東西而驕傲開心着。他伸出手,星星一樣亮的眼睛有些溫柔地看着我:“第一次覺得,大相朝的女人,也不是難看的。”“是不是因爲我們知道鬥不過天地,走不出草原,所以也不仇視了?”他笑着搖搖頭:“不是,女人,我會帶你走出草原,帶你回狼騰,我帶你回狼騰。”他說的是帶,不是抓,而我當初不明白爲什麼?後來才曉得的。我無力地笑:“我現在是全身沒有力氣了,我只能躺着等死,你要帶我去哪裡就去哪裡。”“狼騰人有個規矩,救了他的女人,是他一輩子的女人,帶回去的女人,用一輩子來愛的女人。”他呢呢喃喃地揹着我邊走邊說。今天還是三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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