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覺打呼!”姚瑤說。
“不怕!我睡着了像死豬一樣,雷打都不醒。”朱子彬討好地笑。
“那好吧!我帶你去?”
“去酒店也可以的。”朱子彬說。
“不不不,我不去酒店,感覺像是在偷情,我喜歡生活化一點的。”姚瑤說。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愛好文學的女人身上,就顯得與衆不同。朱子彬有些興奮,感覺到收穫不少,也暫時地將知曉忘到腦後。
朱子彬像十五歲的偷情少年,忐忑地跟着這個女人去了陌生的地方,一個她稱之爲家的地方。這裡乾淨卻凌亂,女人的內衣也到處亂放着,屋子裡擺設都很簡單,一張小牀,牀下一張坐墊,擺放着一臺舊式的電腦,想必是這女人長期奮鬥的地方。
“坐吧!”姚瑤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瓶冰紅茶遞過來。
“有沒有開水?”朱子彬問。
“沒燒!我很少燒開水,除非是要泡麪吃的時候,一般的情況下我只吃速食,有時候三天不出門,也不洗澡,喝一箱飲料。”姚瑤聳着肩說。
“我來燒吧!女人要多喝開水。”朱子彬起身去了廚房,很快一壺開水就燒好了,洗了兩隻乾淨的杯子倒出來,姚瑤已經倒在牀上了,她太累了。
“你還好嗎?”朱子彬關切地問。
“很好,只是好累,好想睡個三五天。”她輕聲說。
“喝杯水再睡吧,我們再聊下,大把的時間可以睡覺。”
“好的。”
“你幾歲?”朱子彬問,他很好奇,這是個很怪的女人,這五年來遇到的第一個令他覺得好奇的女人。
“三十。”
“未婚女子?”
“是的,大好的青春都浪費了,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編的故事裡面,和主人公愛得死去活來,等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三十了,唉!”
“你可以再找一個很好的男人。”
“帶回來的男人都是快半百的老頭子了,也不會給自己愛情,
更不會給自己婚姻。”
“哈哈!你後悔帶我回來了?”朱子彬大笑。
“當時天黑看不清。”姚瑤承認。
“好!我這個老男人看來是不討你的喜了,我等下就走。”
“嗯,等下你輕輕地把門帶上就可以了。”
“好!”朱子彬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奇怪的女人,但是他畢竟是個君子,從不強人所難,更何況是一個嫌棄自己老的女人。
朱子彬被拒絕了,但是笑着離去。回去睡個好覺,然後去公司,一個男人,是應該寄情於事業的。
知曉無事便早睡,這兩個男人爲她爭寵,她倒是很無所謂,並不擔心會失去誰。
知曉與明達,還是繼續來往的,兩個還認真地討論過婚事,婚期以及婚禮籌備。女人喜歡家,不管年齡再大,總是期待着家的溫暖,她愛朱子彬,卻不願意再次走進他的家庭,她似明達如知己,而明達卻愛她,這是很美好的結合。
每晚坐在燈下看着明達送的項鍊,看着那隻可愛的小動物,在這個世界上,找一個將自己當成寵物一樣愛護的男人真的很難。
數日之後的一個晚上,知曉接到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
“是哪位?”
“我是明達的前妻。”她說。
知曉大驚,這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居然曾經結過婚。
我偷偷從他手機里弄到你的電話,我們一年也見兩三面,他想孩子的時候,我們會見面。
“太太,你在說什麼?”知曉假裝不明白,這樣她會解釋得更清楚。
“我們有一個孩子,已經八歲。”她輕聲地說:“今年他來到我的城市,我以爲我們會複合,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和他有着多年的情分,大學就在一起了,結婚後又有了兒子,但是很快他就變了。”
“我不想聽你們的愛情故事。”知曉說。
“我知道他來這座城市不久就遇上了,而且你們相愛了。但是我總覺得還有一線希望。你知道嗎?我等了他六年。”
這是一位典型的怨婦。
“我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這件事情太突然。”知曉說。
“太突然?他隱瞞得太好了,或許你們倆還不夠親密吧。”她猜,這種感覺令她心裡寬慰。
“我要休息了。”知曉說。
“好吧!也許他愛你。”她終於勇敢承認,“男人很奇怪,說不愛了就是真的不愛了,半點餘地也不留,我不曾做錯過什麼,我不過是太關係他。”
“他家裡人同意你們離婚嗎?”知曉還是問了句。
“我連他家都沒去過,家人更是沒見過,我們大學沒畢業就把戶口本偷出來登記了,很快就又辦理了離婚”她嘆息:“一切都太突然!希望你不要告訴他我打電話給你。”
電話掛上之後,知曉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又開始解開明達送的項鍊,細細地看着,經歷過生死的女人,這點小事算什麼,不需要哭,也不需要去責怪誰。他沒有欺騙自己的感情,他是真心付出的,若是家中尚有妻室還在外面勾三搭四,那纔是該死。
心情平靜之後,接到朱子彬的電話,他說想見個面,聊聊天,她答應了。
他們在一間舊舊的咖啡廳裡喝咖啡吃西點。朱子彬應該睡了飽飽的一覺,精神很好,心情看來也很不錯。知曉的腦子裡卻不停地在想着那個女人,自己與她前夫飲酒作樂,四處瀟灑的時候,她一定是在家中苦苦等候,可憐,可悲。
“你有心事?”朱子彬笑着問。
“你看起來卻是很開心?”
“是的,我想告訴你我昨天的偶遇。”朱子彬很興奮地說。
“好的,作爲交換,我也會告訴你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我先說吧。”朱子彬把自己在酒吧邂逅女作家的故事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自己大笑。
“好笑嗎?”知曉問。
“難道不好笑?”
“人家嫌棄你,你還覺得好笑,也不反省一下,再過幾年,去酒吧也泡不到妞了。”知曉笑着說。
(本章完)